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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羅伯醒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將羅斯威爾殺死在了房間里,用的方法和羅斯威爾處理伯爵夫人用廢的“實驗品”一樣。
還將羅斯威爾的房間搜刮了一番,裝了滿滿一袋子的錢財,重新埋到了地下。
“還好只是夢,如是真的,伯爵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再給我喂翠綠色的毒藥!”羅伯喃喃自語,如釋重負。
伯爵夫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一直都掌握著城堡里所有人的動向。
羅伯懷疑那些無處不在的黑貓,就是她的眼睛。
“早上好,羅伯。”克里斯從床上爬起來,肥胖的身軀抖了抖,笑著對羅伯說道。
他一直都在城堡的廚房干活,時不時能撿一些剩飯剩菜吃,所以比城堡里的其他人要胖不少。
“早上好,克里斯,還能見到你真是件愉快的事情。”羅伯漫不經心的答道。
他握了握拳頭,呆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手掌發愣。
他剛剛發現身體有了些許不同,似乎比昨晚更強壯了。
“愛神保佑我們!羅伯,快去工作吧,今天可是伯爵夫人舉行永生儀式的日子,事情有得忙呢!”克里斯快速的穿好衣服,推門而出的同時對羅伯說道。
“該死的!我差點忘了。”羅伯也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生怕耽誤了時間。
伯爵夫人每隔幾年都會舉行一次永生儀式,需要仆人們準備大量的祭品,通常會讓為數不多的仆人們忙到深夜。
記憶里沒有這個儀式,伯爵夫人通常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舉行,仆人沒有資格觀看。
不過依舊有傳說流出,伯爵夫人的儀式非常的恐怖。
快速出門后,他并沒有去往廚房,而是轉身走到房子的另一側,對著糞洞開始撒尿。
嗯,確實不錯。
羅伯嘴角不禁帶上一絲笑意,對于這具身體非常的滿意。
收拾好褲子,他剛欲轉身離開,眼神無意間瞥了一眼糞洞旁的位置,瞬間被地磚翹起來的樣子所吸引。
“等等,昨晚我并沒有將地磚放到原位,剛剛克里斯也沒有來這里方便,是誰?”
他清楚的記得昨晚將錢財全部交給羅斯威爾后,再沒有去管骯臟的地磚,而是隨意擦了擦手就回去睡覺了。
而這個位置的糞洞,除了他們倆,沒有人會跑來這里上廁所。
羅伯疑惑的看著歪斜的地磚,彎腰伸手將地磚移開。
地磚下方,本應該空空如也的土坑,此時被一個更大的布袋填滿了,布袋不只填滿了土坑,還堆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剛剛地磚歪斜的樣子,就是因為這個堆起來的包!
“天哪!”
羅伯將布袋挖出來,打開一看。
布袋里面全是錢!
羅伯甚至看見了布袋里有好幾枚金幣!
要知道,金幣在這個時代很值錢,普通人工作一年都掙不到一枚金幣,更別提這個布袋里有好幾枚了。
羅伯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便將錢財拿進了房間里,埋進了地磚的下方。
又使勁踩了幾腳,直到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做完這些,他才笑著往廚房走去。
“應該是哪個倒霉蛋昨晚將錢財埋到了這里,我只能笑納了。”
“有了這些錢,就算從城堡逃出去,也能在這個世界過上不錯的生活。”
羅伯來到廚房里,跟相識的人打招呼,看見哪里需要幫忙便搭把手,等待食物做好后送往伯爵夫人的房間。
他的工作就是這個,專門給伯爵夫人送食物,一天要送四次。
“羅伯,你還好嗎?”里昂靠近羅伯,擦著手上的銀制盤子,小聲的問道。
里昂是一位仆人的孩子,今年不過18歲,跟羅伯和克里斯三個人是要好的朋友。
“里昂,我很好。”羅伯同樣擦著銀質的杯子,朝里昂笑了笑。
“昨天克里斯跟我說他看見伯爵夫人給你喂了......我還以為你會因此死去......”里昂擔憂的看著羅伯,不過看見眼前人依舊活蹦亂跳,他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笑了笑。
他一直都把羅伯當作最好的朋友。
“沒事,你看我充滿了力量,一拳能打死獅子!”羅伯秀出自己的肌肉,得意洋洋。
兩個人聊天之際,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仆匆匆走進廚房,朝廚房里喊道:“羅伯?該死的羅伯在嗎?”
她是伯爵夫人的貼身侍女,名叫娜莎,同樣信奉永生之主。
“在呢!”羅伯轉頭看著金發碧眼的誘人女仆,充滿了疑惑。
現在還沒到用餐的時間,伯爵夫人今天這么快就餓了?
“伯爵夫人叫你來她的房間。”娜莎冷冷的瞥了一眼羅伯,有些嫌棄的將頭轉到一邊,高傲的說道。
“什么?”羅伯依舊疑惑,“我現在就要將食物送上去嗎?”
“不需要,快點來!下賤的仆人不應該有疑問!”娜莎丟下一句話,扭動著碩大的屁股走了。
羅伯不敢耽擱,放下手中的銀質盤子,快速跟著娜莎離開了廚房。
經過彎彎繞繞的走廊,又走過旋轉的樓梯,兩個人才終于來到城堡的最頂層,伯爵夫人的房間。
一進房間,羅伯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像是一些具有香味的植物糅合到了一起。
在這股濃郁的香味中,似乎還參雜了一絲腐臭的味道。
羅伯抬眼看去,伯爵夫人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窗邊,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擠進房間里,恰好勾勒出她幾乎完美的曲線。
陽光下,她的金發閃閃發光,脖子的皮膚白嫩水潤,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條紫色的水晶項鏈緊貼在她的皮膚上,是恰到好處的點綴。
羅伯沒敢再往上看去,因為他知道再看的話,所有的美好都會戛然而止。
“伯爵夫人,羅伯來了。”娜莎拿著厚厚的衣服蓋到伯爵夫人身上,輕聲說道。
伯爵夫人轉身,渾濁的眼神盯著低頭的羅伯,臉上帶著一抹笑容,“羅伯,你還好嗎?”
“托您的福,我現在很好。”羅伯抬頭看向伯爵夫人的臉,淡淡說道。
所有人跟伯爵夫人說話,必須直視她的臉,以此表達內心的尊重。
這是羅伯從小就知道的禮儀。
不過饒是羅伯有了心理準備,依舊被伯爵夫人的臉嚇了一跳。
她的臉上幾乎不見了血肉,只剩一層快要干的老皮。無數的皺紋爬滿了整張臉,像是一朵枯萎的菊花即將腐爛。
特別是她那張永遠無法閉合的嘴,讓她整張臉更顯恐怖。
伯爵夫人轉身后,濃郁的香味中那股腐臭味愈發濃郁,最后熏得羅伯忍不住動了動喉頭。
這就是將近兩百歲的伯爵夫人,脖子之下依舊充滿活力,皮膚緊致水潤。
脖子之上形如枯槁,隨時都要凋零。
“很好,我的甜心。”伯爵夫人沙啞開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過我有一個問題,羅斯威爾為什么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伯爵夫人上前一步,整個房間突兀的黯淡下來,如同晴天突然轉變成了陰天。
陣陣寒風涌動之中,羅伯不自覺抱緊了雙臂,看著伯爵夫人驚訝的問道:
“羅斯威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