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無名之輩(二合一,四千字)
- 我的巨星父親
- 欠了一本書
- 4271字
- 2024-02-09 10:40:06
“動身吧洛陽,我們該去準備入場了。”
阮梅小姐姐的歌都還沒聽完,洛陽就被張偉拉去準備登臺了。
等在臺下,洛陽戴好了耳返。
一時興起的他,對著張偉舉起了右手:“祝我成功?”
張偉愣了一下,隨后便也舉起了右手,和洛陽的右掌狠狠拍在了一起,為其加油打氣。
“祝你成功!”
洛陽笑著甩了甩手:“手勁兒還挺大,都給我拍麻了。”
臺上的阮梅已經結束了演唱,在和主持人淺聊了幾句之后就從另一側走下了舞臺。
聽到工作人員的示意聲,洛陽了然地點了點頭,做了個深呼吸,壓抑住體內已經快要燃燒起來的斗志和血液。
......
“好的,今晚最后一名競演歌手馬上就要登臺了,相信不只是我,在場的你們也同樣十分期待他今天的表演!對不對?”
主持人的聲音在舞臺上傳來,激情澎湃地開始介紹起洛陽。
“他,不是新人,卻是新人歌手;他,第一次開口唱歌就驚艷了無數現場聽眾;他,神秘而又低調,年輕但不驕躁......”
“他是誰呢?他,就是洛陽!讓我們掌聲有請!”
洛陽在原地輕跳了兩下熱身,隨后抓起麥克風就走上了舞臺。
穿著一身純黑色帆布外套和牛仔褲的洛陽,就這樣從容地走到了主持人的身邊。
他腳上是馬丁靴,黑色帆布外套下則是一件抽象涂鴉的白色衛衣。
隨意而任性。
洛陽默默抻平了衛衣的褶皺,笑著跟臺下的聽眾們打了聲招呼:
“大家好,我是洛陽,新人歌手。我沒什么實力,是偶像派歌手。”
洛陽說完就鞠了一躬。
不認識洛陽的現場聽眾們,看著演播廳屏幕中洛陽那張被放大的帥臉,紛紛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偶像派歌手?這小子真自戀啊......不過好像也沒說錯?’
‘這小子的顏值水平都能跟年輕時的洛青山掰掰手腕了......’
‘咦,這小子也姓洛?臥槽......’
而認識洛陽的現場聽眾們,同樣也是一臉懵逼。
‘偶像派?尼瑪上一場的實力那么囂張,你管這叫偶像派?’
‘有一說一,這小子確實長了一張富婆快樂臉,說是偶像派也沒毛病。’
‘嘶,十多天不見,洛陽這叼毛的裝嗶功力見長,丫更欠打了。’
......
湘南臺的主持人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對于洛陽的不搖碧蓮,西裝革履的主持人只是微微一笑。
“洛陽你好,這是你第二次站上這個舞臺了,有什么想對觀眾朋友說的話嗎?”
洛陽想了想,舉起麥克風緩緩說道:
“生活不易,少看綜藝!有空多回家看看父母,希望你們萬事順心,生活如意!我給大家拜個早年,過年好!”
臺下的聽眾們蚌埠住了。
主持人差點沒跟上洛陽的腦回路,連忙把對話節奏帶回了正題:
“你今天帶來的競演曲目,名字是?”
“《無名之輩》,一首新歌,希望大家喜歡。”洛陽說完便把麥克風插在了麥架上,顯然是在趕人了。
“好的,那就請大家認真聆聽洛陽帶來的這首《無名之輩》!”
已經開始流汗的主持人識趣地下了臺。
這現在的年輕人,說話聊天都是這么不講武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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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緩緩回身,對著身后的現場樂隊老師們九十度鞠了一躬。
起身后,他左手握住了麥架,右手則是五指張開,從額前往后捋了捋自己略長的碎發。
洛陽這次的演唱并不復雜,現場的樂器只選用了架子鼓和吉他、貝斯三種樂器。
這些就夠了。
他選的歌是地球某部電影的同名歌曲。
歌名并不起眼,《無名之輩》。
洛陽之所以選了《無名之輩》這首有些商業屬性的流行歌作為自己的本場競演曲目,其實就一個理由:
————這首歌能夠最大程度地調動現場的氣氛,歌詞也夠燃。
《無名之輩》搭配上他在樂壇中寥寥無名的這種尷尬地位,還是蠻符合現場聽眾對于他這位新人歌手的印象的。
《無名之輩》這首歌沒有多高的難度,也不需要太多的專業技巧。
想要唱好這首歌,只需要歌手在演唱時傾注所有的情感和感受,能夠讓聽者感同身受。
這就夠了。
跟其他前輩大佬去比什么技巧和專業性,那無疑是在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想要贏,只能比其他人煽動起更多現場聽眾,拉來情緒化的聽眾票數。
這也是當下洛陽的勝算所在。
雖然有些心機,但這就是實打實的最優解。
不再多想,洛陽暫時拋掉了所有心事,回頭示意樂隊老師可以開始了。
......
舞臺燈光熄滅,吉他聲緩緩響起。
身材修長的洛陽雙手握住麥架,跟隨著吉他聲緩緩開口:
【城市黎明的燈火,總有光環在隕落,模仿者一個又一個......】
黑暗中,洛陽低沉的聲音悠悠響起,干凈而又溫暖,仿佛在講述,仿佛在傾訴。
【無人問津的角色,你選擇去崇拜誰呢?怨恨誰呢?】
臺下的聽眾看不清舞臺上的洛陽全貌,只能透過淡淡薄光隱約看到這個年輕人的高大身型。
洛陽低頭的輕吟仿佛在問著聽眾,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沒有答案。
黑暗中的架子鼓突然響起,洛陽的歌聲瞬間變得豁達了一些,又開始了追問:
【假裝熱情的冷落,假裝自由的枷鎖,你最后成為了什么?】
明明就是兩種并不復雜的樂器,明明只是最簡單地交織在一起,卻突然產生了一種希望光明的化學反應,發生了質的變化。
【燃燒華麗的煙火,綻放一次就足夠了,奢求什么?】
洛陽的歌聲不再滿是迷惘,變成了看開后的通透,已經站在了通往光明的大門之前。
是啊,自己都重新活了一次了,還奢求什么呢?
站在舞臺中央的洛陽嘆了口氣,突然沉寂了下來。
樂隊也隨之停下了演奏。
洛陽放眼望去,注視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不知道此刻臺下的黑暗中,有多少雙眼睛在凝望著自己;又有多少人豎起了耳朵,在認真聆聽著自己的歌聲......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似乎所有人都在好奇著洛陽歌聲中的問題,想要知道答案。
說來很漫長,實則很短暫。
霎那間。
激昂熱烈的貝斯聲長鳴而起,打破了這份只持續了一秒鐘的寂靜,劃破了競演現場的黑暗。
舞臺上亮起了柔和的暖光,不刺眼的那種淡黃色暖光。
高昂熱血的男聲突然狠狠扎進了現場所有人的耳膜,讓人瞬間頭皮發麻,熱血倒流。
【無名之輩!我是誰?忘了誰也無所謂!】
【誰不是,拼了命走到生命的結尾?】
【也許很累,一身狼狽】
【也許卑微,一生無為】
【也許永遠成為不了你的光輝......】
沐浴在光明中的洛陽仿佛終于熬過了所有的黑夜,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哪怕這得之不易的溫暖火光很是脆弱。
【無名之輩,我是誰?忘了誰也無所謂!繼續追,誰的光榮不是伴著眼淚......】
洛陽渾身青筋暴起,仿佛要把麥架攥到變形。
這一瞬的他想到了太多。
我是誰?
我究竟是那個來自地球的孤兒,還是這個世界的巨星之子?
我是洛陽?洛陽是我?
是我取代了洛陽?還是洛陽本就是我?
重要嗎?不重要嗎?真的重要嗎?真的不重要嗎?
洛陽已然有些入魔,但他也很清醒。
既然有了在這個世界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就要完成自己的夢想,他也絕不甘心就此沉淪......
再當一次碌碌無為的無名之輩。
【假裝熱情的冷落,假裝自由的枷鎖,你最后成為了什么?】
【燃燒華麗的煙火,綻放一次就足夠了,奢求什么?】
借助舞臺上的暖光,洛陽隱約看見黑暗中的臺下,接連站起了一個又一個聽眾,一排又一排。
洛陽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他能看到本質。
起身的人,仿佛也有著和歌詞一樣的困惑,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迷惘。
【無名之輩,我是誰?忘了誰也無所謂......】
躁動的貝斯和洛陽投入感情的演唱徹底把現場徹底點燃。
傾情投入的洛陽突然就忘了自己還在比賽。
此刻的他,只想宣泄自己的所有情緒。
穿越之后,初來乍到,茫然無措,抱病之軀。
好消息是似乎有了一份難得的親情,壞消息是那份親情似乎并不屬于自己。
在那段最為難捱的日子里,他知道自己的孤獨,也想過就此放棄,甚至不是沒有脆弱崩潰的時候......
直到后來......
他熬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身體也有了好轉。
甚至曾經求而不得的親情,也幸運地降臨而下,將他眷顧籠罩,環繞包圍......
哦,原來這個世界和地球并不一樣。
我可以在這里做夢。
我可以在這個世界肆意揮灑汗水,也可以盡情追夢。
那,身為無名之輩的自己,有什么夢想嗎?
至少要讓這個世界知道自己曾經來過吧?
歌聲還在繼續,洛陽把身心都沉入進了表演之中,緩緩唱出最后一句,給出了自己的態度和答案:
【誰生來不都是一樣,盡管叫我無名之輩......】
音樂戛然而止,站在聚光燈下的洛陽張開了雙手,仿佛要擁抱臺下的所有人。
洛陽笑著揚起了頭。
這一刻。
他和自己達成了共識,也跟這個世界達成了和解。
還沒緩過神來的臺下觀眾早已經全體起立,紛紛望向了舞臺中央這個率性灑脫但卻光芒四射的年輕人,悵然若失。
“啪~”
“啪~啪~”
掌聲逐漸響起,和歡呼聲交雜在一起愈演愈烈,直到徹底塞滿了整個演播大廳。
洛陽松開了麥克風,再次對所有觀眾鞠了一躬。
他知道,他做到了。
今天過后,他再也不是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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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
阮梅輕輕張著涂了口紅的小嘴,有些震撼地看著轉播屏幕里的洛陽。
屏幕中的洛陽已然完美謝幕,寬碩的胸膛正隨著現場的澎湃歡呼而涌動起伏,張開雙臂,擺出了ending pose。
雖然阮梅已經提前看過洛陽這次的彩排舞臺了,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洛陽的這次表演遠比彩排時更加震撼人心。
上一場的《二十二》彩排時,洛陽的臺風和表現都還略顯稚嫩和青澀......
可今天洛陽的現場感染力卻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和上一場的他判若兩人。
洛陽的進步速度也太快了!
阮梅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天不見,相隔一期,洛陽的成長和蛻變就如此明顯。
如果再給洛陽一些時間......
如果洛陽可以走到最后......
阮梅無法想象出來,到時的洛陽會成長到怎樣一種地步?
真的有人,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天生就該站在被萬人簇擁的舞臺上嗎?
阮梅不敢確定。
但她覺得洛陽很像這種天生之人。
“小梅姐,要公布排名了,我們走吧。”
表妹小助理的催促聲打斷了阮梅的沉思。
“好,走吧。”
阮梅披上外套,提起裙邊和表妹小助理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
與此同時,用來公布排名的小演播廳內。
坐在最左邊單人沙發上的羅臨,嬉皮笑臉地看向了鄰座的成定安:“怎樣?是不是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太可怕了?”
成定安雙手合十,也不禁苦笑起來,操著一口灣灣口音說道:“確實厲害,之前我以為香江的阮梅就已經算是黑馬了,沒想到還有個更厲害的喔。”
看到兩位老大哥閑談,汪國梁也沒沉住氣,湊過來加入了討論。
“羅哥,你是不是給這洛陽開小灶了?之前在《京城歡迎你》時,我就看到你倆有說有笑的。”
見到有人捧臭腳,羅臨恬不知恥地擺了擺手,開始吹起了牛比:
“還行吧,上一場比完之后,這小子那是哭著喊著就找我拜師學藝啊。那我一看,洛青山的面子我得給啊,沒辦法,我就隨便點撥了他兩下......”
聽到這話,汪國梁和成定安都有些尷尬,只是訕訕一笑。
羅臨上一場是沒輸給洛陽,可以點評和吹逼,但他倆不行......
因為他倆輸了。
三個人又略顯尷尬地閑扯了幾句,便沒再多聊,紛紛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沒多一會兒。
天后葉荷娜和阮梅也帶著各自的經紀人走進了小演播廳,一前一后。
葉荷娜還是那副冰冷模樣,對著誰都愛答不理,直接就坐下了。
阮梅則是禮貌地挨個打了招呼,做足了晚輩的禮數,才緩緩落座。
人差不多都齊了,就等最后一個下臺的洛陽了。
“雷猴雷猴啊,liholiho啊!”
人未至,聲先至。
洛陽領著張偉姍姍來遲。
都還沒進門,他那拙劣的港臺腔問候就率先傳進了小演播廳。
演播廳內的港臺歌手:“?”
謝謝,有被冒犯。
雖然還沒看到洛陽的人影,但是已經忍不住想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