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質子們
- 從部落酋長到文明觀測者
- 無聊的Z
- 2106字
- 2024-06-19 23:18:35
“你說你是王子?”
狩的嘴巴裂開一個可怕的弧度,他嘶嘶笑了兩聲,臉上潰爛的傷疤讓那群孩子們都止不住的后退。只有最前方那個倔強的男孩依舊在和這個恐怖存在對視。
“真是有意思。”
就在剛剛,一群追兵追到了這個小巷子之中,他們一看到那群孩子就興奮了起來,嗷嗷叫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似乎要將這群孩子抓捕……或者當場殺死。但是狩并未袖手旁觀,他不想現在就與這里的官方接觸,于是他干凈利落的掏出長弓,貫穿了每一個人的咽喉。
在一堆尸體與黑暗之中,領頭的孩子硬著頭皮對狩說到:
“正是,我們是其他諸侯的子嗣。”
“其他諸侯的子嗣?”
“那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狩終于露出了一抹詫異,這些天來對于這個國度的一些規則他也有所了解,他知道這里諸侯林立,紛爭不斷……而這正是他最喜歡的環境!
“因為我們的長輩和巴國的王結盟了,為了表示不背叛的誠意,我們自愿來到巴國。”
“自愿。”
狩嗤笑一聲,重復著剛剛孩子們的話語,這簡直荒謬至極。
從很早的時候狩就知道沒有什么盟友是不會破滅的,在足夠的利益之前任何所謂的盟約都不值一提,尤其是將子嗣放到其他國家……說實話,這些都是棄子而已。狩很快收起了輕視,朝著孩子們問到:
“你們為何被追殺?”
“因為巴國的王背叛了。”
領頭的孩子嘴唇緊抿起來,一時間臉上有種威嚴的惱怒。
“他們馬上就要去進攻荊地,那是是我的父親在統治。”
而他身后的孩子們大多數都是荊國國君盟友的子嗣,正因為如此,他們在這里面臨被追殺的境地。但如果不是他們從監禁處逃跑的話,或許還不至于被追殺的這么慘。
“太有意思了。”
狩終于感到了許久都未曾有過的新奇感,他見過很多人,操控過很多人,但面前的這個一方勢力的王子顯然是一個新奇的獵物,于是他悠悠開口說道:
“我可以幫你們逃離這里,甚至幫你們逃離這個國家。”
男孩的眼睛一亮,但隨即變得嚴肅。因為他知道這個怪人隨后肯定要給出自己的條件。
“但你們,尤其是你,要帶我去見你們的長輩。”
狩伸手指了指為首的男孩。
一行人不禁愣住,在敵人的老窩中遇到一個如此熱心腸,對他們施以援手的人簡直比登天還難。其中最小的那個男孩渾身顫抖,想到了那些長輩們講過的故事,那些武藝高強,忠肝義膽的游俠們游蕩在荒原之上,一諾千金,怒則殺人。
“大恩不言謝。”
話說到了這一步,男孩朝狩端正的行了一個古怪的躬身禮,然后嚴肅的問到:
“請問義士,怎么稱呼,是何姓氏?”
“姓氏?”
狩一愣,他還真沒有這個東西,在帝國,很少人有姓氏,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吏,貴族將軍才有自己的姓,而將時間倒推,那剛剛走出雪山的遠古時代,姓氏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狩作為那個時代的先民就是如此,他擅長狩獵,是最好的獵人,于是部落里的人叫他狩,就這么簡單。
“啊……”
狩第一次安靜了下來,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在他漫長的人生之中他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自從他成為末日之神的眷者之后,狩這個名字仿佛就成為了遠方帝國的禁忌,帝國的人們別說以這個字來為自己的后代取名,就算提到這個字都是褻瀆。
好在時間沖淡了一切,說不定帝國那邊記得狩的人已經快要死光了。
“我姓熊,這個姓趙,那個姓子,那個姓姜。”
男孩看狩沒有回應,忍不住開始介紹起來,這些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姓,屬于各個大諸侯,國君,甚至是前代的天子。
一番沉默之后,狩終于淡淡的回應。
“就叫我狩吧,這是我的名字,也可以把他當做我的姓。”
說完這話之后,狩又看到了巷子口那些追過來的軍隊,他拉起身旁的孩子,又一次躲到了黑暗之中。
一群衣著華貴的孩子們畏懼的跟在滿臉傷疤的男人身后走著,他們剛剛在城市之中東躲西藏,直到黑夜才正式開始行動,狩拿出了那蒼白的長弓,甚至帶上了一只精致的鐵短劍,這種等級的武裝對這個神明眷者而言前所未有。
“我們要怎么出去?”
熊言忍不住問到。他就是那個為首的男孩,荊國國君之子,狩身上那柄鐵劍也是他的東西。
“你說過巴國正在出兵進攻,那么這座城市之中應該沒有太多棘手的敵人。”
狩冷冷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街上。街道上巡邏的士兵看到了一行人,剛想要大叫,嘴巴就插入了蒼白的箭矢。身后的孩子們驚慌地顫抖著,卻一個沒有掉隊,咬著牙跟在狩后面。一路上已經有不下十具尸體。每一個都在叫出聲之前就死亡,就像是被死神提前盯上……
這是用將近百年的時間磨煉出的高超箭術!
“一會我會去開門,你們直接出去就好。”
“可是追兵怎么辦?”
聽著狩瘋狂的計劃,熊言不禁大叫出聲,但想到現在是在夜晚的街道上,他瞬間就把聲音壓下,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有能力執行他剛剛所說的計劃,但之后怎么辦?
“會騎馬嗎?”
狩呵呵一笑。
“一個夜晚足夠我們跑很久。”
他抬頭望向天上的星辰,走了如此遠的距離,天上的星空還是沒有變化,只有幾顆星有著微微的錯位,這足夠他分辨方位了,他虔誠地低下頭去,似乎是在向著天空訴說著什么。
“走吧。”
在這一行為后,身后的眾人忽然感覺到面前的男人變了,變得極為危險,極為瘋狂,那壓抑許久的嗜血終于再一次回到了狩的臉上,許多帝國人都知道他是褻瀆的存在,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經是帝國境內最強大的武士。
在大商,哀王三十二年,巴國都城的南門被從內部攻破,四十多個守著城門的將士全滅,國君暴怒,卻怎么也找不到都城內的叛徒。沒有人注意到有八匹駿馬在夜晚出城,趁著黑夜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