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城
阮妍站在門檻處遠遠地望著。夕陽西下,當天邊的云彩由湛藍變為粉紅時,阮妍再也等不住了,輕輕地扣上門,急匆匆地向臨近的集市里跑去。
集市已經散去,只剩下自由的的商人團伙準備離開。
阮妍走近市場中心的屋子,他干爹有好幾次都進去聊天了。
果不其然,當阮妍靠近門口,時候,馮伯威就推門欲出,里面穿來東湖城莫將軍的聲音:“馮兄,殘疾的士兵沒有任何意義,過去的事情也都過去了,沒有必要為了一些無用的東西白費力氣?!?
馮伯威沉默著,沉默地離開了房門。
莫將軍也走了出來:“戰場的局勢日益緊張,你回來便能多一份戰勝的希望。我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說著,便遠去了。
馮伯威正沉思著,突然感到一只小手拉住了他,是阮妍。
馮伯威笑了笑說:“怎么自己出來了?來,我抱著你,咱倆回家。”
夜總是靜悄悄的來臨。阮妍再一次地望向干爹,他還是盯著門口,默默地沉思著。
忽的,馮伯威開口了:“妍兒,去把門關上吧,以后也是,每天晚上都有關上,并且牢牢地鎖住。”
戰爭的號角吹響了,城市封鎖了。整個城市彌漫在緊張的氛圍之中。
小小的屋子里,阮妍和馮伯威也沒閑著,馮伯威要去賣飯,而阮妍也在幫忙打下手。
阮妍覺得有點奇怪:盡管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商人也不會再來開集市了,相比也不會有多少人來買飯,可為什么干爹每天都要這么干呢?
真相終于來臨。三個周后的一天清晨,當阮妍再一次點燃灶臺,想要做飯的時候。馮伯威用手勢止住了她。他就靜靜地坐在冰冷的灶臺旁,出身的望著阮妍。手里還攥著一塊血淋淋的布條。
馮伯威若有所思,但他那滄桑的眼里,閃爍著亮晶晶的柔光。
半晌,他拉起阮妍小手走出了家門。
他們來到了集市邊上的一條冷清的小巷里,雖然清冷,但是小巷里到處都是人。是人,但大多都患有殘疾,不是斷了一條胳膊,就是斷了一條腿。
見馮伯威來了,他們立即簇擁過來說:“將軍好!”
馮伯威點點頭,嚴肅地說:“戰士們,我知道上次的戰役讓你們損失慘重,我也是。因為上次的戰役,我永遠的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女兒,那一天,我便發誓再也不要當將軍了。但是就在昨夜,我們幾乎全部的將士包括莫將軍與敵人同歸于盡了,距離上級要求的鎮守一個月還有一個周的時間,盡管敵人也元氣大傷,但城不可一日無守。我的戰士們啊,再次展現出你們的血氣與斗志,讓我們的血肉與我們的家園熔鑄在一起!”
阮妍看見了,看見了眾多的士兵紛紛激昂奮起;她聽見了,聽見了大批士兵的振臂高呼。
干爹給她留下了一個吻,便讓她照顧好自己,他帶著士兵們走向了城門。
7日后的清晨,阮妍又坐在門檻上,望著城門的方向,今天戰爭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是她萬萬不想聽到的聲音。她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再一次的失去父親。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國師前來增援了,東湖城完美的完成了它的任務。阮妍感受到了城鎮們人人都在歡呼,那她的父親呢?
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人帶著一句話父親的話走過來了。他說:“妍兒,把門開開吧,守住了大門,就不用關二門了。”
馮伯威倒在血泊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