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就算……什么！”
鐘云楚話語猛然頓住，驚愕的看著莫凡大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輩，你剛才說什么？”
“小娃，你若拜老夫為師，老夫?qū)⑵瓶談λ陀枘悖∪绾危俊?
莫凡看出鐘云楚的震驚神色，嘴角掛起一抹弧度，捋著下巴并不多的胡須，一副高人模樣。
破空劍的神奇鐘云楚自然是知曉，這奇怪紋路便是存在于劍身之上，僅僅是注視一副畫作便已經(jīng)讓他收獲巨大，若是日后隨身攜帶破空劍……
“前輩當(dāng)真舍得？”
鐘云楚有些不敢置信，天下第一鑄劍大師一生鑄劍無數(shù)，驚才絕艷的神兵利器恐怕多如牛毛，但破空劍卻是例外，不僅有莫凡自身造詣，還有天公作美。
如此絕世之作，為了收他為徒，竟然舍得割愛？
“老夫說話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從不打妄語！”
莫凡笑意更濃，眼中絲毫沒有猶豫之色。
鐘云楚盯著這個奇怪的老頭，對方的心意他絕對感受到了，真摯誠懇，甚至有些乞求的意念。
“前輩可否告知，為何執(zhí)意收晚輩為徒？是因為在下能通過紋路看到異象的原因？”
莫凡聞言，神色忽然變得復(fù)雜莫名，長嘆一口氣后，緩緩道：“實不相瞞，這便是主要原因，但其次，老夫也覺得你頗為不凡，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老夫那三個徒弟，鑄劍還行，但武學(xué)一途卻稀松平常……”
“前輩能否告知，那異象到底是何物？”
鐘云楚回想起之前腦海中出現(xiàn)的畫面，心中還殘留著忌憚之意，虛無空曠，神秘詭譎，他在那片空間面前，就像螻蟻仰視參天巨樹，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老夫不知！”
莫凡再次嘆氣道：“當(dāng)日劍成時，老夫有幸見過一次，從此夜不能寐，寢食難安，但也僅此一次，破空劍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異象，無論老夫之后如何嘗試，也未有任何一把劍引動天雷出現(xiàn)異象！”
“至此，老夫明白了，這劍雖然出自我手，卻不屬于老夫，老夫與之無緣……”
莫凡神色暗淡，臉上盡是失落，鐘云楚也嘆了口氣，他能理解莫凡的心態(tài)，自己親手鍛造的絕世寶劍，卻瞧不上鍛造者，這就好比自己的親生孩兒嫌棄父母一般，令人心中難受至極。
兩人都沉默無語，半晌后莫凡開口道：“老夫也認命了，遂用巨石鑄成破空劍造型，立于城門外，期望過往有緣人能窺探其中奧秘，可數(shù)年來，無一人有此能力！”
“可是你卻可以！”
莫凡注視著鐘云楚，臉上再次浮現(xiàn)激動：“你既然能從這副隱晦的畫中看出紋路，更能進入其中看到異象，這足以說明，你便是破空劍降世所等的主人！”
“小娃，拜老夫為師吧，老夫時日不多，臨了最后的愿望便是想知曉破空劍的秘密！你能否滿足老夫這個請求……”
莫凡可憐巴巴的望著鐘云楚，雙眸中已經(jīng)有淚珠在翻滾。
看到他這副模樣，鐘云楚也明白了此人心性，頗為豁達，且真性情，更難得的是不會居高自傲，天下第一鑄劍大師，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攀上的高枝。
他若是貼出告示，表明有收徒之意，估計當(dāng)天鑄劍山莊就會被蜂擁而來的江湖人踏破門檻。
“好……好吧！”
鐘云楚點了點頭，話已至此，他還能說什么呢。
“好！好！好！哈哈哈……”
莫凡如同一個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抓著鐘云楚雙臂跳著腳連喊三聲好，隨后放聲大笑。
“乖徒兒，你放心，你拜入老夫門下，天下都可橫著走！到了任何一個門派，都會以貴賓之禮待你，那逍遙老怪算個屁！他若再敢追殺你，老夫一聲令下，江湖中哪個門派不給面子，讓這老乖成為喪家之犬，過街老鼠！”
鐘云楚感受到話里的真誠，心中頗為欣慰，想了想問道：“何日舉行拜師禮？”
“不用不用，老夫收徒不必如此繁瑣，你那三個師兄當(dāng)初也只是磕一個頭，喊一聲師傅，如此過了幾十年，也未曾有過叛逆之心，老夫看人可是很準的！”
“老二老三！進來吧！見見你們的小師弟！”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門外眾人都擠了進來。
“老大呢！去把老大喊過來！”
孔武急忙道：“師傅，您忘了，大師兄月余前去了南海尋找千年寒鐵，這會兒估計剛到南海……”
“那便飛鴿傳書將老夫又收一得意弟子的好消息告訴他！”
“是，師傅！”
“來，云楚，拜師禮雖然免去，但過場還是要走一下，你只需磕頭便可！”
莫凡四下打量一番，見一旁有張椅子，便跑過去搬起，孔武見狀急忙搶先搬起，卻被莫凡一把奪過，瞪了一眼道：“老夫身子骨還硬朗的很，搬個椅子而已，搶什么搶！”
孔武也不生氣，顯然知道自己師傅的脾氣，樂呵呵的站在一旁。
莫凡端坐椅子上，嘴角帶著難以控制的笑意，道：“來來來，開始吧！”
既然心意已決，鐘云楚也不墨跡，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鐘云楚一拜！！”
莫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急忙起身將其攙扶起來。
“好徒兒，好徒兒！”
鐘云楚又面向孔武與張宇，行了一禮道：“見過二師兄，三師兄！”
孔武與張宇也急忙伸手虛扶一把，笑著道：“以后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
莫凡對孔武大聲道：“老三！去門口貼個告示，就說老夫自今日起，收鐘云楚為徒，讓那些不開眼的江湖老怪們都消停點！”
“師傅，您以往都是很低調(diào)，今日為何如此宣揚……”
孔武和張宇對望一眼，都目露疑惑，三兄弟入門之時，都是低調(diào)的不能再低調(diào)，最離譜的便是孔武入門，一年后才被江湖人知曉。
“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老夫今日高興，老二，去準備酒菜，老夫與自己的徒弟們開懷暢飲一番！”
老二張宇心中雖不明白為何鐘云楚入門師傅這般高興，但孔武前車之鑒讓他沒敢開口詢問，點頭應(yīng)是便去準備。
鐘云楚卻是原因，心中極為感動。
“多謝師傅！”
莫凡卻是大手一揮，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在何處落腳？我讓老三給你安排地方，以后鑄劍山莊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