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是梁信先生嗎?”
“是的,是我?!?
“請不要掛電話。我們黑科技公司最新研發(fā)了一款完全沉浸式虛擬現(xiàn)實網(wǎng)游,玩家玩游戲就仿佛穿越到了異世界。吃喝拉撒睡,全都跟現(xiàn)實世界一樣。最重要的是,那方面也完全一樣哦。你只需要交3000元押金,就可以搶先試玩……”
梁信一下子就把電話掛斷了。
“臭鯊幣,想騙我錢,沒門!”
梁信,男,孤兒,一名游戲測評up主。
剛剛騎摩托車兜風(fēng)的時候,那個詐騙電話打了過來,他不得不停下來接聽,這讓他很不爽。
這些詐騙犯詐騙前也不先動動腦子。
完全沉浸式虛擬現(xiàn)實網(wǎng)游,這種游戲技術(shù)要求高,開發(fā)難度大,需要的資金多,在現(xiàn)有的條件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來!
真有這種游戲的話,全球的游戲玩家都得為之瘋狂。
他停好摩托車,摘下頭盔,甩了甩頭發(fā),抬頭,看向天空中波云詭譎的云層。
哎,要是真有一款這樣的游戲就好了。
“叮——”
他的手機再次響了,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視頻邀請。
嗯?
梁信挑了挑眉。
今天這么多人找我?
“喂~”
視頻那頭出現(xiàn)了一位黑衣人,雙手交叉,坐在陰影里,看不清面龐,用一種刺耳的AI合成音說話。
“您好,請問是梁信先生嗎?”
“是的,是我。”
“恭候多時了。我們公司研發(fā)了一款新游戲,有沒有興趣來試玩一下。桀桀桀。”
“呦,是新游戲喔。讓我猜一下,交3000元押金,就可以搶先試玩,對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啊?!?
他擺了擺手,“我們……不要錢的。”
“什么類型的游戲?”梁信忽然來了興趣。
“MMO、類魂、沙雕惡搞無厘頭、太空殖民地生存基建、科幻+魔法……應(yīng)有盡有。最重要的,它是一個完全沉浸式虛擬現(xiàn)實網(wǎng)游?!?
“縫了不少???等等——”梁信忽然皺緊了眉頭,“您也是完全沉浸式虛擬現(xiàn)實網(wǎng)游?”
第二個騙子?
還是同類型的?
年底了,騙子也開始沖業(yè)績了?
無數(shù)玩家求而不得、翹首以盼的沉浸式網(wǎng)游,我梁信出門遛彎就能碰上?還碰上了倆?
“怎么能玩到呢?去你的們公司?你們是有自己的游戲頭盔嗎?”
梁信走到自己的摩托車旁,拿起摩托車頭盔,恨不得立刻飛過去,試玩他家的新游戲,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沒那么麻煩,想要玩這個游戲,你只需要——戴上你手里的摩托車頭盔?!?
“什么?抱歉,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想玩這個游戲,你只需要戴上你手邊的摩,托,車,頭,盔。”
梁信愣住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摩托車頭盔。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這特么是我的摩托車頭盔,不是你的游戲頭盔?!?
“管你信不信,戴上就得了?!?
梁信暗罵一聲,“耍我?再見了您嘞?!?
黑衣人那全黑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再見。”
把視頻掛斷,梁信嘟噥一句,“你不說我也會帶上的,因為摩托車不帶頭盔禁止上路。”說完,他就把摩托車頭盔扣在腦袋上。
忽然,頭盔里居然真的顯示了圖案。只見屏幕一白,然后兩個黑色的大字緩緩浮現(xiàn)。
“天災(zāi)”
?。。。?!
他驚呆了,“居然真的有游戲!真的是沉浸式網(wǎng)游?”
頭盔里傳來環(huán)繞立體聲,“是的,你說的對,《天災(zāi)》是神器[扎克蘭之骸]創(chuàng)造的一款星際黑奴模擬器。
“游戲發(fā)生在一個被稱作“XX星系”的真實異世界。
“在這里,被邪神選中的人將被授予尊貴的“邪神信徒”身份,獲得以太之力,帶上珍貴的鐐銬,成為一名光榮的黑奴。
“你將成為邪神麾下的一名嘍啰,每天為邪神賣命,邂逅干臟活累活的其他黑奴,和他們一起擊敗善良的人們,幫助邪神毀滅整個星系——同時,逐步發(fā)掘災(zāi)厄勢力興盛的真相。”
“按任意鍵前往異世界?!?
好家伙,來真的?
整件事從里到外都透露出古怪,我梁信才沒那么容易上當(dāng)。
他果斷地搖了搖頭。
“檢測到晃動……正在跳轉(zhuǎn)《天災(zāi)》!
“天災(zāi),太好玩了吧!
“正在前往異世界。燃料充足。準備發(fā)射!
“10——
“9——
……
“3——
“2——
“1——
“點火?。。?
“起飛——”
梁信的摩托車頭盔帶著梁信的腦袋,正在以瘋狂的速度原地起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梁信發(fā)出恐怖地尖叫。
他居然物理地前往異世界了!
發(fā)射到外太空了。
此刻,他已經(jīng)越過卡門線,正式進入太空。
看著視野里越來越小的地球,梁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堵在心頭。
地球真美啊。
看著遠去的地球母親,他喃喃自語。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
異世界。
星際時代。
XX號宇宙飛船上。
梁信睜開了眼睛。
一個長得非常潦草的怪物探出頭來,正瞅著梁信。
他,或者說,它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忽然,它一拍腦袋,從雜物堆中翻出一款看起來像翻譯器的耳機,戴在梁信的耳朵上,調(diào)整到合適的音量。
梁信有點迷糊。它想跟我對話?
它伸出它那只畸形的大手,像拎小雞崽兒一樣將梁信的頭拎起,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說,“災(zāi)厄邪神,”然后祂揮了揮手,說。
“再見。
看著祂身上的黑衣服,梁信苦笑。
這個災(zāi)厄邪神就是之前的黑衣人。他們真的再見了,但不是以梁信希望的方式。
祂咧嘴笑了一下,又重復(fù)了一遍。
“再見?!?
?。??
那只畸形的大手猛然發(fā)力,青筋暴起。
梁信感到腦袋劇痛,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眼睛痛得感覺快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了。
下一秒,他的眼睛真的從眼眶里蹦出來了,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動著。他的腦袋也爆裂開來,像是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他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肉體。
這就是死后的世界嗎?
死亡,原來是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