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人數眾多,那人要是隨便偽裝成其中一人,根本防不勝防!
不過有一點令鐘云楚非常疑惑,那人的氣息他竟有些熟悉!
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而且對方刻意隱藏,顯然不想暴露身份。
一個人的氣息是極難改變的,可以收斂,卻不可以改變。
“我所遇到的敵人,只有西域那個侏儒用的爪功,不過那神秘人身材高大,明顯不是他,而且那侏儒被我斷了一臂。”
“鐘兄,昨夜你與那人交手了?”
百曉生察覺到鐘云楚氣息紊亂,顯然剛剛動過手。
“不錯,那人手帶利爪,用的爪功!”
“江湖中爪功最厲害的便是鷹爪門,不過他們不曾帶利爪,單憑一雙肉掌對敵。”
沉吟片刻,忽然又道:“五百年前曾有過一個門派,名曰龍虎門,不過后來不知為何銷聲匿跡,五百年來未曾在江湖現身過!”
“龍虎門?連你也不知曉原因?”
鐘云楚詫異的看向百曉生。
“知道是知道,不過……”
百曉生一臉歉意,欲言又止。
“因為祖訓?”
“不錯,抱歉!”
鐘云楚對這個江湖百曉生組織越發好奇,問道:“你們祖訓到底是什么,如何決定一件事能說還是不能說?”
“這個嘛,很復雜,與我們得知消息的方式有關,有些事被人掩蓋,我們雖能知曉,卻不能外傳,否則會被反噬!具體的說了你也不會理解。”
百曉生神秘一笑,并未繼續這個話題,道:“龍虎門所用招式為龍爪手與虎爪功,其中虎爪功便需要帶利刃于手掌!”
鐘云楚若有所思,龍虎門五百年沒露過面,多半已經消亡,不過武學或許會傳承下來。
就像他的天玄經,玉虛雖然超凡而去,但他的功法還是留存世間。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門派鼎盛時期入門都需要嚴格選拔,功法也嚴禁外傳。
一旦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卻又想方設法將絕學傳承下去。
“是我的某個仇家獲得了龍虎門的絕學?”
想來想去,似乎有這個可能,不過他仇家太多,不止在中原,以前在鬼影宗時行事霸道狠辣,也得罪不少蠻荒之地的人。
他離開鬼影宗的消息,蠻荒應該最先傳開,以往顧忌他鬼影宗弟子身份的人,一定會趁逍遙老怪追殺他的時候,趁機報仇雪恨。
不過他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沒了鬼影宗做靠山,也不會怵他們的尋仇,唯一讓他擔憂的是,對方會易容,且手段卑鄙,若是對身邊的人下手就有點頭疼了。
天色已經大亮,許多人收拾行囊開始啟程,鐘云楚將幾人聚在身邊,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們,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讓幾人有防范之心也好一些。
“我有一個仇家混在這些人中,昨夜與他交過手,對方武功不弱,你們也謹慎一些,那人不是個善茬,保不齊也會對你們下手!”
“仇家?長什么樣?”
圣女大眼睛忽閃忽閃,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所謂藝高人膽大,她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實則武功極高,當日在丐幫可是硬剛洪武一掌還能全身而退的猛人。
要知道洪武既是丐幫幫主,也是武林盟主,修為自是不弱,成名絕技金龍降魔掌更是江湖一絕,絲毫不遜色陰陽九變和先天正氣神功。
鐘云楚嘆了口氣:“麻煩就在這兒,對方會易容術,還懂得隱藏氣息,所以大家對陌生人要保持警惕,莫要被他鉆了空子!”
目光重點關注了王天霸,他們幾人武功最差應該就是他了,百曉生武功即便不如他們情報網厲害,也絕對比王天霸這個山賊窩里出來的小子強不少。
“鐘大哥,你看我做甚……”王天霸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小黑莫怕,姐會保護你的!”
圣女踮起腳尖拍了拍比她高出一頭還多的王天霸,玩味的說道。
“誰怕了!”
被喜歡的人如此說,王天霸立刻變了臉色,急忙解釋。
“總之大家小心便是,走吧!”
鐘云楚搖頭苦笑,忘了這一茬,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不能被看不起,這小子如今精蟲上腦,說的多了,怕他再賭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干脆不再多說。
“我們為何不繞路而行?我知道一條偏僻小路,雖然時間要多花費一些,但也是來得及趕上武林大會。”
百曉生摸著光潔的下巴緩緩說道。
鐘云楚想了想,對方既然對他如此了解,也沒什么好隱瞞,便開口道:“我與葉南天關系想必你清楚,而葉南天與逍遙老怪的恩怨,不用我多說了吧,”
百曉生恍然大悟,點頭道:“嗯,是了,葉南天與逍遙老怪是死敵,如今逍遙老怪與慕容博聯手,葉南天必定不是對手,你這是著急去華山相助葉南天!”
與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心,略微一提點,剩下的他自己便能腦補出結果來。
“不錯,這條路是去華山最近的一條,我別無選擇,只能和這些江湖門派同行。”
鐘云楚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當先行動起來,幾人立刻也催馬跟上。
穿過這片山坳,眼前出現一條大河,河水湍急,兇猛的水浪拍打岸邊青石,濺起陣陣水霧彌漫。
“此河名為忘川,河水太急,不能行船,否則順流而下便可到達華山。”
百曉生一邊催馬急行,一邊給他們大聲解釋。
時節已經到了夏末秋初,清晨有了些許涼意,靠近河邊又蒙上層層晨霧,距離稍遠一些便看不清人影。
鐘云楚微微皺眉,喊道:“大家都靠近一些,莫要分散!”
幾人應聲稱是,漸漸向鐘云楚靠攏,就在此時,圣女的坐騎不知被何物驚擾,竟一聲嘶鳴急速飛奔而去,任憑她如何拉緊韁繩都不管用,轉眼便消失在茫茫霧氣中。
鐘云楚心中一沉,還未有反應,一旁的王天霸一聲大喝“駕!”
他竟也拍馬追了上去,下一刻也消失不見。
鐘云楚面色大急,圣女不見他尚且不是很擔心,但這傻小子可不同,當下便對百曉生道:“跟緊我!”
雙腿用力一夾馬腹,胯下駿馬吃痛,四蹄翻飛著竄了出去。
只是他忘了百曉生騎的卻是一匹瘦馬,與他們幾人的駿馬不同,一路跟隨而來,早已體力透支,百曉生如何催促,速度始終提不起來,眼看著鐘云楚也消失在白霧中,只得唉聲嘆氣一番,不再鞭撻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