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寂寥，九花月發(fā)現(xiàn)，福利院廊道外被鏟走的積雪已經(jīng)累積了有足足一人高...看見這么厚的雪堆，少女不禁心想——要是有個變態(tài)殺人魔偷偷將尸體埋入其中，這么多雪，怕是警察來了，也難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兇案現(xiàn)場吧？

吱丫吱丫...

老式提燈散發(fā)出微弱光芒的同時，它老舊的鏈接關(guān)節(jié)，也在發(fā)出怪響。

周圍黑漆漆的，九花月與赤井木子肩并著肩，踏著腳下10cm厚的雪層，緊隨在陽葵千歲的身后。

直至，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陽葵千歲慢悠悠轉(zhuǎn)身，她手中的煤油提燈將周邊紛紛落雪照亮的同時，也將她半張在夜里微笑的小臉襯托得可愛至極：

“抱歉啊，兩位，福利院的照明條件有限，廚房又在后院邊上的位置，所以走過去的話，還是要一兩分鐘的。”

“...感覺...是有些遠(yuǎn)，當(dāng)初為什么要這么設(shè)計。”九花月發(fā)覺提燈的光線，在風(fēng)雪中忽忽晃晃的。

這個赤井木子到倒清楚，解釋道：“星愿福利院很老了，也有幾十年的歷史，當(dāng)初福利院的廚房，主要還是靠柴火來為孩子們做飯，與柴房修在一起，出于安全考慮，離主樓確實有一些距離。”

“原來如此...”

......

不知為何，九花月莫名有些害怕。

這種心情直至三人抵達(dá)廚房后，打開燈，她才松上一口氣。

廚房沒想象中的老舊，應(yīng)該是近十年內(nèi)有過翻新。

用的也不再是柴火，而是天然燃?xì)狻?

晚餐一共四個人吃，所以三人商量好了只弄三個菜就行。

考慮到食材，第一個便是萬能的家常菜——土豆燉肉。

第二份是鮮魚湯。

第三......千歲打算把角落里還在睡覺的那只活公雞給殺了，用來做筑前煮。

筑前煮——一種日本鄉(xiāng)土的特色料理，由雞肉、香菇、蓮藕、魔芋、荷蘭豆還有胡蘿卜所煎炒出的燴菜。

那大公雞還特別精神，原本還在睡覺的它，一聽到有人進(jìn)來的動靜，便警惕起身，咯噠咯噠地躲著盯著它看的三人。

公雞腳上綁的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它給掙脫了。

稍微一靠近，這只公雞就跑得飛快，撲打翅膀，把廚房弄得雞飛狗跳。

“咳咳...全是雞毛，這雞怎么這么能跑？”

赤井木子追了半天都沒能捉住，她沒想到自己留學(xué)回來辦不成的第一件難事，居然是抓不到一只雞。

九花月則完全不敢去碰它，“這...這怎么辦？”

“我來。”

陽葵千歲十分有經(jīng)驗，她三兩下驅(qū)趕，把公雞逼到墻角。

一個伸手，直接死死鉗住公雞的脖子，并將其拎在半空，她左手再逮住公雞的一對翅膀，徹底將其制服。

“咯——咯——！”

這公雞在她的手里能除了能叫喚兩下，根本沒有掙脫的希望。

“千歲妹妹，厲害啊。”

“嘿嘿~習(xí)慣了習(xí)慣了！”

九花月也覺得陽葵千歲好厲害，抓雞干凈又利落，沒半點多余動作。

只是她從沒見過殺雞，也不知道怎么去處理。

自打她出生開始，所見到的雞，都是超市上售賣的預(yù)處理好的食材，她還沒怎么見過活的。

“處理起來會不會有些麻煩？”

“要拔毛，確實有點麻煩。”赤井說。

“沒事，雞的處理交給我就行，我會。”

陽葵千歲用地上的繩子重新將公雞的腿綁好、翅膀綁好。

赤井見千歲收拾公雞的一套流程下來，不由再次感嘆，“千歲妹妹真能干。”

“謝謝木子姐姐的稱贊。”

陽葵千歲陽光十足地笑著應(yīng)道，只是那公雞在她手中的叫喚，忽然像是卡了痰。

公雞的處理就交給千歲，赤井和九花月便在另一頭開始準(zhǔn)備其他兩道菜的食材。

相比于處理活雞，做這些事情就顯得輕松多了。

“九花會處理荷蘭豆么？”

“不太會。”

“諾，你看，抓住這個尖角，然后往外一拉...”

“明白了。”

“那荷蘭豆的處理就交給你了，我把土豆拿來削削。”

“好。”

九花月這時候終于有了同赤井木子單獨說話的時間。

她安靜兩秒，主動展開話題：

“赤井姐姐和大...藤井過去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對吧？”

“嗯。”赤井點頭回應(yīng)，“九花是想問些什么？”

“我有些好奇，藤井在過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時候，另外一頭正在燒熱水的陽葵千歲聽到身后兩人的談話，豎起耳朵。

“什么樣的人...”

赤井木子直說道，“笨蛋吧。”

“...？”九花月略略傾斜腦袋，疑惑。

赤井木子十分感慨，“因為除了他，哪個一年級的敢主動去要求社團(tuán)里三年級的前輩們退出社團(tuán)？當(dāng)然，并不是說這是他的錯，他反而是對的，因為那些前輩繼續(xù)留在社團(tuán)里，只會拖累社團(tuán)的發(fā)展。”

九花月想起他買的那一大車送給三十多個孤兒的新年禮物，“那就是很有正義感？”

“是。不過我說他像笨蛋，只是說他的行動方式在一堆高中生中顯得很是異類...并不是說他真的笨。”

赤井木子削著土豆，平靜地說著。

“相反，他做事情都有一定的規(guī)劃，他也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這也是他能夠真的把那些前輩趕出社團(tuán)的原因。在我眼里，他一直是那個優(yōu)秀努力到讓我望塵莫及的家伙。他總是站在我的前面，而我在他的后方，看著他的肩膀與背影，總覺得他像是在發(fā)光，吸引著我......”

前面還好，九花月從赤井最后那句話，聽出了一些奇妙的端倪。

“赤井姐姐...當(dāng)初喜歡藤井？”

“是啊，所以我才向他表白。”

九花月十分意外。

她原以為就大叔那個邋遢的私生活，根本找不到女朋友。

沒想到還有女生愿意主動向他表白。

“......”

陽葵千歲在兩人的后方，陰沉著半張臉。少女的手放在那只公雞的腦袋上，一動不動。

而大公雞在她的手下，叫喚著聲音。

“現(xiàn)在也還在交往？”

“沒，我和他只交往了高三那一年，畢業(yè)就分手了。”

大公雞的聲音忽然像是在哀嚎。

九花月猶豫一秒，還是忍不住好奇，“那赤井姐姐方不方便...”

赤井木子對她微笑，“九花對那家伙很感興趣？”

“嗯，”九花月大方承認(rèn)，“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更多了解他一些。”

“行，那就說詳細(xì)一點...好朋友啊...他也對我這么說你的。當(dāng)初我和他也算是好朋友，我和他一個班級一個社團(tuán)的，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向他表白了。”

“那他答應(yīng)了嗎？”

“答應(yīng)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

咔嚓...

咔嚓咔嚓。

大公雞的哀嚎戛然而止，像是被鎖鏈拽入了深淵，突然間便寂靜無聲。

赤井木子繼續(xù)笑著說道：“和那家伙交往，怎么說呢...還意外不錯。表白當(dāng)天下午放學(xué)回去的時候，就特意給我買了杯奶茶，然后還要裝做平常的樣子、平常的語氣，遞給我說‘拿去吧，送你的’。”

陽葵千歲低下頭，張開自己的左手，看了眼自己血淋淋的手掌。

“意外可愛...”

“是吧！我當(dāng)時也這么覺得，這家伙不怎么會表達(dá)愛意...有時候卻又會讓你感覺到蠻細(xì)心，蠻體貼的。能察覺到他注意到了你的想法。”

赤井木子說上了頭，回憶起了兩人當(dāng)初的戀情。

“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我想想，差不多表白過后的半年才有的事情...依舊是我主動。”

“......”

陽葵千歲洗好了手，轉(zhuǎn)而拿起了案板上面的菜刀，朝兩人攀談的背影走去。

“當(dāng)時我真的很急，因為這家伙即便是和我有了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在這半年內(nèi)的彼此之間卻幾乎毫無進(jìn)展...原因，竟然是他覺得無所謂...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對，他認(rèn)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好，是朋友...我們也的確如此，我們每天一塊兒吃飯、一塊兒學(xué)習(xí)，一塊兒為了參加吹奏樂大賽，在小樽運河邊上配合著練習(xí)薩克斯和單簧管...”

九花月聽得隱隱有些羨慕。

她也想要一個這種朋友。

“抱歉！”赤井反應(yīng)過來，“忽然說到這種事情上面了，明明你是在問他是什么樣的人來著。”

九花月害怕她不繼續(xù)說下去了，連忙說道：“沒事！請赤井姐姐繼續(xù)說下去，我很想聽。”

“親吻的事？這個你也想聽么。”

“嗯...想聽。”

赤井微笑，心想，果然無論九花漂亮與否，都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孩。

都對這種事情特好奇。

“我理解他的這種想法，其實我內(nèi)心也隱隱有點害怕打破我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第一次親吻都是小心翼翼的...嗯，我說實話，其實沒什么感覺，更重要的是我的內(nèi)心在感激著他的存在.....因為這家伙的存在對我勉勵太多、陪伴太多，我心里一直想著要將這份美好一直延續(xù)下去，所以親上去的時候，十分主動。”

九花月聽得臉都紅了。

而赤井木子看見她臉紅，趕緊收拾住心態(tài)。

“就先說到這里吧。”

“所以赤井姐姐當(dāng)初是很喜歡這段戀情的對吧？”

“當(dāng)然。”

“那為什么...在畢業(yè)的時候，赤井姐姐不選擇將這份戀情延續(xù)下去呢，我感覺——”

陽葵千歲在兩人身后舉起了菜刀。

同時，鍋里的熱水被燒開，咕嚕咕嚕地沸騰著。

九花月像是被什么反光的物體晃了下眼，她下意識地回過頭，轉(zhuǎn)過身去。

“陽葵同學(xué)...？！”

“抱歉！嚇到九花同學(xué)你了！”

陽葵千歲連道歉，她雙手后背，笑臉陽光燦爛，滴水不漏，“那個...剛才聽到你和木子姐姐在談?wù)摌涓绺纾猿脽裏崴臅r候，走過來聽一聽。”

“原來是這樣。”

九花月松了口氣。

她剛才有點被嚇到。

因為千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到了兩人的身后，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一般。

“啊！水燒開了啊，我就不多打擾...你們繼續(xù)討論，你們繼續(xù)。”

陽葵千歲笑著后退，九花月也同赤井木子回過身體。

“赤井姐姐繼續(xù)說吧。”

不過，赤井可沒打算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為什么？我還挺想再繼續(xù)聽聽。”

赤井淺笑：“九花認(rèn)為剛才千歲妹妹為什么在后面偷聽？”

“很好奇藤井的事情？”

“當(dāng)然不只是。”

赤井木子也不做解釋，只是不再討論與藤井樹的戀情。

她知道剛才千歲妹妹是吃了醋。

這孩子從小便如此。

赤井當(dāng)初就對千歲抱有些許歉意。

因為過去不止一次藤井樹為了陪自己待在一塊兒，沒空去陪她，惹得她眼淚嘩嘩。

自己算是搶占了她哥哥陪她的時間...

赤井可知道千歲這個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小女孩，就只有藤井愛她，并體貼照顧著她從小就患有的心臟病。

她本意也不想談及這段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感情。

可九花一讓自己說起高中的事情，她便忍不住回憶。

那是情不自禁的情感流露。

為了道歉，同樣也是稍微安慰一下千歲妹妹，她想額外多說一句話，同時聲音稍大一點點，以確保陽葵千歲能夠聽見。

“另外，偷偷告訴九花你一件事，那天我主動親了藤井的臉后，他居然還蠻嫌棄的。”

陰沉著臉、用力拔著雞毛的陽葵千歲把臉抬了起來，重新豎起了耳朵。

“欸？！為什么，而且不是接吻么...”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和他之前的感情基礎(chǔ)是朋友，特別要好的同學(xué)外加朋友。我們享受這份關(guān)系帶來的親近的同時，也有點害怕打破我們之間長此以往構(gòu)筑起來的氛圍...我有點怕我們之間突破了這重關(guān)系，反而變得沒以前要好。

“接吻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多余的吧。”

“大概能理解。”

九花月聽了這么多，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赤井姐姐，我也想和他做像這么要好的朋友。”

“你們可差了有10歲，更別說接下來他還是你的老師、擔(dān)任。”

“可我認(rèn)為，這些身份其實都不能阻撓朋友這層關(guān)系吧？很多學(xué)生也是能和老師做朋友的，而且他也說了，工作和生活是兩面。沒準(zhǔn)...他很樂意在閑暇的時候，同我做這樣關(guān)系的朋友呢？”

朋友...是吧...

陽葵千歲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并默默記下了九花月的想法，繼續(xù)低下頭，一根一根地拔著雞毛。

赤井木子回答到剛才九花月的問題：

“也對，世事無絕對，他要真想和你做朋友，這倒不是沒可能。”

赤井木子挺想幫她的，因為這孩子總說什么朋友朋友，想來是很期望有個能夠理解她的人。

藤井這家伙的確蠻合適，就是年齡大了點。

或許，可以從某個共同愛好入手？

“對了，藤井說你喜歡音樂？”

“對，很喜歡。”

“他入職橘北，同時被學(xué)校委派去了吹奏樂部當(dāng)指導(dǎo)老師，你喜歡音樂的話，也可以去參加參加他指導(dǎo)的社團(tuán)，學(xué)學(xué)樂器。這樣你們不只是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可以向他請教，有關(guān)于演奏方面，也可以問他，你們有個共同愛好，你還可以拉他出去合奏合奏音樂。”

這是個相當(dāng)重要的情報。

“我記下了。”

同樣記下的，還有給公雞拔完毛的陽葵千歲。

朋友...?

吹奏樂部...？

她現(xiàn)在正好就在吹奏樂部里，得到這兩個關(guān)鍵詞，她已經(jīng)知道怎么提防九花這只狐貍...

她現(xiàn)在最討厭的，反而是赤井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不僅是樹哥哥的“前女友”（她完全不承認(rèn)），還是接下來樹哥哥的同事。

最重要的，院長很喜歡她，她的年齡還比自己更加適合樹哥哥。

先做掉九花狐貍再去砍了這個討厭的女人？

這女人搶了自己最寶貴的事物。

...不。

不能砍人不能砍人不能砍人。

不能砍人不能砍人不能砍人。

陽葵千歲不斷在心中強(qiáng)調(diào)。

砍了人，今后就會被樹哥哥討厭。

是絕對的，不可行之事！

她絕不想做丁點會被樹哥哥討厭的事情。

她只想被樹哥哥愛。

只想和樹哥哥一起度過這個世界上最最美好的生活。

....

陽葵千歲平復(fù)下心情，想起剛才那兩個關(guān)鍵信息，她忽然有了自己的獨特想法。

并且今天也不是沒有打聽到好的消息，不是么？

樹哥哥的初吻還在。

樹哥哥的初吻還在！

樹哥哥是自己這輩子最愛最愛最愛的人。

而樹哥哥的初吻...只可能是我的。

聯(lián)想到今后和樹哥哥帶著愛意的初吻，陽葵千歲感到了無比的幸福，一不小心，就把案板上的雞給剁成了兩半，雞的所有內(nèi)臟全部暴露在了外面。

啊...真是不小心。

......

得趕緊收拾收拾。

陽葵千歲花費兩秒便收起了陰沉的表情，處理完雞的內(nèi)臟以后，她在臉上自然地展現(xiàn)出笑容，轉(zhuǎn)身去朝另一頭的兩人說道：

“九花同學(xué)還有木子姐姐，雞快要處理好了，你們弄好了沒有？”

“這么快？千歲真厲害，馬上啊，馬上就準(zhǔn)備完畢。”

*

二十分鐘，三道菜肴燒制完畢。

飯也煮好了。

幾人將飯菜裝到餐盒內(nèi)提到福利院的食堂，與藤井樹在11點半的時候，終于吃上了晚餐。

“...這味道，千歲你燒的菜吧？”

“對的對的！樹哥哥覺得好吃嗎？”陽葵千歲連忙答應(yīng)，唯獨對藤井樹真心露出笑容。

她覺得好幸福，被樹哥哥夸那么一下下，今天一切讓她心情不好的事，全都煙消云散了。

“太棒了！或許也有我餓了的緣故。”

其實九花月和赤井木子，也對都千歲所做的菜贊不絕口。

幾人忙了一整個下午+晚上，自然是餓得不行，吃得滿足又幸福。

能吃是福。

院長在門口看見里面這幾人十分溫馨的一幕，都忍不住笑。

“樹哥哥，我給你盛飯！”

“這個就不用了，你又搬東西又做菜，飯怎么還要你給我盛。”

“那我給樹哥哥倒飲料。”

“我給千歲你倒，來。”

“...!”陽葵千歲感動至極，“謝謝樹哥哥！”

美美的一頓晚餐。

幾人都吃了個飽。

藤井樹還想多吃點，就額外多盛了一碗飯。

......

“樹哥哥在找什么？”

“你們是殺了一整雞吧。”

赤井回答：“對，全靠千歲妹妹，那雞我和九花完全抓不住。其實也處理不來。”

“雞頭呢？你們也沒什么人吃啊。”

“不清楚。”x2

“那算了，沒有就沒有吧。”藤井樹收回筷子，笑道，“千歲做的菜是真不錯，我再吃點...千歲啊，新年想要什么禮物？樹哥哥送給你。”

“嘿嘿~就想要樹哥哥多抱抱我！”

“說正經(jīng)的。”

“那就衣服吧，想穿樹哥哥送的衣服，一定會很暖。”

“那行，明天我就去給你買一套。”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