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第三個了，這是什么流行的精神病嗎？”
“怎么那么多自挖雙眼的？”
十五分鐘后，救護車抵達了咖啡廳，把尸體給扛了上去。
“那個人……”
聽著護人員的對話，楊菅看了看被抬上車的尸體，又看了看身邊的柳霽云，忽然有些奇怪。
這總不能是巧合吧？
“別看熱鬧了，找個人少的地方繼續吧。”柳霽云并不關心。
“好吧。”
楊菅聳了聳肩，雙手背在身后，走在了他的前面。
為了方便逃跑，今晚她穿的是黑色的衛衣和寬松棉質運動褲，頭發也扎成了單馬尾，充滿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活力。
“好像……這個街道也沒有了……”
走著走著，楊菅忽然轉過身，雙手交握著搭在翹臀邊，看著柳霽云。
原本她覺得世界上的鬼物還挺多的，但逛完了小區周邊才發現，好像也沒有多少只。
“可惜，也不方便殺進別人的家里去。”柳霽云嘆息道。
論靠殺戮賺取積分，還是黑街那種地方方便一些。
那里沒有道德的限制。
“要不，我打電話讓我知道的人過來？”楊菅提議道。
“太晚了，明天吧，我們走遠一點。”柳霽云拒絕了。
“嘿嘿。”
楊菅聞言，輕輕的笑了起來。
除了溫柔之外，他又發現了柳霽云的一個特質。
明明嘴上說著，解決完了三個鬼物之后就要離開。
結果卻用收取報酬這種爛借口，幫她清理周邊的鬼物。
這不就是傲嬌？
想著想著，楊菅又不禁有些悵然。
之前她多次在家里發神經，其實是內心里希望讓柳霽云留下來。
她舍不得這份安全感，又沒有太多的籌碼，只能奢望能留下一些好印象，最不濟當個朋友，留個聯系方式，今后的日子也可以不再那么難過。
而現在這個情形，在清理完附近的鬼物之后，他應該真的會走了吧……
“成為一個瞎子究竟是……是怎樣的感覺？”她忽然問道。
柳霽云“瞥”了她一眼，說道：“我覺得你該去問問救護車上的那個人。”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能夠快速適應，不代表別人也能夠快速適應，
人生漫長，楊菅要是想學他，為了躲避惡鬼自毀雙目，未來有的是后悔的時候。
“唉。”
楊菅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準傷害自己。”
柳霽云把手搭在她的頭上，像是降下了戒律。
“哦……”
楊菅低著頭，感到有些溫暖，卻又十分迷茫。
“按理說，有因必有果。
你沒有去調查過這個世界，是否存在制約這個鬼物的東西嗎？”柳霽云思索道。
“我是有查過一些資料……”
楊菅有些泄氣的說道：“但里頭很多都是編的。
那些寫的玄乎的，看起來有真實性的，又要準備好多東西，太高調了，我又不敢試。”
柳霽云又問：“寺廟和教堂之類的地方你去過嗎？”
楊菅道：“這里沒有教堂，至于寺廟……
我只知道城西松花山有個三眼神廟，不過現在沒多少人信這個，冷清得很。”
“那明天我們去那里看看。”柳霽云思索道。
“哈哈哈，不愧是資深者，居然毫不費力就獲得了線索。”
正聊天的時候，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從前方走了過來。
“你是誰？”
柳霽云轉過了身。
“我叫離殤，你白天應該見過我，左眼有一道豎著的疤，坐在角落一直沒說話的那個。”風衣男說道。
“有點印象。”
柳霽云微微點頭。
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中二的名字……”楊菅吐槽道。
“我是為了合作而來，請看。”
離殤話音剛落，柳霽云便得到了一條訊息。
“輪回者離殤給你共享了一個任務。”
“任務名稱：三眼之神（隱藏）”
“任務說明：聽聞松花山的三眼神廟里居住著一位神明，可近段時間前往祭拜的游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
你得知了此事，決定要去一探究竟。”
“任務獎勵：1500點輪回點，1點屬性點。”
“神？”
柳霽云轉過頭，語氣中帶著疑惑。
“怎么了嗎？”離殤皺眉道。
“這里有神嗎？”柳霽云問道。
“怎么可能？這才第一難度，肯定是自稱的。”離殤笑道。
“也是。”
柳霽云點了點頭，想起了自家的那位。
世界都爛成什么樣了，也從未見他顯過靈。
“怎樣？
你的戰斗力毋庸置疑。
我也是度過兩個世界的資深者，擁有豐富的經驗，反應迅速，可以更好的配合你，充當你的眼睛。
我們合作，你的朋友也剛好可以遠離危險。”離殤微笑道。
“啊？”
楊菅人懵了。
她就剩下兩天的相處時間了，還有人要跟她搶男人？！
“就我們兩個人嗎？”柳霽云道。
“沒錯，我觀察過其他人，要不就是拖后腿的廢物，要不就是有過不好的前科，根本無法放心。
你雖然在開局殺了人，但卻愿意平等的對待普通人，說明是一個能夠合作的對象。”離殤道。
“你有計劃了嗎？”柳霽云問道。
“前往神社，然后大開殺戒？”離殤挑眉道。
“那還真是夠縝密的。”柳霽云敷衍道。
“線索有限，總之等明天到了現場再說吧。”
離殤笑著擺了擺手，插著褲兜里離開了。
柳霽云對著他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
在他走后，楊菅才忍不住問：“你們在聊些什么？”
三眼神廟的事她倒是聽得懂，但資深者和任務這些字眼，聽起來就很迷惑了。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秘密！
“聊游戲，明天準備上號聯機。”柳霽云回答道。
“你騙鬼呢……”
楊菅忍不住低聲嘟囔。
看不見東西還打游戲是吧。
“誰……在騙我？”
正郁悶的時候，下水道里忽然冒出來一個鬼頭，眼神里泛著智慧的光。
楊菅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柳霽云：“有活干了。”
“嗯。”
柳霽云抽出了刀。
兩人不懷好意的向鬼走去。
“還真是有想象力啊，連這種卡bug的方式都能給你找出來。”
聽著他們殺鬼動靜，離殤滿意的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