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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見面

跟季初她們分開后,暮因將棍子放在書包里,又嫌天太熱,還是選擇去坐車上去了。

暮因安靜地坐著,突然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大媽氣沖沖地過來找茬說:“姑娘,你就這么看著我站著也不給我讓座位是吧?”

“老娘就沒見過你這么沒素質的人!”

暮因低著頭沉默。

大媽更是趾高氣昂:“今天你不讓也得給我讓!你今天必須給我讓出座位!”

說完大媽就開始要動手,暮因以為她就要被打,可是一只修長的手拽住那大媽的手,他說:“這位阿姨!”

“她也有她的難處,你放過人家不好嗎?”

“那你倒是說什么難處?!一個女的還能有什么難處?!”

大媽依舊不依不饒,一旁善良解圍的人讓出位置:“阿姨請坐。”

大媽終于坐下,卻依舊在位置上罵,“能有什么難處!呸!現在的年輕人好的不學壞的學!能有什么難處呢!”

“沒事吧?”那救下暮因的青年擔憂問。

暮因聽到那十分好聽的聲音,抬頭不自在地說:“沒事。”

她剛剛差點就要瘋了……因為剛剛內心的另一個聲音仿佛要自己毀滅這一切。“壞人,都是壞人!他們該死!”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就這般出現腦海,這份內心的抑郁,埋藏在心里很久了,所以她再生氣也不敢動手,她怕動手很容易失控把人弄死了,她不想看到那般面容丑陋,可怕的自己!

可是暮因卻是在說完后就呆滯住了。

她悄悄打量他抬手拿紙張寫著什么,卻是發現對方身上就像有包容萬物的感覺,這是他給她帶來十分柔和的第一印象,不僅如此,暮因再一打量他的五官,長相也是好看干凈的那種……

就看一下都十分治愈的那種……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她已經對男生什么的十分害怕,恐懼使她這輩子只想一個人孤單活著直到死去。

青年手伸出來,遞給她紙張。

紙張寫著:別生氣了,剛剛我都看到了。

“什么……”暮因艱難地問,“什么意思?”

暮因也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很想哭的沖動,因為有人理解她嗎?

“我是作家,我知道你為什么那么生氣,為什么在忍,但是我還是想用我的行為告訴你,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的。”

他能感覺她的心里有一種厭惡世界的感覺,他不奢望能因此一次性拯救她,但他希望她能看見他還有其他人的善意,不要做出失去理智的行為。

……

季初一進教室,就看見了一封信在自己的抽屜里,一看內容,是一大段感激跟崇拜的話,還有一顆糖果。

信上是這么寫的:

季同學。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前天救暮因,那么這事就永遠不會抖出來,那些惡魔就還會在校園里興風作浪,你那次的制止行為在我心里是一輩子的偶像。另外,我想說,我也好想像你一樣勇敢,反對這世界的所有邪惡。

就連暮因那邊也是面色古怪,季初問她:“你跟我一樣碰到這種情況沒?”

“有,不過沒有崇拜的話,只有感激的話,對了,還有一顆糖果。”

季初將目光投向那個后面沉默著的男生問:“是你弄的這些?”

男生個子比較高,聽季初的話,他很是斯文地點頭。

“你也被欺負了?”

“沒有像暮因那么嚴重被砸垃圾,就是……每天被他們罵……我很害怕和自卑,然后他們每次威脅我要我不要說出暮因的事,否則就是一樣被扔垃圾的下場……我很想說……可是我一想到會有那種的結果……我怕……然后就……”

季初簡單安慰道:“放心,我也不怪你,畢竟你也過著這種被人渣控制的生活也是不容易。”

忽然那男生眼睛亮了,“你們原諒我了?”

暮因看著這個一說話有點內向結巴的男生不由一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還扯上原不原諒,因為你本來就沒有錯啊!”

“那這糖果要不還你?”

男生靦腆地說:“沒事啊,我聽我媽說你們女生都愛吃這東西,我一想你們幫了大忙,就順便送你們一顆了,不要緊的。”

謝嬌撒嬌道:“初初,你們都有,就我沒糖果……”

季初:“因為昨天你并沒有摻和進來……你沒有才正常。”

“我不管!我們回去的時候去看看哪里有糖果唄,順便看看哪里有冰淇淋,哎,這天真熱啊!”

男生滿眼羨慕地看著他們。

他這一輩子幾乎都一個人,沒有任何人與他做朋友,成績差的一些人,他們喜歡欺負人,而他不愿意為了擁有朋友而進到這種圈子,成績好的一些人又總高高在上,他想好好說話融入他們的圈子卻又很無奈沒法有共同話題……

他的情況注定只能成為兩個圈子的半邊人,也就是兩邊都巴結的人,可是他不屑這種行為。

反正那些成績好成績差的都是這樣顧著自身利益的人,他們交朋友也都是顧著利益的人,談真心朋友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都是這樣……因此時間一長,他也就習慣這些日子孤獨的時光,就是漸漸有點不愛說話了,不喜歡人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可如今他看到她們的友情,他對未來更多了一絲希望,有些時候不是沒有朋友,只是時間沒到,碰不上真心待自己的朋友。他相信,他有一天會碰到真正對自己好的朋友。

三人放學一塊出去,暮因全程不說話,只有謝嬌找季初說話。

謝嬌又盯著一直沒說話的暮因,問:“要不我帶你一個人去吃東西吧?”

“我帶這么點錢,夠嗎?”

一猜都能知道謝嬌什么意思,季初決定先走,朝著謝嬌道:“我去看看有沒有糖果,有的話順便買幾顆,下午上課給你。”

“初初,可以的,順便再買份冰淇淋……”謝嬌回答季初的話,拿出自己的錢給季初,然后繼續跟暮因招手說話,“帶這么點的錢差不多行了,那燒烤也不算多貴。”

季初笑著走遠了。

下午上課前,謝嬌坐在課桌前,季初將手里的糖果跟冰淇淋遞到謝嬌手中。謝嬌立馬精神抖擻地打開書包,十分緊張地抬起手心就將糖果朝書包里扔去,然后就啃著冰淇淋道:

“謝謝你。”

“你想要我就幫你買一點嘍,你忘了我們是閨蜜啊?”

季初很親切地沖著謝嬌笑,謝嬌也是對著季初那么笑著。

是啊,她們是閨蜜!這世上誰也比不上她們,因為她們信任對方啊!

很快,時間過去很久。

這時的季初已經上了大學……

季初看了眼不知風云四個字,找他聊天:“你先前說的見面,我已經考慮好了,畢竟感興趣的人,當然是得見面看看是什么樣子。”

付云柚快笑出聲來,如初,如初居然答應了!他以為沒希望了。

第二天,季初將這個事告訴給謝嬌,謝嬌還是吃驚:“什么?你要見網友?”

“當然了。”季初點頭。

“你不知道網友有多危險?我怕你被騙。”

“知道啦,”季初拉著謝嬌撒嬌道,“所以我打算帶你一起去,要是有危險立馬回來。”

“你爸那兒……”

“他同意了。”

“那好,我陪你一塊去。”謝嬌還是忍不住好奇,“你要見哪個網友?”

“不知風云……”

季初帶著謝嬌一塊來到倆人相約的地方,結果一看到那人。季初拔腿就要溜了,因為她看見了付云柚……不過謝嬌及時把她拉住,“初初,你別走嘛,好不容易見不知風云。”

季初停住腳沉默。

謝嬌眼睛一亮,好奇地問:“你是不知風云嗎?”

付云柚回答:“我是,請問你是?”

謝嬌拽著季初推過去,介紹道:“她是心愿如初,我是她閨蜜謝嬌,我陪她來的,既然你是我閨蜜認識的同學,那我就放心了,初初,拜拜。”

付云柚笑容燦爛道:“謝嬌同學再見。”

以為他離自己遠遠的,卻沒想到,原來他一直在她身邊啊!

季初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都不給臺階了……都……

“你是季初嗎?”

“付、付云柚?”季初忐忑地說。

“緣分還真奇妙,還能再這樣見面。”

付云柚內心并不是不驚訝,但他更是奇怪他曾經暗戀的女生跟他在游戲里喜歡的女生居然是同一個人,這到底又是什么情況。

其實一開始他暗戀她只不過一時的心動,后來他想擠出時間了解她,可是沒辦法……時間不夠……后來在游戲里碰見了她卻在不知道是她的情況下了解她,卻又一次心動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分清楚,萬一不是……就……

可他沒想到是同一個人……卻也更快想明白為什么那么心動了……

“季初,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付云柚不是沒在游戲里理解她話里話外的意思。

季初勉強說:“我這次來也沒抱著成為男女朋友的意思,我就是看看能不能現實中多相處一下再考慮。”

“你……”

“其實我沒有那么很喜歡你,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很在乎你……”

付云柚也不勉強她,唇角微微勾起不說話。

他相信長時間的相處,季初能看到他對她的真心。

兩個人在餐館里隨便點了幾盤菜,吃過后各自要了聯系方式,便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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