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撕毀了理智。
砰!
槍聲再度響起。
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們不再顧及同伴。
在她周圍的那幾個倒霉蛋,來不及逃跑,紛紛倒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
失去了這些肉盾的掩護,閑魚暴露在火力網中。
猙獰的火力網將她手里早已經不堪受辱的肉盾轟成了人渣。
“臥槽,我的武器耐久用光了!”
葬愛一看,覺得自己總算能派上點用場,否則連一個新手任務都得被大佬帶著趟過去,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葬愛:“魚總堅持住!我幫你找武器!”
他剛一轉身,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黑影,將他撲倒,手持短刀在他身上一通亂捅。
“臥槽!這里也有怪!魚總,救我!”
葬愛慌得一批。
幼兒園老司機趁著閑魚吸引火力的時候,將不能動彈的盡梨了,以及陣亡的天涯海角的角色拖回掩體。
聽見聲音,看了一眼葬愛,不由得撇嘴:“你叫個屁,就一只小怪,也把你嚇成這樣?”
他甚至都懶得搭把手。
盡梨了唯一能活動的嘴巴也在持續輸出:“菜!老子少說挨了幾百槍都沒死,你這才幾刀,又不是致命弱點,怕個吊。”
一聽這話,葬愛也感覺到,對方一通猛扎,都扎到了他的軀干上。
除了掉了他一點血條之外,好像沒什么不適的。
于是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都怪這游戲,做的實在太逼真了,我這是下意識的反應?!?
騎在葬愛身上的敵人,有些懵逼。
從手中的短刀進進出出的觸感來看,對方確實是人體,而且沒有加什么科技與狠活。
可他為什么不慘叫呢?
他沒有感覺嗎?
他不疼嗎?
他不怕死嗎?
他猙獰著,雙手緊握著刀柄,狠狠的刺穿了葬愛的胸口。
可對方絲毫沒有反應,還跟同伴在說話。
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甚至對方的同伴連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可對方無所謂的態度讓他更加害怕。
他顫抖著瘋狂的揮動短刀。
“嘿,你他媽還有完沒完!新手野怪,竟然也膽敢騎在老子的身上!”
葬愛把自己的斷臂當武器,往玻璃渣里一插,猶如附魔一般,插滿了大大小小鋒利的玻璃碎片。
反手就是一個大逼兜。
插在斷臂手掌里的那些玻璃碎片,將對方的臉皮都差點要刮下來。
“臥槽!原來還可以附魔!”
劇烈的疼痛,讓對方的手一顫,短刀滑落。
他痛苦的捂著臉,翻倒在地。
葬愛爬起來,看了下自己身上不斷淌血的傷口,不舍得將自己的附魔斷臂丟掉,插在腰上,然后撿起匕首。
“狗日的,捅的很爽是不是?接下來換我了!”
聲嘶力竭的慘叫,更加擴大了人群中傳播的恐懼。
那些包圍著閑魚的人,此刻哪還有心情關心同伴,他們發現自己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雖然閑魚的武器耐久掉光了。
可用誰不是用呢?
從閑魚發現小怪的尸體也可以拿來裝備后,他們僅存的斗志,都在被同伴的尸體的毆打下崩潰了。
面對一個似乎怎么也打不死,沒有痛覺,還會揮舞著剛剛還是你同伴的軀體朝著你臉上招呼的怪物。
他們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跑!
趕緊跑!
離這個家伙越遠越好!
隨著第一個人逃跑,絕望如同瘟疫般擴散,潰敗再也難以抑制。
等閑魚回過神來,對方已經騎著機車,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幼兒園老司機開開心心的清掃地板,將那些遺留下來的尸體都收集起來。
盡梨了:“我剛才就想問你,你把這些拖回來干什么?又不會爆東西。”
幼兒園老司機:“沙雕。你沒發現這些尸體死了之后都沒像其他游戲一樣消失嗎?”
盡梨了:“那又怎么?臥槽,該不會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幼兒園老司機:“滾!既然不會立即消失,說明這些數據一直會占用存儲空間,你覺得一個游戲會平白無故讓一段垃圾數據占據那么龐大的存儲空間嗎?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這些尸體肯定有其他用處!”
盡梨了:“?”
盡梨了:“還能這么理解?不過你說的,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幼兒園老司機看向閑魚:“再不濟,也能給閑魚當武器用。雖然耐久度有點低,打起來有點費武器。不過貌似效果不錯,明明被閑魚打死的還沒那群小怪自己誤傷自己的多,但是對面竟然給逃走了?!?
葬愛:“快來看!這里還有個活的!”
光頭努力裝死,但是還被發現了。
看著那群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的家伙,將他包圍起來。
尤其是那個壯漢。
剛才渾身浴血,揮舞尸體猶如死神一樣的畫面,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
只被他對視一眼,就感覺靈魂都在顫抖一樣。
他努力露出討好的笑容,結結巴巴的打招呼。
“你、你們好!”
閑魚:“他是誰啊?”
葬愛:“不知道?!?
盡梨了:“他跟那幫人都一樣是光頭,應該是一伙的吧?”
葬愛:“要不殺了?這個明顯跟其他的不一樣,不知道會不會爆什么好東西?”
被捆成一團的光頭,眼看著對方拎著短刀在他身上比劃。
雖然聽不懂,但是求生的本能也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他急急忙忙的喊道:“別、別殺我,我給那位大人開過車,我給那位大人帶過路,咱們是一伙的呀!讓我見那位大人!”
幼兒園老司機制止了準備動手的葬愛。
“先等等,這家伙廢話這么多,我看八成跟任務有關,不如交給那新手NPC,看能不能領領到獎勵?!?
光頭被拎到牧星面前,他差點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會救您最忠實的信徒!”
牧星懶得搭理光頭,他看向閑魚的右手。
她拖著一個人形,雖然已經被她用的血肉模糊,不過從他齒輪狀的銜尾蛇的紋身,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那個囂張的頭目。
“現在我可以拿回我的東西了嗎?”
頭目睜開腫脹的眼皮,瞥見了旁邊的閑魚,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您、您隨便拿……”
牧星搖搖頭:“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你能不能再給我表演一下那個?”
“什么?”頭目畏畏縮縮,又討好的看向牧星。
“就是那個,打劫?!?
如果至高天再給頭目一次機會,他會返回到打劫之前,一槍把自己崩死。
“打、打劫!把、把您身上、所有的東西、零件,全、全都交出來……”
牧星點點頭。
“對!打劫!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零件,全都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