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著放下
- 東京:攜國民女神外逃
- 多春魚ZX
- 2897字
- 2024-03-23 00:48:14
昏暗的燈光穿過車窗照在林清安的臉上,顯得陰晴不定。
很奇怪,把松本若菜送回家后,沒了外人在場,兄妹兩人按理應該會暢所欲言,有啥說啥才是。
不過車里卻陷入一陣沉默,林清安和夏川兩人好像都在醞釀著什么。
林清安側頭,車窗外是一道道快速閃過的霓虹,甚至看不清輪廓,只能偶爾抓住一抹流光。
即將路過明治神宮,距離下榻酒店不遠時,林清安終究還是耐不住這種壓抑,主動要求夏川靠邊停車。
他知道妹妹有話要說,他也知道妹妹要說什么,大概率聽著不會順耳,但林清安還是不想看她堵在心里,是而挑起話頭:“你這兩年過的好嘛?”
“挺好的呀,外公和舅舅還要給我投錢,幫我創立自己的品牌呢。”
或許是受到周邊來來往往人群的感染,這里位于東京時尚核心的原宿地帶,附近還有代代木公園以及竹下通等步行購物街作傍托,放眼望去,滿是年輕人在釋放精力。
下車后與哥哥結伴而行的夏川,提包的雙手一背,小頭一低,踩著林清安的影子踱步而行。
“是嘛?”林清安特意放慢步調,以此來滿足妹妹的幼稚鬼游戲。聽夏川一口一個“外公”的叫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就是兄妹倆接觸的多了,了解妹妹的為人,不然他還要以為夏川糖衣炮彈吃多了,被那家人洗腦了呢。思慕了一會兒,囁嚅道:“她呢?”
林清安嘴唇微動,說話聲里夾雜著一絲顫音。
夏川邁開的步子懸在空中,然而她很快返神,故作輕松道:“每天聽聽音樂,看看漫畫,比小孩子還要童真呢。外公說這兩年風聲小了,過完年就可以出院了。”
夏川向林清安大體通報了下母親的近況,順便告知了他母親即將回歸正常生活的“好消息”。
只是,這次林清安沒有開口。
欲言又止的情緒波及著旁邊的夏川,等了幾秒,夏川閃到林清安身前,昂首凝視著他的眼睛,正色道:“哥,其實有些事情該放下就放下吧,父母當初選擇分開,既不是因為傷害了彼此,更不是因為感情不合,對于我們做子女的來說,知道這些就夠了。”
夏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
她不止一次開導過林清安,只不過那時候兩人隔的十萬八千里,林清安性格里的執拗也導致他總是不愿多說什么,所以每次都是以不了了之收尾。
可是這次不同,如果林清安的網站順利上線,那他有極大的可能要留在RB發展,到時母子兩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私下里卻形同陌路,傳出去像什么話?
夏川試圖從林清安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林清安伸出食指點點她的額頭,對妹妹這種強行逼宮的做法不怒反喜,皺巴巴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翹起狡黠的弧度,壞笑道:“等哪天有黃毛追你,品嘗過戀愛的苦果再來教育我吧。”
說罷,林清安繞過夏川,負手前行。
與此同時,在林清安的背后,不出意外的又響起了夏川咬牙跺腳,直呼其大號的動靜。
分不清夏川是由于哥哥的打趣話而萌發了小女兒家的羞惱,還是由于沒有聽到確切答案而感到不滿意。
總之,摸透了妹妹脾性的林清安對此是免疫了,畢竟每當自己惹她生氣的時候,夏川對他的稱呼都要改上一改不是?
……
夜色沉寂。
東京新宿區。
林清安下榻的酒店離他外公家并不遠,別看跨了個區,實際上他外公家的別墅就那么不講理的座落在兩區交界處。
沒有圍墻,沒有大門,幾幢偏歐美式的建筑往那一杵,途經的行人和車輛無不為之側目。
鑰匙插入鎖孔,夏川盡量不制造聲響,奈何她推門而入的瞬息,還是有位穿著荷葉邊點綴,真絲質地睡衣的婦人迎了出來。
“摘希(夏川的名字),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吃過飯了嘛?”婦人關切道。
“吃過了舅媽。”夏川蹬著高跟鞋往玄關兩邊一甩,避重就輕的回應一句,隨后便像骨頭散了架一樣,倚住舅媽的肩膀,讓舅媽拖著她朝客廳走。
“你呀!”婦人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眼中溺愛顯露。
一如平常,舅舅手持放大鏡,字里行間,對著財經雜志瞧得仔細,還有個不成器的表弟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打著他的電子游戲。
無聲勝有聲,一家人都在等她回來。
“外公睡了嘛?”夏川摘希捧著舅媽給她倒好的一杯牛奶,放在手里揉來搓去。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可能是今晚和哥哥的交談,又讓她共情了吧。
大道理誰都懂,林清安的態度依舊,既然無法說服對方,那說再多也是白費唾沫。
其實換位思考的想想,林清安沒錯。母親當年犧牲自己的同時,又何嘗沒有犧牲了自己的家庭。
同林清安一樣,就母親那個處境,夏川摘希也沒怎么享受過母愛,她是舅媽帶大的。
不同之處在于夏川摘希從小還有外公一大家子將她視作掌上明珠,童年不至于像林清安那般落寞。
她沒想替母親尋求哥哥的原諒,只不過是看哥哥將事情積壓在心里,她也跟著難受,更多的是想著讓哥哥學會與自身和解,與生活和解罷了。
夏川摘希吸吸鼻子,倒在舅媽的懷里。
看著她這股黏乎勁兒,舅媽輕撫她的臉頰,細聲問道:“怎么了摘希?不舒服嘛?”
“是啊,以前也沒見你這么關心家里人啊?”夏川摘希的反常表現惹得旁邊的舅舅也沒了看書的心思,拿下擋在臉前的雜志,關心道。
“沒什么,舅媽,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說著,夏川摘希的腦袋又使勁往舅媽懷里拱了拱。
“行。”舅媽溫柔的幫夏川摘希理順拱的凌亂的頭發,然后真的像哄小孩子睡覺一般,拍拍她的后背。
“行什么行,都多大了。”看著外甥女跟自己搶老婆,旁邊沒眼看的舅舅吃味抗議道。
“你倒是半只腳快入土的人了,還和孩子計較。”舅媽一臉嗔笑,宣告抗議無效。
見狀,自討沒趣的舅舅就要起身去臥房收拾自己的鋪蓋卷。
然而,稍不留神,他就被某個躺在沙發上自我凋謝,只顧著玩游戲不收腿的礙眼家伙絆了一腳。
你說這不是巧了嘛,剛好撞槍口上,只聽舅舅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臭小子,天天就知道玩,滾去睡覺。”
被奪了游戲機的夏川智也覺得自己需要緩沖一會兒。
好嘛,自己招誰惹誰了?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嘛!
當然,抱怨的話他是不敢說的,大氣不敢出的他縮了縮脖子,見沒人幫他說話,也是識趣的盤腿坐起,轉向老媽和表姐的方向,清清嗓子道:“姐,你這狀態該不會失戀了吧?”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剛才夏川摘希的狀態他也瞥見了,希望這虛無的猜測能幫自己轉移點火力吧。
“摘希,智也這臭小子說的是真的嘛?”已經走到樓梯口,快要上樓的舅舅聽兒子這么說,又匆匆折返回來,聲音急促道:“哪家的小子這么膽大,告訴舅舅,舅舅幫你出氣。”
“沒有的事。”夏川摘希聽得直捂臉。今天哥哥就拿類似荒唐的理由作擋箭牌,沒想到智也這家伙竟然也敢編排自己,夏川摘希心里那叫個氣,抽出舅媽背后的靠枕就朝夏川智也飛了過去。
“沒有就好。”見夏川摘希不像說假話,舅舅長吁一口氣,生怕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
“我不也是怕你吃虧嘛,就你那蔫了吧唧的狀態,跟失戀挺像的。”夏川智也抱著靠枕委屈巴巴道,“虧我最近還滿世界幫你挑生日禮物呢,不識好人心。”
“你還說是不是?”夏川摘希“騰”地從舅媽懷里坐了起來,說什么也要給夏川智也一點教訓,可是眼瞅著夏川智也都擺好了招架防御姿態,夏川摘希的眼珠子卻滴溜溜一轉,高舉的手也輕輕放下,隨即小跑回來抱住舅媽,甜甜道:“舅媽,我下個月的生日大辦好不好,我要請好多人來給我祝壽。”
前后的反差,令人始料不及。
“你這孩子,過生日就過生日,小小年紀祝什么壽?以后不許說胡話了。”舅媽佯怒,但看著夏川摘希滿血復活的樣子,最終還是嘴角含笑答應道:“你之前不是不喜歡鋪張排場嘛?”
“害,這不是好久沒有熱鬧了嘛。”
夏川摘希嘴上胡亂編個由頭,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