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只是一片避世之土,不涉世間紛擾。如果林澤愿意跟你走,我也不會干涉。但是,我不容許任何人在此地亂來。”韓統緩緩開口,語氣溫和而又不失威嚴,每一字都透露出堅定的立場。
“好一個義正辭嚴,好一個高談闊論,實在令人作嘔。”吳令行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二十年未見,我倒要瞧瞧,你倚仗你爹的庇護,在這淮水宗究竟學了什么高深武功?”
話語間,他已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巧的漆黑長槍,仿佛孩童的玩具一般。他迎風一抖,那小巧的黑色長槍瞬間化作一桿兩米有余的長槍,槍身漆黑如墨,閃爍著寒光。他揮動長槍,呼呼作響,槍尖直逼韓統,氣勢如虹,威猛無匹。
吳令行身形一動,猶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洶。他手中的長槍仿佛有了靈性,隨著他的心意翻飛跳躍,時而如游龍出海,時而似猛虎撲食。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礙。
韓統仍如一樁木頭,穩穩不動。
阿熏挺身而出,擋在韓統身前。他步履輕盈,猶如流云漫卷,難以捉摸,這正是他修煉多年的“流云步”。他在吳令行槍尖的森森寒光中穿梭自如,似游魚戲水,靈活的運用巧勁,將吳令行的攻擊一一化解,保護著他的師父。
趁著吳令行收槍蓄力,阿熏深吸一口氣,凝聚修為真氣于掌中,化為一把無形氣劍,隨即便施展出他最為擅長的“柳絮劍法”。
這套劍法乃是韓統觀察柳絮飛舞,悟出其中之精妙,再傳授于他。此刻,阿熏將這套劍法演繹得淋漓盡致,劍尖輕顫,仿佛春風拂過,帶起一片落葉紛飛。這劍勢看似輕柔,卻內蘊無窮力道,每當吳令行的槍法露出破綻,阿熏便以劍尖輕點,以柔克剛,將對方的攻勢一一化解。
戰斗愈發激烈,阿熏不斷尋找著吳令行的破綻。
終于,吳令行已經被消磨的心浮氣躁露出腋下破綻。
阿熏果斷施展出一招“絮翻飛”。只見他身形一動,劍光如閃電般劃破長空,斜刺吳令行的腋下左肋。
這一劍勢如破竹,威力驚人,吳令行不得不暫時退避,以避其鋒芒。
阿熏正要乘勝追擊,韓統叫停了他:“武在止戈,可以了。”
“哈哈,好個少年英雄!今日真是領教了。韓統,看來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吳令行心中暗暗贊嘆,嘴上大聲地叫好,但他的心中早已波瀾起伏。這阿熏便已如此難以應對,那么韓統如今的武功豈不是更加深不可測,之前自己太輕敵了......
阿熏謹遵師命,手上只輕輕一揮,手中劍便如煙霧般無了蹤影。
吳令行看看阿熏又看看韓統。
韓統眼光平靜,像是秋日靜謐的夜色。他看著吳令行,說道:
“令行,恩怨無休無止,咱們已經年過半百,來日只怕無多,就把新仇舊怨都放下吧......”
吳令行挑起嘴角,眼神玩味的看著韓統,似乎剛才聽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笑話。他輕哼,說道:“放下,你干得混蛋事,你說放下就放下啊!”
韓統冷冷一笑,笑聲凄涼無奈,應道:“哎,令行,吳兄你,且走吧......”
吳令行眼神一怔。他沒想到自己能這么輕易地離開。但是他依然帶著幾分挑釁地語氣罵道:“假仁假義,你可別后悔!”一句未完,他已高高躍起,落在一棵參天大樹上。接著,又一躍便在,密林內穿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