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搓了搓雙臂的雞皮疙瘩，不滿道：“能過就能過，要死早晚都得死，爭什么？丫頭，你先去。”
“是。”
小漪應了一聲，錯過他徑直走向入口。
“門口有四柄劍，你選一柄，它將是你在劍谷中唯一的助力。”
老頭說完，又懶洋洋的瞇上了眼睛。
姜墨這才發現入口處的巨石上插著四柄一模一樣的石劍，忍不住問道：“這四柄劍有什么講究嗎？”
老頭悠悠道：“沒什么講究，無非就是好壞之分而已，修道除了天賦和毅力，氣運同樣很重要。”
姜墨本想提醒小漪，卻發現她已提劍進入了劍谷。
老頭抬起一只眼皮，哼道：“那小丫頭為你以身試險，你不去看看豈不是白瞎了她的苦心嗎？”
姜墨忙道：“上哪看？”
“朝上看。”
老頭眼皮聳拉下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姜墨仰頭而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頭背后的石壁凹凸不平，而且不高，十分適合攀爬。
他連忙踩著石桌向巖壁上攀登，踩落的巖灰落了老頭一臉。
老頭剛剛閉上的眼睛猛然瞪大，怒不可揭的仰頭道：“哪來的愣頭青，后面有路，你TM不會繞一下嗎？”
“我沒看到啊...哦，現在看到了。”
姜墨手腳并用，幾下就攀上不高的石壁，果然看到石壁上有條路沿著絕壁蜿蜒向上。
他沒管下方罵罵咧咧的老頭，沿著小路邊走邊向下張望，很快在幽暗的峽谷中發現了一抹綠色。
......
“這些罡風有古怪。”
小漪單手執劍，駐足在入口處。
她仰頭四望，發現巖壁之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劍痕。
“不對，這些罡風不足以對巖壁造成這么深的劍痕。”
她嘗試性的邁出腳步。
一步...
兩步...
三步...
忽然，她的眼神一凝，橫劍擋在胸前。
“當...”
古樸的石劍迸發出一抹火花，轉瞬消失于無形。
“劍氣！”
“虛實之間，是為劍陣。”
她步伐陡然加快，片刻行進數十丈距離。
與此同時手中石劍騰舞翻轉，迸發出數朵火花。
“十中有二，簡單。”
她腳步輕踏，輕盈的落在橫在峽谷中央的一塊巨石前。
巨石上刻凡字，與石階上的一般無二，只不過石階中間也又一條縫隙，又如劍谷入口相同。
......
“這么快。”
殘陽下的老頭意外的抬起眼皮，旋即又聳拉下來。
石壁上方的姜墨看的很專注，見她如此輕松的闖過第一關，不由的松了口氣，但旋即又緊張起來。
......
小漪穿過縫隙，來到了第二關。
耳畔風聲劇烈了不少，但環境如方才一般無二。
她嘗試性的邁出一步，卻立即收回腳步，并迅速執劍向身側斬去。
“當當當！”
一連三朵火花在劍鋒綻放，震的劍身嗡鳴不已。
“同為劍陣，威力加強不少，十中起碼有七了。”
“不過...尚在可控之中。”
小漪嘴角微微揚起，毫不猶豫的起劍向前方沖去。
“當當當當當.....”
劍影交錯間，密集的火花在她周身閃爍不止，將她襯托的猶如黑暗中的精靈般是那么的圣潔耀眼。
“過了。”
她收劍停步，站在了上刻良字的巨石前。
.......
“有意思，是棵好苗子。”
殘陽中的老頭抬起沉重的眼皮，未再落下。
站在巖壁上的姜墨看的很認真，可惜看的不太清楚。
主要是第二關的巖壁太高，他只能模糊的看的小漪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跑到了對面。
不管怎樣，過了就好。
.......
第三關，場景依舊。
小漪青絲飛揚，眼神十分凝重。
還是劍陣，威力卻翻了十倍不止。
十中有十。
這是絕陣！
“不對，若是絕陣，怎會有人過關？”
“不是絕陣的絕陣，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不是絕陣，甚至無陣？”
“十中有十，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十中無一？”
小漪眸子越發清明，紅潤的嘴角再次勾起細微的弧度。
她上前一步，同樣抬劍迎向凌冽的罡風。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出力抵擋劍氣。
“當當當當.....”
劍身不出意料的迸發密集火花，而她的手臂也在一瞬間被割出無數傷口，滲出的鮮血染透了翠綠的袖衫。
劍氣帶來的強大威力，壓著她的劍斬向地面。
可劍鋒尚未落地，下方涌來的罡風便擊的石劍向上揚起，指向了天空，而她的手臂再次多出了數十道傷口。
小漪強忍著反抗沖動，靜心感受著劍的走向。
忽然，她的背部傳來一陣劇痛，迫使她向邁了一步，可腳還未落地，腳腕就再次吃痛，回落半步踩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
小漪嘴角溢血，卻燦爛的笑了。
因為....
這是劍式！
她放空心神，無懼傷痛，靜心感應劍式劍氣走向。
深淵中，她如墮入黑暗中的精靈，在血紅和翠綠中翩翩劍舞。
漸漸的，她仿佛融入了無處不在的罡風中，與風中劍氣不斷契合，一招一式蘊育而出。
罡風不再劇烈，疼痛逐漸消失。
她從沉浸中醒悟，發現已站在了上刻優字的石碑前。
........
“好高的悟性，難得！非常難得！”
殘陽下，老頭起身，雙目盡掃疲態，取而代之的是如劍的銳氣。
崖壁上，姜墨趴在邊緣，依舊看的十分專注。
可惜無論他怎么張望，都只能看到深淵中一抹綠色若隱若現。
好在那抹綠色一直在移動，應該能過。
“快看！有人闖過劍谷優關了，還是位新來師妹！”
忽然，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叫，嚇的姜墨猛然一哆嗦。
他暮然回首，才發現兩側崖壁上已經站了不少云劍宗弟子，還有不少人和他一樣，扒著巖壁伸長脖子向下張望。
而天空之中，十幾只仙鶴在劍谷上方盤旋不止，仙鶴背上的弟子也都探出腦袋向下張望。
遠處破空聲不斷，一道道人影從八峰內正快速向這邊靠近。
他們或御劍，或騎飛行靈獸，或干脆直接凌空。
不久之后，便將劍谷上方的天空擠得滿滿當當。
而在通往主峰的壁道上，還有大量成群結隊的弟子趕來。
這陣仗，換誰都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