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探頭張望一番,見沒有見到爺爺,立刻嘴巴一撇。
“哼,壞人!”
鐘云楚笑容一僵,張和堂將其拉到一邊道:“唉,小丫頭天天嚷著見爺爺,起初還能騙騙,后來你許久不來,這慌也撒不下去了,這可下可好,俺老張?zhí)焯毂贿@丫頭追著喊壞人,唉!”
鐘云楚聞言也是嘆了口氣,來到點點身旁,蹲下身子道:“點點,大哥哥也是壞人嗎?”
“你騙人,這里沒有爺爺,爺爺也沒跟你一起來,騙人就是壞人!”
點點稚嫩的臉龐帶著些許怒容,如同一個發(fā)怒的瓷娃娃。
“點點,你還記得在客棧,你說我是好人,我說我不是,你還很生氣,說我就是好人。”
鐘云楚抬手輕輕為她擦去臉上淚痕,又道:“我告訴過你,好人壞人不是只看表面,你告訴我,我是壞人嗎?”
點點回想起當(dāng)日情景,小嘴張了又張,無言以對,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一把撲進(jìn)鐘云楚懷中喊道:“大哥哥,我要爺爺,我要爺爺!”
鐘云楚嘆了口氣,輕輕拍著點點后背,柔聲道:“爺爺肯定還活著,你要是相信大哥哥,大哥哥一定會幫你找到他,好不好?”
點點抬頭看向鐘云楚,抽泣道:“點點知道大哥哥是好人,點點相信大哥哥!”
張和堂和秦杏兒聞言都是面露喜色,這小祖宗先前好說歹說就是不聽,沒想到鐘云楚幾句話便哄好。
正當(dāng)幾人說話之時,一個略帶冷傲的聲音傳來:“何人在此喧嘩?”
鐘云楚抬眼望去,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華麗的服飾,腰間掛著一把寶劍,上面鑲嵌了數(shù)不清的寶石,細(xì)看此人面容,五官隱約和秦杏兒有幾分相似。
張和堂看向那名年輕人眼中露出一抹厭惡,低聲在鐘云楚耳邊道:“此人是秦府大公子,秦杏兒的大哥,秦奮,平日里仗勢欺人的事沒少做,對我和點點也沒少找事,只是俺老張礙于杏兒面子,不和他一般見識。”
鐘云楚點了點頭,對此人有了大致了解,不過既然張和堂和點點借住秦府許久,光是這一點,便不方便翻臉,況且還有秦杏兒在中間。
“大哥,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鐘云楚鐘大哥,這位是他師姐趙若仙,這些都是我的恩人,大哥說話能否客氣點!”
秦杏兒面色不悅,不過顯然,在秦府她的地位遠(yuǎn)不如這位大公子。
秦奮嘴角一撇,小妹這段時間收留的這莽漢和小娃已經(jīng)令他不喜,今日又帶進(jìn)兩個人,什么救命恩人,在他看來不過是覬覦秦府家財罷了,剛要出言諷刺,猛然間眼睛一亮,目光在趙若仙身上定格住。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秦奮目光灼灼,連番打量,腦海中將其與自己那些紅顏知己一比較,頓時覺得自己之前怎么會對那等凡間俗女上心,眼前這等美人才更配得上自己秦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
“大哥!我與你說話呢!”
秦杏兒見大哥許久不應(yīng)答,頓時一雙俏臉帶上了怒氣。
“哦,哦……小妹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我秦府的恩人,不可怠慢,不可怠慢!”
秦奮雙目含光,滿臉笑意,一改之前的嘴臉,熱情的上前道:“幾位快請進(jìn),來人啊,快去備酒菜,為幾位接風(fēng)洗塵!”
張和堂在鐘云楚耳畔低語:“此人如此熱情,怕是意有所圖,還是小心為妙。”
鐘云楚點了點頭,此人表現(xiàn)與張和堂所說完全相反,他自然相信張和堂不會騙他,那問題就出在這秦府大公子身上,事出反常必有妖。
走了幾步,趙若仙若有所思的問道:“丫頭,你爹不在府上嗎?”
“我爹去了江南,據(jù)說還有筆生意,需要他親自去,估計下個月才能回來,”
趙若仙點了點頭小聲道:“那就是說,這秦府,現(xiàn)在是你大哥說了算嘍?”
秦杏兒聳聳肩,道:“沒錯,大哥是長子,爹不在家,他便說了算,我娘一心向佛,常年住在三坡庵中。”
幾人相視一眼,不禁眉頭皺起,這秦奮目前就是秦家家主,他若是有什么謀劃,整個秦家都會為他馬首是瞻,如此一來怕是有點不好應(yīng)對了。
鐘云楚輕聲道:“走一步看一步,但愿是咱們想多了”
穿過一片假山流水,來到一處別院,幾人落座,仆人奉上最好的茶水,秦奮坐在主位,抿了一口茶后,眼光不著痕跡在趙若仙身上掃過,道:“諸位先在此處品茶一番,酒菜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稍后便好。”
鐘云楚也端起茶杯,先是聞了聞,而后輕酌一口,緩緩開口。
“秦公子如此款待,我等受寵若驚!”
“呵呵,鐘公子對小妹有救命之恩,區(qū)區(qū)薄酒,算的了什么,幾位定要在府中多住些時日,待家父回來,定會當(dāng)面感謝。”
一旁的秦杏兒見大哥如此禮遇鐘云楚,不禁也是面色喜悅,聞言忙道:“大哥說的極是,鐘大哥,你和若仙姐姐就多住些日子,等我爹回來再走也不遲。”
秦奮耳朵一動,看了一眼趙若仙,心中喃喃道:“若仙姐姐,若仙,果然人如其名,美若天仙。”
“秦公子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明日便要離開前去東海,”
“什么!”
秦杏兒當(dāng)先驚叫,道:“鐘大哥,去東海也不急于一時,小住幾日也無妨啊,”
秦奮也急忙道:“鐘公子,舍妹一番情誼,莫要辜負(fù)啊,小住幾日,容我等盡地主之誼!”
“鐘大哥……”
秦杏兒看向一旁趙若仙,靈機(jī)一動道:“鐘大哥,若仙姐姐隨你長途跋涉,定然是疲憊不堪,不如就在蓉城多待幾日,我也好帶姐姐逛一逛蓉城,買些女兒用品,”
鐘云楚聞言,看了看趙若仙,見她美目含笑看著自己,大有一切隨君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道:“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了!”
兄妹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少主,酒菜已準(zhǔn)備好,”
仆人匆匆過來稟報,秦奮心中暢快,臉上笑意不減,道:“諸位,還請入席,”
幾人又跟隨他來到另一處院子,屋內(nèi)美酒佳肴早已準(zhǔn)備好,秦奮當(dāng)先端起酒杯,道:“此酒名為醉神仙,乃是我秦家作坊自釀,諸位嘗嘗味道如何。”
趁著秦奮舉杯飲酒,趙若仙出手如電,一根銀針在杯中一探便收回,隨后不著痕跡的向鐘云楚點了點頭。
“好,來張老哥,嘗嘗此酒比那一醉仙如何?”
鐘云楚仰頭一杯下肚,眼眸一亮,此酒竟比那一醉仙更加猛烈,不由得大贊道:“好酒!”
“哦?那俺老張也嘗嘗!”
張和堂聽到鐘云楚的話,心中直癢,急不可耐的一飲而盡,砸吧嘴道:“不錯,夠勁!”
隨后又看了看手中酒杯,甕聲甕氣道:“就是這酒杯太小,喝不盡興,若是大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