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夢嗎？”

牧星的意識非常清醒，可就像碰見了鬼壓床，怎么都醒不來。

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到。

他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清醒夢。

聽說在清醒夢的狀態下，人可以主動控制自己的夢境。

牧星美滋滋的幻想著各種爽文橋段，可回應他的只有無邊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停在他的身旁。

他分不清這腳步聲到底是來自夢里還是在現實，可隨后的一陣哭聲讓他不淡定了。

“我不會是噶了吧？”

作為孤兒大家庭的光榮一員，他并沒有太多的牽掛。

可是一想到自己硬盤里收藏的學習資料，他就慌的一批。

雖然聽不出來是誰。

但那悲傷的哭泣，讓牧星非常感動。

可他動不了。

“我還能搶救一下！”

靈魂的吶喊被禁言在無法發聲的軀殼里。

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像是黑夜的囈語。

牧星凝神傾聽，陌生的發音如同高等數學一樣晦澀。

“他們在說什么？”

忽然，無數陌生的畫面與信息像是回應了牧星，如洪水般涌入意識。

原本無法理解的信息，突然有了意義。

【萬物有終，余燼歸靈】

意識中“看”懂了這段信息，剎那間靈魂仿佛脫離了某種束縛。

【你穿越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四周一片黑暗，無法蘇醒。】

【你聽到腳步聲，有人來到了你的身邊。】

【你聽到哭聲，你很慌，想要求救，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你死了。】

……

【本次模擬結束。】

【宿主：牧星】

【種族：血肉凡體】

【混沌賜福：10】

【污染值：35/100】

【綁定物品：無】

【你可以選擇以下一項進行保留：】

【1，靈能之軀：被龐大的混沌靈能洗禮，對靈能具有極高的親和力，你的祈禱可以抵達混沌空間】

【2，指定目標繼承本次模擬記憶】

【3，降低污染值】

【4，放棄獎勵，下次模擬獲取的混沌賜福加倍。】

“我就這么死了？”

莫名其妙的死亡，讓牧星很沒有實感。

可腦海里等待他選擇的獎勵界面，以及周圍的一切，無不印證著那段神秘信息——他穿越了！

四周被一種不透明的藍色水晶包圍。

水晶散發出淡藍色的微光，在光滑、晶瑩的水晶表面，映照出一張年輕的面孔。

牧星抬手撫摸自己的臉龐，水晶表面的影子也作出相同的動作。

沒錯，是他的帥臉。

但卻像是年輕了十歲。

只不過本該是頭發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血洞。

粉嫩粉嫩的腦仁，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的頭發……不對，我的腦殼呢？”

左半腦猛然打了個激靈，牧星懵逼了。

他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影子，可是卻像是被一堵看不見的墻阻隔。

周圍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霧氣，無法觸碰。

“好像我若是不作出選擇的話，這里的一切都是停滯的。”

牧星想起了游戲里的存檔點。

作為經歷過兩次世界末日的共產主義接班人，B站簽到6級的老B登，起點大V，他什么場面沒見過？

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定下心神，看向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意義不明的術語，心中不由得升起疑惑。

“這混沌賜福是什么東西？”

【盡情的取悅混沌吧，來自混沌的意志會為你的表演降下賜福！】

神秘信息回答了牧星的疑惑。

牧星的腦海自動將這段話翻譯了一遍，不由得吐槽。

“怎么聽起來這么像直播？”

當牧星試探著詢問“混沌意志”的時候，又沒了反應。

看來這位榜一大哥比較害羞。

“那這污染值又是什么？”

【每一次模擬，來自混沌的污染都會侵蝕你的靈魂……】

“看來是對模擬器的限制，倘若不加以限制，一個可以無限死亡回檔的模擬器，哪怕是榜一大哥我也推給你看！”

掃過屬性面板后，他又再次看向那些選項。

每一個選項都顯示相應的“混沌賜福”消耗。

首先排除最后一個選項：下次模擬混沌賜福獲取加倍。

想要刷分的話，好歹先摸清楚怎么刷分才能效率最大化，當前最優先的，應該是保證自己活下去。

而且每次模擬都會被污染，雖然這系統沒有說明污染滿了之后會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東西。

第三個選項可以降低污染值，牧星看了一眼就PASS。

100賜福才能降低1點污染。

牧星現在兜里一共就只有10賜福。

這個選項一看就是給他的新手說明，讓他明白污染可以降低，推動他去整活來取悅“混沌意志”，而不是茍到天荒地老。

牧星已經“死”過一次，當前的污染值是35，上限100。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個污染值的漲幅怎么算，但是倒也不是太緊迫。

還剩下兩個選項：靈能之軀和指定目標繼承記憶。

牧星在這個世界只認識自己這張臉，目前唯一能指定記憶的目標就是自己。

一看到要獲取原宿主的記憶竟然需要6賜福，牧星頓時繃不住了。

“什么破系統，解鎖我自己腦子里的東西竟然還要花錢？”

牧星果斷無視。

“雖然有原宿主的記憶，可以幫我更快更方便的融入這個世界，不過對我目前的處境毫無用處。”

“從剛才模擬顯示的結果來看，我的身體根本撐不住幾分鐘就要噶了。”

牧星的意識落在了第一個選項。

【靈能之軀：10賜福】

這是唯一一個跟身體相關的選項。

“保留靈能之軀！”

當他確認的那一刻，詭異的霧氣如潮水般涌入身體。

他身體的每一處血肉、每一個細胞，仿佛被解構與重組，雜質被排出、凈化。

意識更加空明。

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說不清，道不明。

什么都看不到，卻又仿佛就在身邊。

他的意識跟隨著指引，隱隱地像是突破了一層薄膜，接著豁然開朗。

他“看”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他貧乏的詞庫找不到詞語能準確的描述這一切。

這里沒有“距離”與“空間”的概念，一切的一切仿佛無窮堆疊，又無窮延伸。

無比混亂，但是又似乎遵循獨有的秩序。

如果非得形容的話，牧星只想到兩個字“育碧”。

“這就是混沌空間嗎？果然夠混沌的。”

牧星想起“靈能之軀”的描述。

“介紹說我的祈禱可以抵達混沌空間，也不知道這能力有什么用，試試看。”

于是，牧星向混沌空降發出了他第一個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