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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娘在哪

聽趙元啟話里話外提及了克扣奴仆月銀的字眼,事關(guān)侯府聲譽(yù),趙老夫人不得不插嘴問了一句:“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克扣奴仆月銀?”

崔令宜神情委屈地看向趙老夫人:“祖母,孫媳沒有。”

見崔令宜否認(rèn),趙元啟更生氣了:“你還說沒有!?我且問你,我院里夏陽的月銀是怎么回事?你為何要針對(duì)于他?”

趙元啟話里提及了夏陽,趙老夫人開始還有些迷茫,直到崔令宜解釋道:“夏陽只是一個(gè)書童,他月例怎能與主子一樣呢?”

趙元啟下意識(shí)的維護(hù)心上人,反駁道:“為何不行?”

趙老夫人聞言臉色大變,連忙呵斥道:“你住口!聽令宜說。”

崔令宜同趙老夫人道:“祖母前幾日也接見過各個(gè)管事了,府中是個(gè)什么情況,您是知曉的。”

“先前,我便覺得夏陽這小廝的份例太高,快要趕上府中的正經(jīng)主子了,只不過當(dāng)時(shí)有我的嫁妝補(bǔ)貼一二,想著夫君高興,這點(diǎn)小錢,便由著他去了。”

她看著趙元啟,語氣佩服:“可夫君君子風(fēng)骨,令令宜十分欽佩。”

“上次因壽禮一事被夫君訓(xùn)誡之后,令宜便決心不再叫夫君及侯府蒙羞,是以,收回了部分補(bǔ)貼的嫁妝,以侯府進(jìn)項(xiàng)持掌中饋。”

“只是……”

崔令宜有些為難地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樣一來,各方面不大重要的花銷能減則減,否則,單憑侯府各個(gè)進(jìn)項(xiàng),實(shí)在是難以維持以往。”

聽崔令宜提及嫁妝,趙元啟臉色不大好看。

可讓崔令宜收起她那身銅臭的人也是他自己,如今崔令宜聽他的,將嫁妝收了起來。

趙元啟哪能反駁,只得不甘心地逼問道:“就沒其他地方可削減了?非要減夏陽的?”

趙老夫人是知道帳面短缺的,她不吭聲,心里頭卻有些不痛快。

本以為孫子是來看望自己的,哪兒知道,他一來就是要吃人的模樣。

還是為著一個(gè)她處處看不順眼的野男人。

她悶不吭聲地聽崔令宜同孫子解釋道:“祖母年紀(jì)大了,藥膳補(bǔ)品不能斷,母親禮佛,她院里的香火貢品也不能缺少,減去各鋪?zhàn)舆M(jìn)貨、府中采買、各院月例什么的,實(shí)在沒有剩余。”

生怕趙元啟不信,崔令宜將趙老夫人搬了出來:“前幾日,祖母也是瞧過帳本的,夫君若是不信,大可以問祖母。”

崔令宜話都說到了這個(gè)地步,哪容得趙元啟不信。

見趙元啟啞口無言,崔令宜又補(bǔ)了一刀,她神情有些疑惑地看向兩人:“不過,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夫君可否解惑一二?”

趙老夫人心頭直覺不妙,便聽崔令宜問道:“夏陽不過區(qū)區(qū)書童,為何他的份例要比旁人高出這么多?可是有什么緣故?”

趙老夫人心虛,生怕崔令宜知道了趙元啟與夏陽的事,含糊道:“還不是啟哥兒重感情,看在一同長大的份上,被那夏陽哄了兩句,便將人當(dāng)成了半個(gè)主子來供著。”

她怕崔令宜繼續(xù)追問,又道:“你不必管他,小廝便要有個(gè)小廝的樣子。”

趙老夫人瞪了趙元啟一眼,又同崔令宜道:“他自己惹出來的事兒,你叫他自己解決去,省得給他慣的,天天叫人哄了去,你還得跟在他后頭收拾爛攤子。”

“是。”

崔令宜仿佛看不見趙老夫人與趙元啟的眉眼官司一般,又追問道:“那夏陽今后的月銀?”

趙老夫人怕趙元啟沉不住氣,連忙搶白道:“那便按你說的定。”

崔令宜看向趙元啟:“夫君也是這個(gè)意思嗎?”

趙元啟咬了咬牙:“就按你說的辦。”

“好的,那便這樣定了。”

完成一樁心事,看著趙元啟咬牙切齒的離開,崔令宜心情頗好地吃起了糕點(diǎn)。

只是,趙老夫人這會(huì)哪還有心情與她修補(bǔ)感情。

方才,她險(xiǎn)些被趙元啟給嚇?biāo)馈?

連忙將侯夫人做的糕點(diǎn),連同崔令宜一起打包送了出去。

人一走,趙老夫人幾乎癱坐在椅子上,她有些驚魂未定地喃喃著:“你說,崔氏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不待趙嬤嬤回話,趙老夫人便猛地坐了起來,她眼神堅(jiān)定道:“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趙老夫人同趙嬤嬤吩咐道:“去,你親自走一趟,同葉姨娘說,這個(gè)月內(nèi),她若是辦不好這事,便不用在我侯府待著了。”

她冷冷地道:“我侯府不收廢物,搞不定,便讓她哪來便回哪兒去吧!”

“是。”

趙嬤嬤轉(zhuǎn)身離去。

次日清晨,崔令宜侍候趙老夫人吃完早膳回來,便得了趙元啟昨個(gè)夜里開了私庫的消息。

想也知道是趙元啟經(jīng)不住那書童的鬧騰,這才開了自己的私庫哄人高興的。

老侯爺為人清廉,想必留給趙元啟的財(cái)物也沒多豐厚。

趙元啟既要在書院維持人脈關(guān)系,還要疏通打點(diǎn)繼承爵位的官員,好上達(dá)天聽。

否則,他一個(gè)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憑什么讓人在朝中替他美言,讓他順利繼承安陽侯一爵?

上一世,尚且有她的嫁妝鋪路,承爵一路都走得無比艱辛。

如今,任他揮霍去吧!

且看他們能笑到幾時(shí)。

崔令宜正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走,趙耀祖卻忽然沖進(jìn)與華院來,打翻了崔令宜拿來布局的棋盤。

“壞女人!你快送我去上學(xué)堂,她們說了,只要你讓我讀書,我就能見我娘親了!”

趙耀祖叫囂的話剛落下,秋嬤嬤便急吼吼的趕來捂了他的嘴:“哎喲!我的小祖宗啊,這話可不興說啊!”

崔令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這幾日正忙著對(duì)付趙老夫人與趙元啟,倒是把這小白眼狼給落下了。

沒想到,趙耀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秋嬤嬤還在替他賠罪:“少夫人,耀哥兒還小,他不懂事,您可千萬不要同他計(jì)較啊。”

崔令宜冷笑了一聲:“正是因?yàn)樗。菢拥脑挘魶]人唆使,他是萬萬想不出來的。”

她蹲了下來,看著趙耀祖道:“你不是想見你娘親嗎?那你告訴我,你娘親在哪里,我便帶你去見她,可好?”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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