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電光凝聚成龐大的雷云。
整個黑龍府一片末日來臨景象。
風暴席卷，不夜空不時被耀眼的光芒照亮。
“黔驢技窮了嗎？”
姜凡嘲諷道，手上的血色彎刀拖出鋒利的軌跡。
“……”
蛇四沉默不語，身上的藍光越來越盛，幾個呼吸后，一層淡藍色的波紋擴散開。
直至將整個黑龍府包裹在內才停止。
“錚！”
空中憑空下起雪花，淅淅瀝瀝，但觸地即化。
一絲絲寒氣從周圍襲來，姜凡眉頭微皺。
又是領域？
下一刻，異變抖生，府城轟然一聲巨響。
大地裂開，從中鉆出一條巨大的冰晶長蛇來。
這蛇與普通蛇不同，腦袋凸起，隱隱有兩個鼓包。
在空中微微一震，就將空間震碎。
細微的嗡鳴聲縈繞在其四周，似是祈禱，又像是歌頌。
視線一接觸，姜凡將感覺身體深處傳來冰寒，想要由內到外將他凍結。
“又是祂的降臨體嗎？！”
熟悉的呢喃籠罩在姜凡心頭，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踏。
“姜兄，加入我神的懷抱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蛇四立身一旁，朗聲開口。
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的溢出藍光，癡迷的盯著空中大蛇。
“昂！”
宛如龍吟的沖天巨吼傳遍整個黑龍府，正在轉移的眾多百姓登時僵在原地。
一個個七竅滲出鮮血來，還沒等維持秩序的黑甲軍反應過來，眾多百姓就當場喪命。
同時，一絲絲白氣從地面飛速的鉆入他們的尸體中，僅是幾個瞬間，死亡的百姓又吩咐站了起來。
他們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僵硬，表面凝結出一層冰晶。
“這是什么東西？”
從未見過如此奇異場面的軍士大驚失色，雖然他們也聽到了那聲巨吼，但也只是渾身氣血翻騰而已。
看著死亡的人活生生的站立而起，眾多軍士也沉不住氣了。
遙遙把控局勢的宋廉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腦海中閃過姜凡的囑托，冷聲吩咐。
“將這些古怪的尸體全部打碎，攻擊他們的心臟。”
聽到將軍的聲音，眾多軍士才鎮定下來，抽出長刀，深深刺入還在異變中百姓心臟。
“嘶！”
大蛇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情況，龐大的蛇頭橫在空中，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
這道嘶鳴中帶著奇異的能量，瞬間讓百姓異化的速度大大加快。
“怎么可能？”
一名軍士看著眼前衰老的百姓伸出手將他的長刀死死捏住，以他鍛骨境的實力也掙脫不得。
驚詫間，這名百姓猛地一睜眼，一道藍色射線徑直落到他身上。
咔嚓咔嚓！
被射中的軍士眨眼間就被凍結成冰。
“不好！”
宋廉臉色一變，急忙帶著秦怡朝著軍營趕去。
果不其然，一名名軍士一時不察，立馬就被密密麻麻的射線擊中。
這些化為冰晶的百姓飛速動了起來，連抓帶咬，只要被咬中，軍士當即就僵在原地，過一會兒，也變成了冰晶狀態。
一傳十，十傳百。
等宋廉感到軍營，將大部分將領集中起來的時候，整座軍營已經完全亂了套。
越來越多的士兵被傳染，異化成冰晶人，就算被擊碎，一轉眼也化為無數淡藍色小蛇鉆入地下消失不見。
“完了！”
姜凡難得出了一身細汗，一直這樣下去，宋廉的二十萬大軍不知能剩下多少。
他抬眼看著空中飛舞的長蛇，臉色難看。
刺骨的殺機凝成鎖鏈圍繞在他身側亂掃。
再不將這頭一直發出嘶鳴的大蛇擊殺，那大軍支援防線的計劃幾乎可以說失敗了。
“給我死。”
出奇憤怒的姜凡身上燃燒著血紅色的火焰，一朵朵的火苗從空中灑落。
朝著動亂的軍營飛去，忽的，一道藍色身影擋在火苗面前。
“姜兄，稍安勿躁。”
蛇四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自得之色，抬手將火焰掃滅。
“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么做嗎，整個大乾現在都淪為了我雪神教迎接神降臨的祭臺，就算你有翻天之能，也阻止不了。”
姜凡心下沉默，雪神教一改往日小偷小摸的風格，明目張膽的進行祭祀。
恐怕早就謀劃了多時，可悲大乾子民還在忙著起義，占據地方。
覆巢之下無完卵，要是世界淪陷，哪還有命在。
“只要姜兄答應臣服，我可以向我神擔保保留你的意識。”
蛇四的尾巴隨意在地上抽動，輕輕一掃，就將幾座山丘掃平。
實力在增強？！
姜凡敏銳的感知到黑龍府的地下有一股細微的力量鉆入他的體內。
他運轉瞳術，金色的光芒掃中空中的巨蛇，立馬發現了不對。
空氣中有一條條隱身的藍色絲線從未知處延伸而來，與巨蛇鏈接到一起。
從地上傳輸過來的能量，沿著藍色絲線輸送到遠方。
姜凡眼睛一瞇，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
心神一定，他當即縮小身子，化為正常身體大小。
蛇四見狀，還以為姜凡被自己說動，同樣身子一晃，恢復謙謙君子的模樣。
落到廢墟上的姜凡渾身氣息收斂，在他的火眼金睛下，一根最為粗壯的藍色絲線出現在眼前。
“識時務者為俊杰，姜兄，日后你就會知道你的選擇會是多么正確。”
“......”
聽著蛇四依舊喋喋不休，姜凡眼中精光一閃。
手腕一抖，一柄漆黑色的彎刀出現在手中。
“錚！”
凝聚了姜凡精氣神，攜帶著心火之力，猛地斬出。
“你敢？”
蛇四這才反應過來姜凡想做什么，神色驚變，拔動身子就想阻擋。
可惜姜凡全力一擊的速度之快，仿佛彗星襲月，簡直跨越了空間。
蛇四剛動身，黑色的彎刀將斬在了藍色絲線上。
“咚！”
大音希聲！
沒有一絲煙火氣，就連能量波也沒有傳出，藍色絲線噗的一聲斷開來。
空中的巨蛇身形一滯，龐大的身體就像泄氣般縮小了一大半。
連帶著詭異的呢喃都小了許多。
姜凡臉色一喜，果然有用，瞥了一眼其周身剩下的藍色絲線，登時又提起彎刀。
“十方凍絕！”
蛇四怒了，俊秀的面孔都扭曲了，雙手一壓，一條粗壯的冰凍光線就穿破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