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那二人走了!”
“哦?”
曹幫主急忙又問道:“那秦奮如何了?”
“已經帶過來了,不過……”
“不過什么?”
“幫主,您還是親自看吧。”
曹幫主推開手下,便見地上一個男子,滿臉血污,皮青臉腫不說,滿嘴牙齒更是幾乎掉光,大腿上兩個觸目驚心的空洞,正冒著鮮血,這些不足以令他震驚,最令他覺得膽寒的,是這男子胯下殷紅,顯然已經是個半殘之人。
“秦……秦奮?”
若非手下說明,他如何也想不到這是秦家大公子。
“幫主,還沒死,要不要送回秦府?”
曹幫主雙眼一瞇,摸了摸下巴,轉而目光變得陰冷駭人,心中暗暗思忖“他如此凄慘,若是送回秦府,日后必定報復,不如……”
“挖個坑,埋了!記得挖深點,莫讓野狗給刨出來!”
再次看了一眼這位蓉城第一富商秦家大公子,曹幫主陰狠道:“莫怪在下心狠,若是讓你活著,我青龍幫便在蓉城混不下去,所以,秦公子,曹某送你上路,下輩子投胎,招子放亮點,莫要再招惹江湖中人!”
滄海先迎日,銀河倒列星!
東海,古之傳說乃神仙所居,廣袤無垠,浩蕩無邊。
連云鎮,位于東海之濱,花果山水簾洞,二郎顯圣真君道場,神話傳說氛圍濃郁。
“師弟,可知這沈府在連云鎮何處?”
“老前輩未曾明示,今日天色不早,不如先找個客棧休息,順便打聽一二。”
一個中年劍客與一位美艷少婦,少婦手中還牽著一個五六歲女娃。
正是鐘云楚三人,為了掩人耳目,離開蓉城后,二人便易容行走,鐘云楚成了一個容貌敦厚的中年劍客,趙若仙卻死活不肯將自己弄丑,最后結果便是成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只是氣質還是非常惹眼,風韻猶存四個字便是概括。
“不如就這家吧,”
趙若仙在一家名為悅來客棧的門前停下腳步,當先進了門。
“掌柜的!兩間上等客房!”
“好嘞客官,”
鐘云楚二人跟隨店小二,來到一處小院中,院子不大,只有一進,正房坐北朝南,正好是兩間,院中一顆蒼老的桃樹,還有不少色澤紅艷的盆栽花朵,看起來非常的雅致。
“二位客官,小店最上等的便是這種獨門獨院,若您有吩咐,只需在屋內拉一下麻繩,大堂內便會有鈴鐺響起,小的便知道是您有事召喚,二兩銀子一天,您看……”
趙若仙四處打量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要了。”
從懷中掏出銀子扔過去,道:“不用找了,弄些酒菜,晚些時候再弄些洗澡水過來。”
“哎,好嘞客官,您二位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小二拿著銀子喜滋滋離開,鐘云楚皺眉道:“師姐,二兩銀子一天,足夠尋常百姓一年花銷,”
趙若仙卻不以為意,從包裹中掏出一個錢袋道:“這是你的杏兒妹妹為你準備的五兩金子,二十兩銀子,”
鐘云楚剛想反駁,見她又拿出兩個錢袋,打開后倒出十幾個金葉子。
“這是秦奮那雜種買兇的錢,還有在他身上翻出的金子,咱們現在總共有二十兩黃金,師弟,咱們發財了!”
趙若仙抓著金葉子左瞧右看,滿眼放光,一臉愛不釋手的模樣。
鐘云楚將秦杏兒的錢袋拿起來,上面繡著一對戲水鴛鴦,背面則是一顆杏樹,一座鐘樓。
趙若仙劈手奪過錢袋,看了一眼后,酸酸的道:“鐘公子,人家丫頭對你用情之深,令人羨慕萬分,不如你便從了吧。”
“師姐,莫要鬧了,今生我鐘云楚有你便足夠。”
見趙若仙還要說什么,鐘云楚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遞過去,道:“師姐,這門輕功厲害非常,你便學了吧,”
“踏雪無痕?你從何得來?”
“那夜的采花賊。”
“咦,不要,淫賊的功夫,老娘才不學!”
趙若仙嫌棄的將秘籍丟給鐘云楚,還甩了甩手,覺得心中惡心。
“此言差矣,人品與武功并不掛鉤,這門輕功我親眼所見,厲害非常,你若學了,今后若是遇到逍遙老怪,也可帶我逃跑,豈不是妙哉。”
“那你先學,學會了再教我,這淫賊手里的東西,老娘不想碰……”
話未說完,見鐘云楚神色黯然,頓時心中一驚,居然忘了師弟經脈受損之事,眼見他心情低落,當下奪過秘籍道:“那我便學了,等你以后恢復,我再傳授給你。”
見鐘云楚面露微笑,趙若仙心下也為之放松,想了想道:“師弟,你劍法似乎比之以前,精進了不少。”
“不錯,內力運行不暢,我便苦思劍法出路,或許因禍得福,追魂劍法已近大成。”
“可惜我的奪命雙刺始終不曾更上一層。”趙若仙有些悶悶的擺弄著匕首。
“師姐莫急,機緣總會有的,”
連云鎮外,一美艷道姑帶著一個清秀的女弟子,駐足鎮外。
“師傅,這就是連云鎮了,師姐應該就在此處,”
那名弟子十七八年紀,容貌不算漂亮,卻勝在有一雙靈動的雙眸,而那道姑生的極為美艷,三十多歲,無論身段還是肌膚,都令一旁的弟子汗顏。
“月竹,你師姐凌月的姘頭姓沈?”
美艷道姑神情孤傲,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冰冷氣質。
“不錯,那人便是連云鎮沈家公子,好像叫沈萬春。”
“好的很,走!”
沈府。
“萬春,月兒如何了?”
沈萬春在回廊中焦急踱步,聞言抬頭,見識自己父親,急忙道:“爹,還不清楚,半個時辰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沈秋明臉色也是頗為急切,對一旁的下人道:“再去多喊幾個產婆!”
“老爺,鎮上還能接生的產婆都來了,剩下那幾個年紀太大,來了也無濟于事啊!”
“唉,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儀態端莊的婦人緩緩走來,見到父子二人如此摸樣,笑著道:“老爺,春兒,如此著急作甚,生產之事哪有容易的,當年生春兒時,不也近一個時辰么。”
“可是月兒她本就有傷在身,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沈萬春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兀自來回走動,顧不得擦拭。
“哇哇哇哇……”
忽然一聲明亮的嬰兒啼哭響徹云霄,幾人面色都是一喜,緊接著房門便被打開,一個老嫗滿頭大汗,面色欣喜的道:“恭喜老爺夫人恭喜少爺,是個公子!”
“公子……公子……”
沈萬春呆愣愣的看著產婆,半晌后才驚喜道:“我有兒子了,我沈萬春有兒子了!!”
邁步沖進屋內,產婆將襁褓中的嬰兒遞給沈萬春,道:“恭喜少爺,賀喜少爺!”
沈萬春小心的接過嬰兒,來到床榻邊,一個虛弱的女子正面帶微笑的看著父子二人,雖然此刻渾身大汗,些許青絲粘在面頰,但依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容貌美麗的女子,五官立體而清秀,眼眸中煙波流轉,似有無限深情。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