白奕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唐妍:
她的臉很白,和陸文默一樣,但少了陸文默的那種病弱感,烏黑的長發(fā)搭在肩膀上,時不時隨風飄動,身上穿了一件茶綠色的連衣短裙,光著腿,腳上是一雙白色的毛絨拖鞋,十根腳趾頭上都涂了酒紅色的指甲油。
校花不愧是校花,她的一點一滴都仿佛是為了吸引他人目光而存在的。
硬要說她身上有什么缺點的話,估計就是相對于其他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有那么一點點窮“胸”極惡吧。
有那么一瞬間,白奕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不過很快被他壓制了下去。
說到底,雖然自己的好兄弟泡到了校花,但白奕并不認為自己也能做到。
“大白,說嗎?”
沙浩提醒似地問白奕,他已經注意到白奕的異常了。
回過神的白奕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唐妍,畢竟事實在那擺著,早晚都會有人知道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之前被魔物襲擊了。”
“什么?”
唐妍聞言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
“你們沒開玩笑吧,魔物都消失多長時間了,怎么會......”
唐妍正欲說些什么,看到面前兩人認真的表情,她意識到對方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好吧,那還真是讓人后怕呢。”
“那個......唐大校花,這個時間了,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啊?”沙浩忍不住問道。
“沒事,出來走走而已,既然沒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辭了。”
沒等白奕他們說什么,唐妍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唐妍漸漸遠去的身影,白奕的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說不出口。
沙浩看了看白奕,想起鄒舟和陸文默,他一下子猜到了白奕內心的想法,但他沒有說出來。
第二天早上,鄒舟單肩挎著背包,陸文默慢悠悠地跟著他,兩人就這樣一同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陸文默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精神,昨天晚上她留鄒舟在自己家休息,盡管她說了好幾次自己家有兩個臥室,但鄒舟還是固執(zhí)地選擇了睡沙發(fā)。
這不禁讓她的內心染上了一絲罪惡感。
鄒舟的余光總是時不時地瞥一眼陸文默,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種狀態(tài)。
這小丫頭怎么了,無精打采的,怕不是因為擔心我睡不好所以一晚上沒睡吧?
鄒舟沒有多想,只當是陸文默因為第一次家里來人所以沒睡好,所以他也就沒再刻意觀察陸文默。
一路上,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各走各的路,彼此之間的距離未嘗拉進,也不曾拉遠,直到進入了教學樓,來到了那夢開始的地方,兩人才互相擺了擺手,就此分別。
第一節(jié)下課,陸文默照常來到自己班級的樓下找鄒舟,不同以往的是,今天鄒舟沒有聽到護花使者們的“天氣預報”,以至于陸文默叫他時嚇了一跳。
“你果然昨晚沒休息好......”
看著被自己嚇到的鄒舟,陸文默的內心難受極了。
怪不得你早上不精神,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鄒舟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說道:
“我只是習慣了有那幫家伙的提醒而已,昨晚的話,我休息得還是挺不錯的。”
“嗯。”
“說起來,今天那幫家伙怎么沒動靜啊?”
“護花使者嗎?”坐在鄒舟前面的白奕回過頭來,“他們在一樓主任室門口集體罰站呢,聽說是因為遲到的關系。”
遲…遲到?
鄒舟抽了抽嘴角,他下意識地想起了昨天自己對護花使者們說的話。
該不是因為我吧?
“對了。”
感覺到尷尬的鄒舟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聽說今天下午學校要修三樓的窗戶,我們中午就可以離校了。”
陸文默點了點頭:“是我們班的窗戶,年代太久老化了,打不開了。”
說罷,陸文默勾了勾手,示意鄒舟和自己出去一下。
鄒舟也沒有多慮,很自然地跟了出去。
沒辦法,最近不“自然”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兩人來到鄒舟教室旁的陽臺,陸文默小聲地問鄒舟:
“我有點好奇,你的那兩個朋友知道你的超能力嗎?”
“不知道,不算狩魔局那邊,就目前而言,你是第一個真正了解過我特殊能力的人。”
“嗯,好吧,那個,鈴鐺給我發(fā)微信,說今天有機會一起出去玩,你怎么看?”
“今天下午就有空啊,她要是沒什么問題今天下午就一起去唄。”
“你下午沒有事要忙嗎?”
“沒有啊,我閑的很,怎么,你想和我過二人世界嗎?”
陸文默的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顯然是被鄒舟說中了。
“才、才沒有,你別亂說,那我回頭給她發(fā)微信,有消息了我告訴你。”
鄒舟點頭,又問道:“你的手怎么樣了?”
“啊?還、還好啦,沒有那么痛了,就是寫字不太舒服。”
“沒事就好,快上課了,你也先回吧,回去晚了,老師會說你的。”
“嗯嗯。”
鄒舟和陸文默在道別后分別回了各自的教室,就在鄒舟的手碰到教室后門的把手時,他好像突然察覺了什么,猛地回過頭,可是什么的沒發(fā)現(xiàn)。
奇怪......剛剛好像有人看我......估計是之前留下陰影了吧.....
鄒舟想起怪物駭人的模樣,打了個寒顫。
在后門被鄒舟關上的那一刻,一個趴在欄桿上觀察樓下動向的帶著口罩和襯衫帽子的女孩偷偷地回過頭,用一種稍顯激動的眼神瞥了一眼鄒舟的班級門。
陸文默的下一節(jié)是生物課,是她比較感興趣的一科,平時上生物課,她都會額外的認真。
不過這一次,她開了小差......
陸文默坐在班級的最后一排,平時也不會刻意去回答問題或者說話,因而老師上課也不會太多地注意她,同樣的,同學們也不會。
上課大概五分鐘,她悄咪咪地從書包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后平放在大腿上,右手握著筆假裝在書上寫字,左手則在桌下敲起了鍵盤。
默:【鄒舟說今天下午就能出來玩】
收到信息的風鈴幾乎是秒回。
鈴之音:【什么時間?】
默:【我們是下午兩點半放學】
鈴之音:【那我兩點去,我記得你們學校門口有棵大柳樹吧?】
默:【嗯呢】
鈴之音:【妥,我就在那等著了。】
呼—
陸文默長舒了一口氣,正當她準備把手機收起來時,風鈴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
鈴之音:【那個叫鄒舟的,到現(xiàn)在還沒加我呢,我好歹也救過他啊,你把他推給我,我要和他對線!】
消息結尾還附上了三個生氣的表情。
這時候,陸文默突然意識到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我還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呢!
手機另一端的風鈴正翹著小短腿倚在沙發(fā)上,一邊品味著口中的棒棒糖,一邊思考等下怎么和鄒舟對線。
丁零一聲,風鈴急忙點亮早已熄屏的手機,然而收到的卻不是陸文默推來的微信名片。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