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做生意，那自然是來者不拒。

盡管修女因為殯儀館被毀，現在肚子里正在滋滋冒火，可對合作還是很感興趣。

可總不能趴地上談。

畢竟兩人的關系還沒進展到那一步。

“我胸骨上方有個開關，先幫我按一下。就你來。”修女失憶牧星。

牧星看著毫無防備任他擺布的修女，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電流太猛，我遭不住啊。”

“……自然人就是麻煩，辦公桌正后邊，左數第三個柜子，里邊有絕緣膠管。”

在修女的指示下，牧星從柜子里翻出一套大概不到1毫米口徑的膠管。

他將膠管纏在雙手和胳膊上，有膠管的保護，修女就電不到他了。

本想將修女扶起來，可沒料到差點被閃了腰。

修女看著苗條纖細，卻仿佛有三四個肥肥的體重，牧星覺得自己剛才抱的不是女人，而是一輛重型坦克。

“有沒有興趣更換洛克Ⅶ重型軍用義體，單臂推舉800T，讓男人徹底告別不舉！”

都這時候了還打廣告？

“有優惠嗎？”牧星打聽。

“沒有。”

啪！

牧星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修女的屁股：“靠！我可是在幫你，連個優惠也不給！”

這看似圓潤的屁股，卻絲毫沒有彈性，拍起來梆梆作響。

艸！

早知道修女有這屁股，剛才就應該舉著修女的屁股出去，砸死那群王八蛋！

“你們把我的店弄成這樣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提起這個，修女的肚子又開始冒火。

牧星肉眼看著修女肚子附近冒出藍色火焰，猛推一大步，從旁邊抓起疑似滅火器的東西，就往修女身上噴。

“別生氣啊，有話好好說，我也是受害者來著。”

“呸呸……我又不是生氣！快點幫我按下開關，要不等下就要炸了。”

“……你TM早點說啊！”

牧星也顧不得什么燙不燙，兩只手扶著修女的肩膀。

兩條胳膊差點累脫臼了，總算將修女翻了個身。

“哪呢？”

牧星急忙在修女的身上尋找，雖然她也有兩盞大燈，可小T還是兢兢業業的為牧星提著應急燈，讓他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就那，胸骨上邊……”

在修女眼神的示意下，牧星看到修女胸口向上四五厘米的地方，有一個銀色的原型圖案。

圖案乍一看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人像，但是換個角度，又變成了非常具有機械感的圖像，制作的非常有藝術感。

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飾品。

銀色徽記微微下陷，血肉的表皮下露出機械的骨骼。

顯然修女的體重的奧秘就是來自于此。

但是銀色徽記下陷到一般，似乎給卡主了，不斷的在伸縮，徽記周圍還不時冒著電火花。

牧星在銀色徽記的旁邊發現了一根小碎骨，好像就是這玩意卡主了開關。

他將小碎骨拔出來。

隨著銀色徽記下落，修女脖子和身體連接的部分紛紛裂開。

跟身體連接的金屬骨頭，紛紛變成變成了機械臂。

八根機械臂，頂著一個冷艷的腦袋，一溜煙跑了。

肚子里憋著的火焰終有找到了發泄口，一股腦的從脖子的斷口出噴出來。

當真是火冒三丈！

猛烈的高溫，將附近的金屬都燒紅了。

跑到墻邊的修女的腦袋跳起來，不知道按了什么，就看到到從房頂飛出來一堆蜜蜂大小的無人機給周圍滋水。

房間里瞬間升騰起一陣水蒸氣。

樓梯旁，修女翹起一根機械臂，對牧星招了招手。

“來這邊。”

樓梯下的地面又打開了一扇暗門。

順著樓梯往下。

牧星來到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周圍堆滿了各種機床，各種稀奇古怪的機械隨意的擺放著，還有一些似乎有自主AI的機器狗在到處穿行。

修女一下來，便有兩只機器狗為修女推來一個女性的無頭機械軀體。

她跳上頭部，八只機械臂往插槽一插。

隨著義眼暗紅色的光芒一閃，冰冷的身體像是注入了靈魂，僵硬的金屬瞬間擁有了碳基生物血肉的靈活與柔軟。

她優雅的接過機器狗遞來的衣物。

將那身仿佛工業時代最完美的藝術品的銀灰色的美麗軀體，遮上了修女服。

機械狗停在她的屁股后邊，一側升起鐵板，像椅子一樣。

修女優雅的坐在機械狗身上。

牧星盯著機械狗，他懷疑這機械狗纖細的四肢能不能撐得住。

萬一等下修女摔倒了，他得跑遠點。

被她坐一屁股，估計不用鏟子都沒法收尸。

“說吧，你想跟我合作什么。”

修女一雙眼睛打量著牧星。

如果牧星一開始就說合作，可能修女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畢竟一個連這么點維修費都出不起，還得讓小T來支付，能跟他合作什么？

不過跟齒輪兄弟會那幫人起了沖突，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跟她談合作，足以讓修女產生興趣。

雖說修女也不屌齒輪兄弟會的那幫老鼠，可在他眼里，牧星可是一個沒有絲毫機械化改造過的純種天然人類。

這種人，別說是跟齒輪兄弟會作對，出去怕是連一只下水道的臭蟲都能捏死他。

但他還站著。

可惜剛才的EMP把監控也破壞了，修女不知道外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需要尸體，非常多的尸體。”

修女殯儀館賣的就是尸體。

各式各樣，要什么型號的都有。

“可以。”

干這一行，她從來都不會過問用戶的目的。

甭管是吃呢、是用呢還是玩的，在灰塔下層這都沒什么奇怪的。

反正她殯儀館做的就是這個生意，賣誰不是賣？

有這種大客戶，反而讓她更輕松。

可這客戶到底有沒有資質？

她很懷疑。

“如果你真的能夠全部都要，我可以給你9折優惠。”

“我看你擺了那么多？你才賣了幾個出去？能拿到手的才是錢，落袋為安，3折！你有多少我要多少！”牧星兜里一毛錢沒有，砍起價來卻也毫不嘴軟。

“你TM不去搶？最低8.5折！”

“你看你天天坐著，還得笑臉迎客，給人推銷，多辛苦啊。都打包給我，多省心？4折！”

“我這些尸體又不是大風刮來的！4折？我吃了都比賣你虧的少！8折！最低8折，不能再低了！”

“你算算你現在，不說賣不賣，就把這些東西陳列在這，要給商品做點美容吧？要防腐吧？要維護吧？什么電費、管理費、房租……哪一樣不是錢？都打包給我，你不知道能剩下多少開支！做生意，目光要長遠！4.5折！”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一通拉扯，最終定下5.5折。

修女肉眼可見的紅溫了。

銀灰色的俏臉蒙上了一層仿佛金屬被加熱后的暗紅色。

站在修女面前的牧星，清晰的感覺到修女渾身散發著仿佛機箱過熱后的溫熱的氣息。

她讓機器狗給自己端來一杯水。

冷水進去，水蒸氣從嘴巴里冒出來。

水冷效果拔萃。

很快她就冷卻下來。

“行，就按照你說的來，但本店概不賒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