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yin）賊……

秦漢無語，蔡邕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當面指責劉宏，要是他知道劉宏如此的根本原因在秦漢的話，不知道蔡老頭會不會手持扁擔將他趕出洛陽城。

為了將來的性福生活，為了不讓蔡琰傷心，秦漢還是來了。破舊的寒舍，怎么看，都不一個曾經是朝中大官的房子。蔡邕這個怪老頭，有時候，真讓人敬佩。“篤篤篤！”

院門是禁閉的，古樸的大院，有種書卷的氣息，令人不敢冒犯。

吱呀聲，有唐周打開門，探出頭來，才見典韋連忙嘭的一聲又關上了。站在門外的秦漢好不尷尬，總有種唐僧帶著幾個其貌不揚的徒弟，去西天取經的感覺。隱約可以聽到院內傳來唐周急促的喘息聲，“哎呀媽呀！大白天的見黑煞了，嚇死我了。”再看典韋，估摸著是習以為常，臉上一點表情沒有，似乎與他無關一般。

秦漢干咳兩聲緩解氣氛，“我是西城縣尉秦漢，也是蔡先生的學生，今日特來求見，勞煩你告知一聲。”

“秦漢？我知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知主人。”說話間，唐周朝里屋走去，繞著頭，喃喃自語。“主人什么時候收他為學生了？主人品味不該如此吧？怕又是冒認了。”蔡邕所收學生不多，但自稱為蔡邕學生的人卻遍布天下。

片刻后，唐周又回來給秦漢幾人開了門，見典韋時，身子仍舊有些忍不住發抖。長相這般可怕的人，在蔡邕大院生活了大半年的唐周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唐周曾事太平道，對于鬼神之說，向來堅信不疑。

大門處，三人邁步走進來時候，大堂完全暗了下來，三人太過于雄壯，外面炙熱的光線都被阻隔了。“你來了？文姬還好吧？”蔡邕這一次是真的心累了，劉宏荒淫（yin）無道，貪圖享受，每晚在女人肚皮上咯血不止，怕是時日無多了。

效忠如此昏君，倒不如閑下來，種花養草，彈琴書畫，人一閑情逸致，氣都順暢不少。“我今已是白身，要是有什么事，你找別人去跑腿吧！”對于秦漢，蔡邕還是挺喜歡的，一個廚子，為大漢王朝屢屢建功，到現在還仍舊是一個縣尉。

要是秦漢出身好一些，在朝中稍微有點背景的話，現在最起碼也是個太守吧！只可惜，秦漢那些功勞都被朝中人給奪去了。

一段時間不見，蔡邕的兩鬢比以前更加花白了，臉上的褶皺也多了不少，看上去，比之前要老了十歲一般。見蔡邕臉上風輕云淡，秦漢有些心痛，之前蔡邕被關進地牢中，依舊生機勃勃，不曾頹敗。而今……秦漢由心的一拜，恭敬道。“文姬還好，就是時常念你，不能與你相聚。”

蔡邕抬起頭來，望著門外天空，心里不禁悲涼。像是說給秦漢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踱步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老了老了，就更加的念家了。”轉過頭來，蔡邕看著秦漢，總感覺自己虧欠秦漢不少，倒不是因為他救了自己，更多的是欣賞秦漢為大漢效力不少，而，劉宏卻沒有給秦漢應得的功勞吧！

不過，答應把女兒嫁給秦漢之事，蔡邕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姑且不說門當戶對，文姬學富五車，秦漢只是個廚子，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交流的話題吧？文姬嫁給秦漢，日后遲早會后悔的。“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是蔡琰所作的吧？”

不過，慈母應該改成慈父才對，蔡琰從小就沒見過母親，想必她應該時常念想吧？想想女兒的命運比自己還要悲涼，蔡邕就是一陣鉆心的痛。一輩子下來，自己就沒干成一件事，為忠，自己為大漢做了點什么？什么都沒做成。為家，試問自己為女兒又做了什么？連夫人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蔡琰所作的這首詩，言詞清麗，立意高超，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蔡琰對自己的思念。說是秦漢所作，蔡邕死活都不會相信的，不論是才華，還是詩中透露的思念，都將矛頭指向蔡琰。

秦漢啞口無言，一臉錯愕的呆愣在原地，自己呢喃這首詩的時候，蔡琰不在，身邊就只有黃邵。蔡琰又怎么會知道？

秦漢的這個表情在蔡邕看來，恰好應對了自己的猜測。“也罷！這事我們就不提了。”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是白身了，呆在洛陽也無所求，倒不如帶著文姬回陳留老家去吧！只求能安安穩穩度過下半輩子。

蔡邕看來，秦漢已是待死之身，蔡琰留在西城，遲早會被連累遭殃的。“秦漢，我求你一事。”

“蔡先生有事盡管吩咐，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秦漢定然竭力……”

“不用那般麻煩，”蔡邕擺了擺手，不管怎么說，秦漢對自己蔡家也少有恩情。又為大漢做了這么多事，罷了，自己再幫他最后一把吧！“蔡琰呆在西城，我不放心，秦漢，難道你真不知道你已經離死不遠了嗎？我勸你，還是盡早找個地方歸隱起來吧！”

秦漢眉頭緊皺，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跟他說這話了，真的有那么危險嘛？洛陽城上空出現兩個太陽，弄的人心惶惶，可那也不管自己什么事啊？

何進雖權高位重，可在秦漢看來，演義中何進幾乎沒什么建樹，沒多久就要死的人了，秦漢怕他干嘛？

莫說蔡邕平日里少與人言語，心里跟明鏡似的，什么事都看到透徹。“孟德雖然同參加了潁川剿滅黃巾賊的戰事，若論功行賞，他遠不及你。如今，孟德都已經是東郡太守了，而你非但沒有被論功，反而差點丟了西城，調到宛縣。如此一來，離陽城也就不遠了，何進，衛家，袁紹等人想要弄死你，就更輕松了。”

蔡邕眉頭一挑，“甭跟我說，何真不是你殺的。”

秦漢頓感大汗淋漓，自己總自以為是，以為天下人都愚昧無知，殺了何真到時候隨便搪塞，找借口說是黃巾賊所為。現在看來，大難當真要臨頭了。

何進，衛家，袁紹哪一個又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蔡邕長嘆，屠家子何真是該殺，誰讓他生了一對兒女來禍害朝廷，可秦漢未免做的也太明顯了。“不日，我便起身回陳留老家，不久前，你在廣場兜售香水的事情，袁紹那些人也應該收到消息了。想活著離開洛陽的話，盡早離開此地吧！回西城，告知蔡琰，就說我在陳留老家等她回來，我們……”

不等蔡邕說完，秦漢長吐了一口氣，來吧！都來吧！一個不多，三個不少，就不信你們能把老子怎樣。“把蔡先生帶走。”當然，還得想辦法早點逃回西城再說，踩在陽城的地面上，總有一股子不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