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閃電乍起。

仿佛時間停滯，錢九能清晰的看到血紅彎刀在空中劃過的軌跡。

他用力拔動身子，但往日操控自如的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刀影在他眼中越放越大，隨后他便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姜凡不管飛起的腦袋，用刀繼續將錢九的胸膛破開，一刀刺入心臟。

蜷縮成一團的淡藍色小蛇仿佛放棄了掙扎，一動不動，任由姜凡將其攪碎。

見小蛇消散，姜凡才深深松了口氣。

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將錢九的尸體收入了獻祭空間。

等處理妥當后，他才觀察起整個洞窟，面前被錢九撞下來的冰塊阻擋，姜凡輕輕一拳轟出，一條小道便成型。

“這是？”

看著石臺后面凍成一塊的小水潭，姜凡若有所思的在石臺上摸索起來。

“沒有？”

眼睛四下掃了一圈，空無一物的現場讓姜凡甚是疑惑，他根本不相信有如此實力的錢九會無緣無故的坐在這里。

但他已經將整個洞窟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過。

姜凡轉身看向被凍住的小水潭，他伸出彎刀將水潭表面的冰晶劃開。

霎時間，密密麻麻的淡藍色圓球呈現在姜凡的眼前。

核桃大小的圓球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直看得姜凡頭皮發麻。

同時，一個不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

猛吸了口氣，將水潭里的蛇卵全部收入獻祭空間，徑直跳入水潭中，往下潛去。

幾個呼吸后，水下的姜凡盯著下首四通八達的地下暗河，臉色難看。

他親自見識過這種蛇卵的威力，十分清楚一但孵化出小蛇，會造成什么影響。

況且雪神教也不可能就在一個地方布置蛇卵，如果他沒猜錯，現在整個出云府恐怕都被雪神教滲透了。

姜凡想到事情的嚴重后果，急忙鉆出水潭，往山下走去。

......

山上小道觀，正喝著猴兒酒的孫浩渺聽到姜凡的話，嘴里的酒差點噴出來。

“師弟，你是認真的？”

要不是看見姜凡神情嚴肅，他還以為姜凡在開玩笑。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孫浩渺一時間也沉重下來。

“師兄，我必須回觀里一趟。”

姜凡甚至覺得傳信都有些不安全了，必須親自回去告知猴道人他們。

“師弟放心，這里有我。”

孫浩渺點了點頭，遞過手里的酒葫蘆。

姜凡也不推辭，猛喝了一口，大步走出門去。

經過幾天的大雪，外面幾乎找不到路的存在，姜凡靠著記憶朝猴兒觀的方向快速奔行。

一道道電光在潔白的雪地上綻放，四個時辰后他便到了臨山縣城。

反常的大雪沒能給繁華的縣城帶來多大變化，酒樓飯店依舊坐得滿滿當當。

隨便點了幾盤小菜填飽肚子，姜凡就再次上路。

剛走出城門，迎面就走來兩人，身上皆穿著厚厚的棉衣，背上背著弓箭。

其中一人走起路來較為勉強，像是腳受了傷，見到姜凡過來，急忙停在路邊避讓。

姜凡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快速走過。

就在姜凡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后，腳上有傷的獵戶猛地抬起頭來，眼里閃過一絲淡藍色的熒光，但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二娃，到了縣城，你的傷就有救了。”

較為年老的獵戶并沒有發現這一幕，緊繃的臉頰稍稍放松，扶著年輕獵戶快速走向城門。

猴兒觀，姜凡站在臉色蒼白，衰老了一大截的赤候面前。

“師尊，這就是我在野熊嶺發現的蛇卵。”

兩人面前，一個冒著白氣的蛇卵正躺在盤子里。

聽了姜凡的講述，赤候臉色也異常難看，甚至比姜凡更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當初他們一起進入雄山縣城，其深處化為冰晶的縣民體內就有這種蛇卵。

一旦將這些縣民擊碎，他們破碎的身體碎塊就會化為更多的蛇卵。

同時，這些被寄生的縣民實力很強，不通武道，卻靠著一股蠻力硬生生擋住了他們的幾輪攻擊。

一旦這種蛇卵在出云府擴散開來，后果不堪設想。

“小凡子！”

正在兩人沉思間，門外突然傳來了紅蓮的呼喊聲。

姜凡轉過身，鶴發童顏的猴道人便走了進來，紅蓮蹦蹦跳跳的跟在身后。

“這就是那蛇卵吧？”

一進來，猴道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桌上的蛇卵。

“正是，師伯！”

猴道人點了點頭，伸出手將蛇卵捏開，剎那間一股白氣就從蛇卵中沖出，將桌子凍結。

蛇卵中還未成型的淡藍色小蛇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發出一聲淡淡的嘶鳴后消散。

猴道人神色凝重，同樣想到了蛇卵逸散出去的嚴重后果。

“我需要向左公匯報，這已經不只是我出云府的事了，而是關乎整個大乾的大事。”

繼續查看了一番赤候身上的傷勢后，猴道人便迅速離開。

他需要盡快收到左公的回信，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糟糕局面。

小觀，姜凡看著四處查看的紅蓮神色無奈。

“師姐，我都說了我這啥都沒有。”

紅蓮并不回答，背著雙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姜凡見狀也只能由著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沉思。

經過與錢九的一戰，他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戰力上的不足。

雖然對付不如自己的人不費摧灰之力，但一遇上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敵人就有些相形見絀。

同時他也在思考在金手指上是否還可以做得更好。

比如不需要功法，直接獻祭提高自己的境界。

或者不需要經過赤候所說的生死大戰，通過獻祭徑直完全融合血脈，突破先天境。

剛開始時他不是沒想過這種方法，但剛一設定獻祭目標，意識深處就升起一股異樣感，仿佛在告訴他，千萬不能這樣做。

幾次下來，姜凡心思也就淡了，反而是獻祭出強大悟性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可惜獻祭代價中的七竅玲瓏心又讓他望而卻步。

就算在前世小說中，擁有此物的人也無一不是一方圣賢。

況且就算是此世有人具有七竅玲瓏心，他也看不出來。

“師弟？”

思索間，李宏的聲音傳了進來。

姜凡朝紅蓮看去，才發現她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床上，正笑意盈盈的把玩著姜凡裝著血猴王精血的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