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鐵棍破空落下。
看到當頭劈下的鐵棍,洪權勝側身躲過,同時順勢上步突刺。
金色鐵锏兇狠的刺向郭松濤的咽喉,力道強勁,角度刁鉆。
面對直刺咽喉的金锏,郭松濤臨危不亂,立即變招,手中頗具分量的鐵棍轉下劈為橫掃。
鏘!!
鐵棍擊退了毒辣的刺擊,巨大的力道順著金锏傳導至洪權勝手臂上,令他感到一陣酥麻酸痛,武器幾欲脫手而出。
眼見攻擊落空,洪權勝連忙后撤拉開距離,小心注意著對手的防守反擊。
看著眼前的強敵,他的心中也在打鼓。
雖然對著韓家主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拖住一時片刻,此戰必定可以獲勝。
但此刻他卻越打越難受,不遠處的韓家主也是漸漸有些堅持不住了,只不過是在借著身法優勢不斷拉扯而已,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覆海門之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頭,必然像一條毒蛇般在暗中窺視。
洪權勝的心中愈發焦急,不住的期盼著手下士卒給點力,趕緊支援過來。
他的復雜心思不斷變化,現實中不過幾個呼吸而已。
對面的郭松濤又一次強攻上來,鐵棍甩劈掃刺之間力道強勢,逼的洪權勝不斷躲閃格擋。
一寸長,一寸強!
金锏對上鐵棍終究吃虧,面對勢大力沉的攻擊,他只能游走閃避,偶爾才能趁著對方顯露的空擋打出幾下反擊。
這樣下去,只有敗亡的結果。
陡然之間,一股惡風撲面而來。
“不好!”
洪權勝心中一驚,立即抽身而退。
又是一記兇猛的力劈華山,攻勢得手,郭松濤趁著對手慌忙躲避之時鐵棍迅速上撩,斜刺洪權勝心口。
他這一下又快又狠,而且完全沒有留下余力進行防守,一心想著憑借鐵棍的長度優勢戳個透心涼。
“死!!”
一聲震耳的爆喝聲炸響,鐵棍離洪權勝心口不到半寸。
電光火石之間,洪權勝手中的金锏迅速回防,狠狠磕在鐵棍前端。
來勢兇猛的鐵棍被這一下打的改變方向,僅僅擦過洪權勝的肩膀劃破了一點衣料。
磕飛鐵棍之后,洪權勝握著武器的手臂突然反手甩出。
金锏打著旋兒極速飛向郭松濤,宛若飛鳥投林一般。
噗嗤!!
轉瞬之間,金锏就已經勢如破竹的擊穿甲片,插進了郭松濤的脖頸當中。
“呃……”
鐵棍頹然的從手中落下,郭松濤雙手下意識的捂住傷口痛苦嗚咽。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突兀的從人群中飛出,猛然竄向洪權勝。
即便早已留著一分心神警惕,可是剛才洪權勝已經被鐵棍逼到了絕境,不得不全力施展自己的獨門秘技。
此時他氣力大去,新力未生,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勢只能勉力招架。
來襲者的拳頭還沒有真正臨身,就有無形的力道打在洪權勝抬起格擋的雙手上。
咚!
無形力道打散洪權勝的防守架勢后,來襲者的拳頭順勢兇狠的落在他胸口上,如同被重錘砸中,胸口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塊。
“噗!!”
鮮血猛然噴出,洪權勝被來襲者的拳頭打的飛了出去。
附近僅存的衛士趕緊上前扶起他,同時緊緊護衛在身前。
“練臟!”
洪權勝被扶起后聲音嘶啞的說道。
只有抵達武師第三層練臟境界后,真勁才能透體傷敵。
他剛才就是被來襲者的透體真勁打亂了防御架勢,沒有擋住力道十足的重拳。
此時已經身受重傷,戰力大損。
來襲者并不答話,而是欺身上前,準備趁著偷襲得手徹底擊殺洪權勝。
“刷刷!!”
幾抹銀光射來,封住了他的前進步伐,只得停步側身躲閃。
原來是正在和三名入勁武師游斗的韓家主看到了這邊的危險局面,匆忙之間射出幾道暗器,替洪權勝爭取喘息機會。
不過這也使得他陷入危險境地,差點被對手打中要害。
驚險的躲開攻擊后,韓家主飛身趕至洪權勝身旁,語速極快的問道:“怎么樣?還挺不挺得住!?”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洪權勝只是自顧自的往身上點了幾下鎖住氣血,同時在身上快速掏出黑色小瓶往嘴里倒。
喝下黑瓶中的東西后洪權勝的面色由白轉紅,甚至全身裸露出來的皮膚都越來越紅,像是要燃燒起來。
“剛才那一下已經打斷了我全身大半的經脈,已經活不成了,我施展家族秘術后能拖住他們片刻,你身法了的,找準機會逃出去!”
看著已經圍過來的對手,洪權勝語氣平靜的說道。
“什么!這是什么話?!”
韓家主面色大變,低呼出聲。
反應過來之后急聲說道:“局勢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只要在拖延一會兒,軍陣馬上就能支援過來了。”
洪權勝只是搖了搖頭,“來不及了,老韓,兩家的基業就靠你和承業了。”
這句話說出口后,洪權勝的目中已經充滿猩紅血色,渾身經脈暴突,身軀都在無形之間膨脹了一圈。
狂暴的氣勢在他身上緩緩升起,像是嗜血巨獸在其體內蘇醒一般。
看著老友堅定的表情,韓家主重重的點頭。
這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只有活下去,保存有用之身才能復仇。
看到他點頭答應,洪權勝嘴角一扯,露出個笑容后沖向包圍過來的對手。
他沒有選擇那名練臟高手,而是某個入勁武師。
施展秘術后的洪權勝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飛躍到了那名入勁武師身前。
嘭!
此刻他不僅速度奇快,而且力量也增強了許多。
被擊中的倒霉武師還沒反應過來就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
一擊得手,洪權勝再度兇猛的撲向身邊最近的對手。
已經見識過了洪權勝兇殘的武師自然不敢硬接,慌忙向身后退去。
而韓家主此時也趁著打開的缺口飛快躍出,沖出了包圍圈后毫不回頭的奔向遠處。
幾個覆海門的武師想要去追,但是被洪權勝擋住。
只得無奈的和他激戰起來,不過他們沒有硬上,而是小心的控制距離,打著消耗的主意。
很明顯,他們能看出洪權勝的這個狀態并能持續長時間。
果然,不過十幾息,洪權勝就頹然倒地。
七竅流血,渾身血肉破爛,像是被烈火炙烤過。
兩位統帥,一死一逃。
洪韓聯軍徹底失去了秩序,四散崩潰。
李摧鋒就混在潰逃的人群當中,而且位置很靠前。
因為在那伙騎兵殺出之后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剛好他就在軍陣最后方看守輜重,直接腳底抹油的向戰場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