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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不過?

陳獨感受著手上鐵盆的重量,呼出了一口氣,應該算是賭對了吧。

那豬人說要血,要么是它自己的血,要么是她的血。

打是打不過的,那肯定就是自己的血了。

陳獨一邊想,一邊聽著旁邊大嬸的八卦聲。

所以,她現在的身份是家里的忍辱負重的妹妹?

下一步怎么走呢?

陳獨看著盆里的紅布。

“賠錢貨!讓你洗個布這么墨跡,誤了老娘的事你給我等著。”

遠處走來一個看起來十分潑辣的農婦,拿著手里的木棍就要往陳獨身上招呼。

天殺的,鬼她應付不得,還能被人給欺負了?

陳獨向旁一側,躲過那揮舞生風的木棍:“洗完了,洗完了。”

那女人一把奪過盆兒:“快點兒,磨磨唧唧的。”

陳獨跟在女人后面,進了門。

矮胖男人正在裹煙紙,看見女人抱著紅布回來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怎么這么慢?”

“你的種你不知道?天天手腳惰得狠。”

屋里一個嗓門兒彪上來:“怎么又叨叨我兒子?你要是肚子爭氣也不至于連個帶把兒的都生不出來,凈生賠錢貨。”

“媽......”女人的氣勢低了幾分,轉過頭看向陳獨:“你愣著個什么勁兒,去灶臺上把菜刀拿過來。”陳獨應付了一聲,轉身走向廚房。

灶臺上的那把刀.....這不就是剛剛她用的那把嗎?

“黃夭,快點兒送過來!”

陳獨環顧四周,不知道鼓搗了什么,左手緊緊地攥著些粉末。

菜刀遞過。

陳獨一眼看去,空曠的屋子里四角擺著紅蠟燭,一張大木桌橫亙在房間正中心,山一般的女孩睜著眼躺在木板上,淚水自眼角滑落,身體上濕布纏裹,嘴里被紅布牢牢堵住,頭上寫著黃轉娣三個字。

桌下是一只側躺著的死豬,桌角似乎寫著生辰八字。

正中央的老婦盯著手里的表,似乎等待著什么,她眉毛上挑,臉上的皮松松的向下耷拉著,典型的惡相。

“時間到了。”

女人在肚子表皮上劃了一道口子,趴在女孩身上,鮮血淋到紅布上。

男人接過菜刀,也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媽,你弄這些真的管用嗎?”

“閉嘴,沖撞了神靈可就不好了,你還想不想要兒子?”

老婦眼角上揚,看向陳獨:“你,出去,這兒沒你的事。”

陳獨轉身要走,卻又想起了豬女尖銳的聲音。

幫她,怎么幫她?

一男兩女,還是操持農活的一身勁兒的農婦,陳獨低頭看了看自己可憐的細胳膊細腿。

算了,賭一把。

陳獨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左手的胡椒粉撒向三人。

趁三人鼻涕眼淚橫流,陳獨奪過黃父手中的刀,閉上眼狠狠向其砍去,老婦和黃母見事情不對,糊著滿臉涕淚就要來捉陳獨。

陳獨胡亂揮著刀,好不狼狽,但最終雙拳難敵四手。

下一秒,陳獨又回到了河邊。

“你說王家那倆真是夠偏心的,對姐姐每天好吃好喝養著,一點活兒是不讓干,妹妹還這么小......”

她就知道失敗了......早知道這么激烈這么疼,她就該去學個武術,也不至于被打的這么慘。

不知道會被困在這里多久,陳獨想著自己還有好幾家的外賣沒送,嘆了口氣,還是得速戰速決。

“嬸嬸們,我媽說今天燉豬肉,請街坊鄰居吃,現在應該快好了,讓我洗衣服的時候順便告訴你們。”陳獨站起身來,沖那邊的嬸子們喊道。

“這多不好意思,等等我,我去通知一下我們家那口子。”

陳獨笑了笑:“您順便把其他街坊鄰居一起通知了,剩下的嬸嬸們先和我走!”

“是咯是咯,阿芳你快去!估計剛弄完,正好咱們去幫幫忙。”

幾個嬸子笑得樂不攏嘴,陳獨帶著幾個嬸子腳步加快,剛到了大門就看見黃母拿著棍子要出門。

“省得我去找你了,洗個衣服洗這么慢。”說著棍子就要往陳獨身上招呼。

陳獨哪能白被打,側身躲過,就對著后面跟來的嬸子喊:“喊大家慢了,我媽生氣了,大家都先去側房!”

說罷,陳獨去廚房拿上了家伙,胡椒粉和剔骨刀。

化學攻擊和物理攻擊全齊活兒了,經歷上次一役,陳獨覺得菜刀真不是一個很好的攻擊性武器,對于她來說過于笨拙。

屋外雞飛狗跳,黃母真想攔著,卻抵不過這么多人。

“誒呀,真是有心了你,看來是之前我們誤會你了。”

“黃家雖然是后搬來的,但是現在情面做的倒是挺周到的。”一旁的婦女一邊走,一邊搭腔。

黃母搞不清形勢:“你們......這是要......”干嘛?

后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芳姨就帶著男女老少涌進了院子。

“黃家請大家吃全豬宴!”

“外面這么吵是要干什么!”

話音剛出,陳獨就撞開了房門。

一大波人馬擠入了房間,看著面前的場景全傻了眼。

陳獨潸然淚下:“我奶奶非說家里運勢不好,不知聽信了哪路騙子的謠言,說要把姐姐祭了可以把村里的大運轉到家里來。”“大家快救救我姐姐吧。”

“還有這種事?!”

看著面前一群人討伐黃家三人的樣子,陳獨默默給木板上的黃轉娣松了綁。

這次倒用不著她出手了。

人在維護自己的利益的時候才會愿意出力,這是人性。

早在黃轉娣坐起來和她對視的那一刻,陳獨天旋地轉。

腦袋里尖銳的刺痛,和面前昏暗的陳設都提醒著陳獨回來了。

豬女指了指陳獨放在一旁的袋子,示意她遞過去。

“你走吧。”還是那女聲,只不過不再尖銳,“要幫我。”

陳獨剛想問怎么幫,下一秒她已經帶著一身傷被“請”出了屋門。

嚴牧陽驚喜的瞪大了眼:“牛逼,太牛逼了!你是第一個讓她心甘情愿放走的人。”

陳獨渾身都痛,不愿多說。

距離凌晨五點只剩不到一個小時了,陳獨只得加快速度。

她可不想剛剛從鬼門關里逃出來,就又得面對平臺的懲罰,只是怎么幫這豬女,她還是沒什么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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