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蛇四稍稍頷首，“在神降之前，我雪神教只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少得可憐的資源都要費盡心思去爭去搶，不像你們名門弟子……”
姜凡瞧見他蛇四的眸子閃過羨慕不甘，卻唯獨沒有嫉妒。
同時想到朝不保夕的預備弟子生活，情不自禁的說道。
“也許名門弟子也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好。”
聞言，蛇四點點頭，很是贊同姜凡的話。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一朵雪花，“以前時常抱有這種想法，幻想自己出身名門，出門便高朋滿座，車馬隨行，東躲西藏的日子久了，反倒想通了，這是我的命啊！”
“你信命？”
“信”
姜凡聽著對方篤定的回答，有那么一瞬間竟無話可說。
“好了，見也見了，該辦正事了。”
蛇四的臉色一正，冰寒的氣息彌漫四方。
姜凡也收起發散的念頭，血煞凝聚彎刀。
蛇四抬手示意，“我所修行是雪神教冰魔拳和領悟神傳下的真言所得集合而成，有凍絕十方之威，故我稱之為十方凍絕道。”
“血猴拳，乃是我師尊赤侯所傳。”
姜凡凝神靜氣，絲毫不敢小瞧。
“好！”
字音一落，蛇四的身影便原地消失，再現時已帶起拳頭砸向姜凡的頭顱。
冰晶化的拳頭晶瑩無骨，手指伸縮就刺穿空氣。
姜凡登時明白蛇四的想法，血煞一散，同樣抬拳迎將上去。
單輪肉體力量，他還沒遇到過真正的對手。
嘭！
狂暴的能量波撕開雪幕，看得周遭的雪妖神色大變，一退再退。
“夠勁！”
姜凡抖了抖手，卸下恐怖的震力，反手一抽。
粗壯得手臂就像鞭子，一下子打得空氣爆開。
“哈哈！”
蛇四感受到鞭影中深藏的力量，不驚反喜。
小腿斜斜踢出，仿佛毒蛇竄出草叢，扎得空氣嘶鳴。
“噗！”
悶響中亮起火花，腳掌相交竟發出金石敲擊之聲。
姜凡揉了揉手心的白痕，微微瞇起眼睛。
蛇四全身籠罩在一層白色的氣霧中，他的火眼金睛完全失了效。
蛇四同樣捂著小腿，微微愣神，他抬眼看了看姜凡。
嘴角微勾，眼神狂熱，好似看到了另自己無比心喜之物。
“再來！”
蛇四眼睛豎起蛇瞳，綻放出耀眼的藍光。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種特殊的瞳術，姜凡提了口氣，眼睛同樣綻放出金光。
一黑一藍兩道人影對撞在一起，卷起無數空氣龍卷往四周散開。
......
一處小雪丘，一男一女兩名蛇人同樣關注著戰場。
“神使說，這個人他要活的。”
聽到蛇三的話，蛇二清冷的眸子露出一抹疑惑。
神使一直沉睡在縣城深處，就算她們想要見一面也并不容易。
她承認姜凡有些實力，但如此程度根本不可能受到神使的關注。
“知道了。”
蛇二眸子里閃過一條沖天大蛇的幻影，姜凡兩人的戰斗場景在瞳孔中一幕幕回放。
“倒是基礎牢靠。”
看著姜凡隨手一動，便擊碎空氣，蛇二難得的點頭贊嘆。
在兩人眼神掠過的瞬間，立馬被姜凡捕捉到。
心下一急，手上的力道順勢加大了許多，蛇四一時不查，被一拳集中臉頰。
蛇四看著手上出現的微微血痕，若有所思的往雪丘掃了一眼。
“你是個難得的對手，接著。”
一道藍光閃過，姜凡伸手一撈，一枚淡藍色的蛇鱗在掌心閃爍著熒光。
“這是？”
“挪移符。”
蛇四拂了拂額角的藍色發絲，“用它離開這里，有時間我會來找你的，到那時我們在打個盡興。”
姜凡稍稍詫異，“你就這么自信？”
“哈哈哈，我王騰，一生不弱于人。”
強大的自信蓬勃而出，讓姜凡想要開口的話堵回了肚子里。
“下一次，我會殺你。”
“希望如此。”
姜凡默然，輕聲道了聲謝，手中血煞涌入蛇鱗中，下一秒，一道藍光閃過。
姜凡的身形被裹挾在藍光中，直直劃破天際。
“不好。”
雪丘上的兩人見狀，大驚失色。
急忙縱身跳出，施展神通想要將姜凡從藍光中擊落下來。
但這道藍光的速度奇快，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她們的視線盡頭。
“蛇四，你敢違背神使的命令？”
兩人落到背負雙手的蛇四身邊，樣貌丑陋的蛇三立馬出聲興師問罪。
“我怎么做，還需要向他一個廢物報告不成？”
蛇四的神色異常不屑，說是神使不過是碰巧與蛇神的意念切合罷了。
若是沒有神降，此人他一指頭就能戳死。
“你...?”
蛇三看著面容俊美的蛇四，臉上閃過一絲羞怒。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論實力他并不是腳踏實地一步步苦修上來的蛇四對手。
“好了，就說他逃了不就行了，現在我們的大事是將神卵盡可能的散布整個大乾。”
蛇二冷冷瞥了兩人一眼，“若是不能按時完成，惹惱了蛇神大人......”
防線長城，正在視察的首尾突然發現一道耀眼的藍光徑直朝著防線飛來。
他登時拉響了警報，心里暗嘆城里大人獲取功勛的時機又到了。
“是我，姜凡！”
藍光即將到達防線時，姜凡一躍而下，重新化為一道電光穿入防線。
猴兒觀，略顯疲憊的姜凡向上首的猴道人匯報整個過程。
“......”
直到姜凡講完，猴道人都一直沉默不語，只是身上的氣息起起伏伏。
良久，他才澀澀的開口，“回來就好，去好好休息吧。”
直到姜凡走出大殿，猴道人才站起身抬頭看向天邊。
猴兒觀只知道他與赤候向來不和，卻不知道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比親兄弟更甚。
因此在知曉赤候下決定，痛苦的是他，同意的也是他。
“師弟，師兄早就說過，大道無情，走上這條路我們應該早就有所準備才是。”
猴道人抬起桌上的茶碗，滿滿敬了一杯。
獨坐在大殿直至天黑，猴道人才緩緩走出猴兒觀，來到左橫的辦公地點。
他需要將姜凡在雄山縣城深處的所見所聞一一上報，完成信息缺失的閉環。
小觀，洗了個澡的姜凡躺倒在床上，整理此行的所得。
看著獻祭空間堆積如山的雪妖尸體，他知道突破的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