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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仗著青回無人知道自己便是休門少主孤月,蘇嬋并沒有什么顧及。

大抵是頭一天被她和伍思通言語攻擊,第二天白禮整整一天都沒露面兒。

第三天,蘇嬋與小雙在院里玩時白禮從房間里出來了。

又回到初見時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踱步到蘇嬋跟前,“去哪兒砍竹子?”

蘇嬋起身,對白禮道,“跟我來?!?

到了前廳,蘇嬋喚過了小虎,“你帶他去砍竹子?!?

蔡小虎一臉難色,“掌柜的,店里現(xiàn)在正忙,而且我等會還要去買菜呢,抽不開身?!?

蘇嬋撫額,“那你忙去吧。”

蔡小虎應了一聲便又忙著送菜去了。

朱雀去打探鏡仙的消息,也不在,便只有她了。

蘇嬋回頭望了一眼白禮,“跟我來。”

白禮也不多問,仍是一臉正色。不遠不近地跟在蘇嬋身后。

回了后院,蘇嬋又叮囑了幾句才帶著白禮從后門出去了。

先是到了馬棚拉了一輛板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般寒磣樣兒了,馬棚里停了兩輛帶車廂的馬車三輛拉貨的板車。

蘇嬋一抬腳跳上板車,揮著鞭子便要駕車,看了一眼仍立在那兒的白禮,皺眉吼道,“你還杵在那兒干麻,想走著去?”

白禮看著那還殘留著幾片爛菜葉的板車,滿臉的糾結(jié),看那樣子比叫他喝黃蓮汁還難過。

蘇嬋白了他一眼,“嫌丟人?你不是要當神仙嗎,神仙還介意大街上的凡夫俗子怎么看嗎?”

白禮眼巴巴地看著蘇嬋,這些道理他自然懂,可真做起來有點難度。

他的娘親難產(chǎn)而亡他自幼被送上了山,在同輩弟子中他一直是拔尖的,受盡玉清子恩寵。

況且那風洞派的掌門玉清子的另一個身份是這藍豐國的國師,風洞派一切吃穿用度皆是皇帝出錢,可想而知那風洞山上日常生活是多么敞亮。

修仙之人向來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自命不凡,坐在馬板車上受人圍觀著實有些難堪。

站在原地糾結(jié)半晌,白禮終于狠下心坐上板車,蘇嬋揚起馬鞭,啪,馬車開始行進。

一路上白禮不說話,蘇嬋也不多問。

離思居離西城門很近,沒多大功夫二人便出了城門,在城墻附近轉(zhuǎn)了半晌鮮嫩的竹子并不多了,于是便將馬車拴在了林外面領(lǐng)著白禮朝竹林深處走去。

蘇嬋對深林仍是忌諱,所以也不敢走深了,等到周遭新竹漸多便這了下來,挑了一根向白禮說道,“要砍這樣的新竹,老的做出飯來不好吃。”說罷將手中的小斧遞給了白禮,“砍砍試試。”

白禮接過了小斧,一看那握斧的架式便知沒干過粗活,雙手握著斧子在竹根處橫沖直砍,竹子被砍得亂晃卻是只留下一道砍痕。

蘇嬋搖了搖頭,“這樣砍不行,給我斧子,我給你做個示范。”

白禮將小斧遞給了蘇嬋,仔細看蘇嬋的砍法,用力方向。正聚精會神之際卻覺得后腳腕一陣刺痛,回頭望去正瞅見了一條翠皮蛇鉆進草叢里。

蘇嬋察覺白禮異樣,回頭望去,只見白禮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著左腿,白白的襪筒上染上一塊污血。蘇嬋問道,“怎么了?”

白禮眉頭緊鎖著,不過才被咬傷口便刺骨的疼起來,他費盡地說道,“被蛇咬了?!?

蘇嬋當即扔了斧子,撩起裙擺,哧拉從裙擺上撕下一塊布條綁住了左腿的近心端,然后不顧白禮阻攔腿下了他的鞋襪,腳腕后方被咬傷的地方被污血蓋住,瞧不清傷口。

蘇嬋壓住白禮的左腿,抽出手帕將污血擦干凈,俯身便要去吸毒血。

白禮見蘇嬋要為他吸毒血,連忙阻止,“不可!男女授受不親!”

蘇嬋瞪了白禮一眼,眸里盡是怒意,也不說話。

白禮被真正嚴肅起來的蘇嬋嚇了一跳,竟愣住了。發(fā)愣的功夫腳腕傳來溫熱柔軟地觸感,蘇嬋已然開始為他吸毒血。

白禮連連道,“不可……不可……”

蘇嬋不理白禮,吸一口吐一口,才片刻功夫傷處的血已經(jīng)發(fā)黑。想來這蛇的毒性十分厲害。吸了數(shù)口毒血蘇嬋覺得口中僵麻,沒有感覺了,而傷口流出的血雖沒有之前那般黑卻仍不是正常血色,蘇嬋一咬牙,又豎持了下去,直到傷口的血恢復常色她才云淡風清地拿帕子擦了擦嘴。

白禮看著蘇嬋,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風洞山上長大,自幼便修習風洞派的門規(guī),還俗前與女子肌膚相親是風洞派的大忌。前日他才破了葷戒,今又日破了女戒,若是被師傅知道必會大怒將他關(guān)進思過崖。

蘇嬋救了他一命,他甚是感激,而她害他破了戒他心中又十分惱恨。兩種情緒摻雜在一起,竟傻傻坐在原地什么也說不出來。

蘇嬋瞥了白禮一眼,“我救你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內(nèi)疚,你大可當我是個男人,不必如此糾結(jié)?!?

白禮瞪著眼辯白,“你明明是女兒身,叫我如何把你當作男人!況且,若不是你叫我來砍柴,我又怎會被蛇咬,若不被蛇咬,我又怎會破戒!”

蘇嬋眸子微動,眼中劃過一絲鄙夷,淡淡道,“想成仙必先斷七情六欲,即無七情六欲那是男是女又有何區(qū)別?我不過是做我該做的認為對的事,若給白少俠造成困擾,實在抱歉?!?

白禮自然抓到了蘇嬋眼中的鄙夷,心中浮出一絲薄怒。

想他風洞派弟子走到哪兒不是受人敬仰,而他白禮更是風洞派里拔尖兒的人物,不管到哪兒都是座上賓。即便是陪師傅進藍豐皇宮時那宮里的嬪妃也都對他十分客氣,而眼前這個這女人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如此輕視修仙者!她就不怕天譴嗎!

在心中賭氣一通,白禮決定往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小心加謹慎地避開這個女人。

蘇嬋擦凈嘴角的血,見那帕子再難洗凈便順手扔了。問道仍坐在地上的白禮,“能走嗎?”

白禮掙扎著站了起來,“能?!?

蘇嬋也不瞅他強忍著痛的樣子,兀自道,“今日先回去看大夫,明日再來砍竹?!?

白禮心里那點感激對這話消得干干凈凈,本來就是搶劫要他五百兩銀子,現(xiàn)在他被蛇咬了她居然叫他明天接著來砍竹。

哼,若他再被蛇咬傷,看她良心怎么過得去!慢著……誰知道這種女人有沒有良心!

自戀自傲自負,當巧是蘇嬋討厭的性子之一,若不是伍思通呼天搶地地拜托她她才不會沒事找麻煩若這個臭屁精。

蘇嬋疾步到了馬車前,取下掛在馬脖子上的水壺蹲在馬板車旁漱口,用盡一整壺水才罷休。口腔仍有些麻木感,看樣子還是要喝上幾副解毒藥,勒令白禮上板車,揮起馬鞭疾疾趕回了青回城,直奔醫(yī)局。

白禮不知蘇嬋想些什么,私以為她又在發(fā)瘋或者整她,心頭對蘇嬋的成見又添了一分。一路上黑著臉不說話。

蘇嬋自己看過大夫,確認無事才放心。

又想起白禮還在外面,于是折身將立在她身后不遠處的白禮拉了過來按在診案前,對那大夫道,“這便是我那被蛇咬傷的朋友,他體內(nèi)的毒怕是比我深。麻煩大夫給他把把脈?!?

大夫笑著點了點頭,手握上白禮的腕,瞇眼仔細把了一會,睜眼笑道,“脈相上來看也無中毒跡像,多半是因為被咬傷時處理急時得當。這位公子身體健康精壯,吃兩副解毒藥便可?!?

蘇嬋松了一口氣,對大夫道,“順便讓藥童幫我包點雄黃?!?

大夫呵呵笑,“被蛇咬出心眼兒了?!?

蘇嬋撇嘴,“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那蛇再毒些說不上我們兩個人就結(jié)伴奔黃泉去了,哪兒還有機會在這兒跟你說笑?!?

大夫呵呵笑了笑,不再與蘇嬋饒舌,專心配藥。

蘇嬋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僵硬的脖子,隨便找了個座位,與白禮一起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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