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斯下意識地摒棄了腦海中的荒謬念頭.
轉而向烏拉德提出了一個問題:“烏拉德,你或者你的哥哥會使用魔法嗎?”
“魔法?”烏拉德顯得有些困惑。
唐克斯舉起魔杖,輕聲念出一個熒光咒語:“就像這樣。”
“這叫魔法?”烏拉德似乎明白了什么,“祭祀管它叫神術。他教過我們,但我們不用...這個棍子。”
“祭祀會經常抽查我們的學習進度,我只有這個做的比哥哥好!”終于說到自己擅長的部分了,烏拉德手上比著手勢,嘴里念念有詞。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有魔法效果發生。他困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嘗試著變換手勢,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烏拉德越來越焦急,仿佛想要證明自己的話并非謊言,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唐克斯注意到烏拉德的口音和手勢,心中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她輕聲制止了烏拉德,提醒他聲音太大可能會引來剛才離開的那個人。
烏拉德立刻收斂了一些,但還是不甘心地坐在一旁,繼續輕聲嘗試著。
“烏拉德,你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嗎?”唐克斯問道,試圖了解更多信息。
“赫魯塔夫。”烏拉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顯得有些不耐煩。
唐克斯思考著措辭,又問道:“你能描述一下你那里的環境嗎?”
“環境?”烏拉德歪著頭思考,“很漂亮,有高大的宮殿、花園……”他開始描述起自己記憶中的景象。
“外面呢?在你們去宮殿之前,人們的穿著呢?”唐克斯打斷了他的話,急著問道。
這次烏拉德沒有心煩,老老實實地想了一會兒告訴了唐克斯答案。
烏拉德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給出了答案。通過他的回答,唐克斯越發確信,烏拉德很可能來自古埃及,而且是一個比現在更早的時代。
她嘗試著說了幾句古埃及語,這是她在幫助馬修斯的時候記住的。
“你會說我家鄉的話?”烏拉德驚喜地看向她,嘴里開始說著唐克斯聽不懂的語言,她趕緊擺了擺手,告訴他自己只會說幾句。
“你怎么會說英語?”唐克斯忍不住問道。
“祭祀教我們一些其他語言,我在語言上似乎有些天賦。”烏拉德解釋道。
「怪不得你一說話就停不下來。」
唐克斯心中暗自思忖,這或許解釋了烏拉德為何如此健談。
「或許有什么聯系。」
她回想起自己上次旅行時的經歷,以及她帶回來的那些魔器,心中開始構建起一個可能的聯系。
她記得已經使用過的那些魔器,但還有幾個她尚未探索其功能,比如卡諾匹斯罐……她心中默念著,試圖回想起還有什么遺漏的。
「還有什么嗎?」
唐克斯自問,她感覺應該還有什么東西,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因為急著回去檢查,她向烏拉德告別,并詢問對方之后的打算。
“我想按哥哥說的那樣,試著不去接觸別人。”烏拉德說,“這樣或許能讓哥哥恢復過來。”
“那你為什么會選擇和我分享這些?”唐克斯好奇地問。
“你不一樣。”烏拉德很快說,盡管他自己似乎也有些困惑,“我說不上來,但我能感覺到你的不同。”
回去的路上,唐克斯思索著烏拉德剛才的話,神色凝重。
她感覺之前那個一閃而過的想法,似乎越來越有可能。
但當她回想起白天的經歷,想到了麥格教授......
她不想把那樣的教授當成虛假的。
......
寢室內,唐克斯清點著自己從埃及帶回來的東西。
除了卡諾匹斯罐,還有一支骨笛,原本應該還有兩件物品,但和瓦迪耶的那些書籍做了交換,沒能全部帶回來。
罐子已經恢復了靈性,但因為不知道用途所以擱置。
至于骨笛更是早被她忘在一邊。
她在兩個東西面前猶豫了一會兒,先拿起罐子。
在她看來,這個罐子比骨笛更有可能與當前的情況有關。
但還是和以前一樣,魔力的注入并沒有讓它產生任何反應。
整個罐身除了鷹頭雕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
她只好將它放在床頭柜上,觀摩起骨笛。
骨笛有唐克斯手掌那么大,雖然經歷過細致的打磨,但還是能看到上面粗糙的紋理。
這讓唐克斯松了口氣,她想起自己之前對這支骨笛敬而遠之的原因。
為了對埃及有更深的了解,她看了一些書籍,剛好看到一段用女人的手骨制作笛子的習俗。
因此她當時對接觸骨笛而感到抗拒。
現在仔細看來,這應該只是動物的骨頭制作的。
骨笛之前已經被安多米達清洗得很干凈,但唐克斯還是忍不住又擦了擦。
她抿了抿嘴唇,準備嘗試吹響它。
“唐克斯?”凱樂斯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寂靜,她從床上坐起,揉著眼睛,睡意朦朧地看著唐克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唐克斯下意識地將骨笛藏在背后,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有一會兒了。”
“那你怎么還不睡?”凱樂斯一只手撐著,腦袋順勢靠在肩膀上。
她總是這樣懶洋洋的。
“我正準備睡。”唐克斯邊說邊把骨笛塞在枕頭底下,然后倒在床上。
凱樂斯也跟著躺下,把腦袋靠在枕頭上看著她。
黑暗中,凱樂斯的眼睛在灑進來的月光照耀下一閃一閃的。
“怎...怎么了?”唐克斯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明天要去上課嗎?”
“應該還要一段時間。”唐克斯說完補充道,“但是已經沒什么了,今天麥格教授找我聊了聊,對我幫助很大。”
“那就好。”
寢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唐克斯感覺對方的眼神投射到自己的身上,有些別扭的動了動,正要開口。
“抱歉。”凱樂斯突然說。
“什么?”
“作為你的朋友,什么都幫不到你。”
凱樂斯說話時總帶著點氣音,聽上去既溫柔又舒適,就像一股暖流滑入心底。
「最開始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和她很快成為了朋友。」
唐克斯心里忽然閃過自己剛進入學院的時候。
不知不覺已經快六年了,她們一直是寢室里關系最好的朋友。
唐克斯在枕頭下的手緊了緊,被骨笛尖銳的地方嗑的生疼。
「但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去證明,這些絕對不是假象!」
遇到事情,不是逃避,而是大膽地面對它。
唐克斯正逐漸成為她夢想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