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與花滿樓
- 斬妖除魔:從菜市口砍頭開始橫推
- 芊公主
- 2889字
- 2024-01-30 16:00:00
這是近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是鎮魔四十五年。
“我跟五行從小就是朋友,我們兩家很近,喏,不遠處那塊地就是我家老房子,現在已經一丁點痕跡都沒有了,全長成了樹。”袁奎指了指院前成片的大樹林。
“后來啊,在一個夜晚,就如同這世上許許多多人所遭遇的一樣,妖魔來了,禍害了我家,只留下我一個,那時我才十歲,就成了一個孤兒,嘿,這群夠日的倒還懂得竭澤無魚的理,沒有趕盡殺絕。”袁奎苦笑,帶著些許酸楚。
“而我呢,就被郎五行一家收留了,拿我當親兒子養。”
“為了給爹娘報仇,我每日拼命鍛煉自己,而五行呢也陪著我練,那可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啊。”大統領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似乎是觸及到了自己最美好的往事。
“大乾鎮魔七年,縣里應上級要求,設了一個捉妖隊,鎮魔十二年,我憑借自己的天賦,終于練到了初境一星。”
“我順利加入了縣城捉妖隊,但是郎五行受限于本身的天賦不行,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達不到初境。”
“于是我做了縣捉妖隊員,他成為了差役捕快。”
“這不是挺好嗎?”陸巖插口道。
“對,是挺好,我是捉妖隊員,你是差役捕快,大家都是為朝廷服務嘛!”袁奎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嘲諷。
“若是郎五行真能這么想就好了,可是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是一個甘愿比別人差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要好的伙伴,他從小要強,小時候一起練武時,我就看出來了,我舉起兩塊石頭,他一定要舉起三塊,我總是讓著他,他不知道。”
“那段時日,郎五行一直悶悶不樂,終日借酒消愁,我知道他心中難受,可我什么也做不了。”袁奎道。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郎五行又振作了起來,整個人洋溢著一種特別的神采。”
說到這里時,袁奎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告訴我,自己就快要到達初境了,而我也確實看到他的修為在穩步提升,但當時總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后來,他就消失了,直接消失了幾個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請求當時的大統領,發動了整個縣衙力量,幫我四處尋找,可是始終找不到他下落。
“直到,有一天晚上,風雪夜,他回來了,他跨入了初境。”
“你知道當時的我有多么高興嗎?我最好的伙伴跨入了初境,從此就可以加入捉妖隊,和我一起并肩作戰了!
當時我太高興了,甚至連他身上那明顯的狼味都沒發現,但這本來就是一個可喜可賀的事情,誰又會在意那種事情?”
“就在他回來之后,大娘為我們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我問他這數月間都去哪了?他不說,那晚我們喝了很多。”袁奎絮絮叨叨,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
陸巖沒有出聲,很好的充當了一個聽眾。
“好景不長,就在他回來的那段時間,我發現原本治安還相對良好的濟水縣,各種妖魔血案變的越來越多了。”
“一個月圓之夜,我無意間聽到了他的嚎叫聲,那種痛苦,就像在被人活剮一樣,我忍不住在窗外偷偷的看了他。”
“我看到了一個狼妖!一個渾身長滿長毛的狼妖!”
“說實話,當時的我嚇傻了,腿肚子都有些發軟,雖然我加入捉妖隊也有一段時日了,但這么近距離接觸妖怪,還是第一次,尤其這個妖怪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他似乎知道我昨晚發現他了,第二日便給我吐露了實情。”
“原來他得到了一本功法,叫做《化形訣》,這是一門及其歹毒的功法,不過也不對,這世上的功法,又有哪個不歹毒呢?想要獲得一些超凡之力,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陸巖從來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功法,他唯一會的初境武學《碎石拳》是大乾王朝下發的。
“你以為碎石拳本身就不需要付出代價嗎?這個世界上任何一門功法,任何一個異物都要付出代價,只是碎石拳在下發的時候,就已經被朝廷運用天命祭禮給豁免代價了而已。”袁奎看了他一眼。
在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種奇妙的法則,一切事物都有其因果,沒有無緣無故的獲得,更何況超凡之力。
古人在開創出各種強大功法時,這些功法都不可避免地附帶了一定的代價。
這些代價可能是修煉者的生命力、精神力量、情感甚至是靈魂的一部分。
功法的強大與所需要付出代價成正比,越是高級的功法,修煉者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這種代價在修煉過程中逐漸累積,如果不及時進行平衡或豁免,最終可能導致修煉者的崩潰或走火入魔。
然而大乾王朝卻有著一種手段,能夠豁免一些基礎以及低中級功法所帶來的代價,這種手段就被稱為“天命祭禮”。
“他的那門功法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變成狼妖?”陸巖問道。
“差不多吧,人修煉之后,可以獲得狼的一些超凡之力以及本命之術,其實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但不可否認這功法的出現幫助郎五行跨入了初境,否則以他的資質永遠不可能。”
“這功法一旦習練,就會漸漸徹底化為狼妖之體,心性趨獸,靈智漸失,最終淪為只知殺戮的野獸。”
“若修行者在完全化為狼妖后仍能保留一絲靈智,便可選擇逆修功法,重新化人,而郎五行也正因為有著想要加入捉妖隊的執念,在化為狼妖后仍保留了一絲靈智,他選擇了逆修。”元奎說道。
“逆修,可重新由狼妖之體化為人形,近一步修煉,就可習成一兩門與狼有關的超凡神通。”
“每逢月圓之夜,他會化為狼形,需要飲血食人,否則功力盡失,每十日為一輪回且要承受十指鉆針,萬蟲噬咬之痛。”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郎五行回來之后,各種各樣的血案變多了的原因?更是林家滅門慘案的原因?然后往我身上推?”陸巖道。
袁奎詫異的看了眼陸巖,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說,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人?
“我曾一度的勸五行不要這樣做了,可是他告訴我,他已經回不了頭了。”袁奎黯然道。
“這些小孩子,以及林開山是怎么回事?”陸巖道。
“他們都是附近的孤兒,而林開山受到了五行的指點,從而邁入初境加入捉妖隊,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于是就幫了他。”
“原來如此,這倒也說的通。”陸巖暗道。
“但不管怎樣,他殘害了那么多人,這總是事實,有取死之道。”陸巖說道。
“你不也為非作歹嗎?死在你手上的無辜弱小也不少,你有沒有取死之道?”袁奎看向了陸巖。
“所以以前的我死了。”陸巖心中暗道。
“你身為縣捉妖隊大統領,本當肩負起保護百姓,驅除妖魔的重任,你卻與妖魔沆瀣一氣,你知道這種包庇和縱容的行為,讓多少無辜生靈遭到毒害,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陸巖皺眉道。
“我不忍殺他,他畢竟是我兄弟,但你殺他時,我也并未阻止,只因他畢竟已是妖魔,很多事情你不明白。”袁奎聲音中透著無力感。
“濟水縣并非只有我一個凝氣境,大乾王朝在全國數萬個縣衙的布防,其實力遠不足以應對各地所面臨的局勢。”
他頓了一頓,又說:“郎五行雖然是妖,但畢竟明面上也是為朝廷當差,即便偶有殺戮,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再加上他妖族的身份,背靠‘花滿樓’這個龐大組織,能在官府、百姓、妖魔,這三方中起到一定平衡作用。
否則,你以為單憑我一人之力,就想要護住濟水縣?那是根本不現實的。”
“花滿樓?這是什么組織?”陸巖問道。
袁奎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是一個隱藏在濟水縣深處的龐然大物,它的存在比濟水縣歷史還要悠久。”
“它們認為世間本質是由欲望和力量交織而成的,因此它們致力于挖掘人們內心深處欲望,并賜予功法或者特殊異物,來獲得強大的力量,不斷地在濟水縣及周邊發展信徒。”
他頓了頓:
“郎五行就是信徒之一。”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組織?我從來沒聽過。”陸巖疑惑。
“這個組織,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濟水縣存在著一位神秘莫測的樓主,無人知曉它的身份,也沒有人知曉它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