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寶馬車駛入了惠明路旮旯胡同內,在唐亦可家門前停了下來。
唐亦可原本還想著邀請張淇進屋坐坐,可惜的是剛才就在拐角處,姜呈打來電話催促張淇回去。
唐亦可目送張淇的車開走后,不禁又想起了那個總是黑著一張臉的姜呈,她沒有想到姜呈這個人對于時間的把控居然這么準確。
沒有了唐亦可在后面乘坐,張淇便順暢地開著車一路疾馳回到了怡欣影視公司。
怡欣影視公司,總裁辦公室內……
姜呈又擺出了一副懶散的姿態(tài),他半依在辦公椅上,二郎腿又翹了起來,他凌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此刻正站在他對面的張淇。
張淇被姜呈的這種目光看的心里有些發(fā)虛,她非常了解自己這個惜字如金的上司,知道他肯定是不會先開口講話的。
“咳!”張淇輕咳了一聲,借此機會打破沉寂,她試探性地看著姜呈開口詢問道:“boss,您有什么事兒不妨直說就好了,你不要這么看著我呀!我膽子可小不經(jīng)嚇的。”
張淇說完便注意觀察著姜呈的表情,見他仍舊沒有任何反應,于是又佯裝驚訝地開口詢問道:“呀!是不是咱們公司已經(jīng)消耗不起了?要倒閉了?那您可得把這個月欠我的工資,先給我發(fā)完了再跑路……”
姜呈依舊冷著臉,標準的冷哼開場,“哼,這里也沒有外人,不必稱您!”
張淇“哦”了一聲。
姜呈坐起身來,正視著張淇,語氣轉換為平淡地質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你害怕?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的boss?還知道我是給你開工資的人。”
張淇故作不明所以地攤了攤手,理所當然地回復道:“姜總你這話說的就很奇怪了,我跟著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是給我發(fā)工資的人呢?嘻嘻……”
張淇說話間一臉的諂媚,還不斷地對著姜呈搔首弄姿,那嫵媚地模樣簡直可以堪稱萬千少男的夢中情人。可見她完全不把姜呈對她的質問當回事兒,一時間,辦公室內便蕩漾著一股盎然的春意。
姜呈對于張淇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舉止動作,采取了漠視應對,一副完全不為所動的繼續(xù)質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剛才你是不是故意提醒唐亦可,我和她的這筆交易非她不可?”
張淇一時啞然,連帶著肢體動作也一下子停住了,她當然知道就憑自己的這點小聰明,是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她那英明神武的上司的。
姜呈十分平靜的看著無言以對的張淇,隨即起身踱步至她身后,薄唇故意貼近張淇的耳廓旁,聲音低沉而嘶啞地問了一句:“怎么?沒話說了?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是哪邊的人?”
張淇似乎聽出了姜呈的言外之意,隨即反身用雙手環(huán)住姜呈的脖頸,她望向姜呈的眼神之中也盡是迷離之意,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間,寬松的外套略微向左側滑落了一點,露出了她那迷人的香肩。
緊接著,她玉指輕抬,用食指勾住了姜呈棱角分明的下巴,吐氣如蘭地說道:“你說我還能是哪邊的人呢?我當然是永遠支持你的女人了。”
張淇充滿魅惑的話語,配合著撩撥的肢體動作,舉手投足間便有一股魅惑眾生的挑逗之意。
姜呈的表現(xiàn)依舊是極其的平靜,他低垂眼眸,看著張淇此刻那張極其嫵媚動人的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少頃,姜呈便如同一個老父親照顧親兒子上學前一般,簡單、粗魯?shù)靥鎻堜空砗昧艘卵b和姿勢。
張淇被姜呈擺弄的像個木偶一般,最終定型為保持著標準地站立姿勢,像極了升國旗時候的小學生。要說唯一不符的,可能就是張淇此刻的面目表情了,她現(xiàn)在展露的表情是非常夸張的難以置信……
張淇心中頓時有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這可是她第一次這么明目張膽的勾引姜呈,他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
張淇內心甚至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難道我……我現(xiàn)在對他就那么沒有魅力了嗎?”
轉念一想,她又把責任推到了害得她一時興起的始作俑者身上。
“都怪唐亦可那個臭丫頭,害得我一時興起,回頭我就去找她算賬去……”
唐亦可此時在家,正窩在沙發(fā)里刷著手機,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感覺到了一陣寒顫,心里不免嘀咕了一句,“這大夏天的怎么會感覺到冷呢?難道我的體質又下降了?”
唐亦可恍然警覺,“不行,這種關鍵的時候,我得身體可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想到這里,唐亦可忙起身回到屋子里,從衣柜中翻找出一件厚厚的外套裹在了身上,頃刻間一股暖暖的感覺席卷而來,這才讓她安心了不少。
另一邊,怡欣影視公司總裁辦公室內……
姜呈將自己塑造的木偶女張淇,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他的座椅,然后他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姜呈端詳著張淇現(xiàn)在的模樣,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正對著辦公桌的方向,開口說道:“好了!收起你的表演欲吧!過來坐下,談點正事兒。”
張淇也是非常配合,神情木訥,機械般地走到了辦公桌另一邊的椅子上坐好。
坐下后,她又保持了一陣這樣的姿態(tài),直到自己覺得有些無聊了,她才又轉換回了之前的樣子。
“好!您說,我聽著,只要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我肯定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張淇一邊說著,一邊她還比比劃劃的,看那架勢,還真的擺出了一副要為姜呈拼命的樣子。
姜呈不屑一顧地瞥了一眼裝腔作勢的張淇,內心嗤笑:呵!傻子才會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呢!
姜呈端坐起來,用非常公事化的語氣正色說道:“我看刀山火海倒是不必了,不過眼下確實有件棘手的事兒需要你親自去辦。”
“什么事兒?”張淇瞬間又轉換了一個表情,同時轉動座椅身體朝著門口的方向,一副如果有壞事兒找我,我肯定轉身就走的架勢。
對于這個特別的私人助理,姜呈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上一秒還信誓旦旦的一副要為自己拼命地架勢呢……然而下一秒,居然就能夠擺出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姿態(tài)。
姜呈也不去理會張淇那一秒百變的技能,直接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和唐亦可已經(jīng)成為朋友了吧!”
姜呈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非常地肯定的。
張淇心里頓時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她立刻用手捂著腦袋開始哼哼道:“哎呦喂!我突然間頭好痛,姜總您先忙著,屬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先告退了啊!”
說罷,張淇便欲起身告辭。
姜呈見此也不在意,想來也是司空見慣了。
他緊盯著張淇裝模作樣的俏臉,嘴角掛起了一抹邪笑,薄唇微張,開口說了一句話:“看來張助理這個月的獎金是不想要了?”
張淇聞言,立刻一改她剛剛病殃殃的神態(tài),此刻她看著姜呈的眼睛簡直瞪得比牛眼還要大,語氣也是十分地不客氣:“不至于吧姜總?我這從一個青春無知的少女,跟著你這么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吧?”
張淇見姜呈沒有絲毫反應,于是又加重了語氣警告道:“我可警告你啊姜黑臉!我的獎金一分都不能少,否則!姑奶奶我打今兒個起可就不伺候您嘞!”
張淇情急之下,甚至于直接叫起了姜呈以前的外號。
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守財奴,想動她的錢?那可是比要了她的命更加令她難以接受的事情。
姜呈一言不發(f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個青梅竹馬的老同學盡情的表演。
張淇見姜呈還是不為所動,于是又換了一個表情和語氣,商量著詢問道:“換個人行不行?真的沒得商量了?”
張淇說完擺出了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樣,看上去甚是可憐,惹人同情。
姜呈看著張淇瞬息萬變的絕頂演技,也是頗感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難得開口對著張淇解釋道:“你也應該清楚,我們這次和唐小姐的交易本就不算合法,況且接下來我要你幫我做的這件事情,也是與唐亦可有關的、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兒現(xiàn)在非你不可!”
姜呈的話語中透露出,對于張淇這個老同學兼私人助理工作能力的認可,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張淇也似認命了一般開口道:“好吧…那你說說看吧!想要我去做什么?”
既然姜呈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淇雖然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兒,但事關唐亦可、她也想知道姜呈到底要對她做什么?
姜呈示意張淇把耳朵靠過來,后者則是極不情愿地側臉把耳朵貼近了一些。
姜呈:“……就這樣!”
張淇聽完姜呈要她去做的事兒后,臉色瞬間寒了下來,語氣也是非常憤怒:“姜呈,雖然你的考慮是有道理的,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一樣看不起你!你這樣做等同于是扼殺了她的夢想與未來……”
張淇憤怒地瞪著姜呈,她的目光里充滿了鄙夷和嫌棄。
姜呈將事情交代完后,也不去管張淇對他的態(tài)度,他起身穿起外套,然后一言不發(fā)地朝著辦公室的門走去。
“我還有事兒先回家了,三天之內,我要結果!”
姜呈留下一句話后,徑自地離開了辦公室。
“姜呈你就是個混蛋!烏龜王八蛋!”張淇起身站在原地,氣急敗壞地朝著姜呈的背影怒吼。
姜呈沒有理會張淇對他的怒罵,因為他心里十分清楚張淇肯定能夠分清事情的輕重,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嘴上抱怨,發(fā)泄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