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綠皮火車的嗡鳴聲,載滿乘客的火車開進黑省。
在窗戶旁邊,一個身影靠著椅背,目光有些木訥地看著緩緩掠過的景色。
“我重生回來了。”
回到了在東北下鄉(xiāng)插隊的那年。
不過與之前的那一次不同,重生后的蘇林,擁有隨身的外掛——狩獵系統(tǒng)。
上一世他當了半生牛馬,如今他想要做自己的主人。
“小林子,我記得你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吧,大家都是一個院子里出來的,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吧。”
蘇林轉(zhuǎn)過頭,目光看向身邊的棒梗。
在他的身邊不僅有棒梗,還有閆解放和閆解娣兩兄妹。
蘇林本就是從一個四合院中出來的,如今作為知青下鄉(xiāng),和上一輩子一樣。
在四合院中,他經(jīng)常被棒梗欺負。
可是如今重生了一回,豈能再讓他欺負自己。
“棒梗,馬上就要到地方了,黑省可不是在院子里,可沒有你奶奶罩著你了。”
“至于幫助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畢竟蘇林可是記得,下鄉(xiāng)之后的棒梗捅了不少簍子,畢竟對方嬌生慣養(yǎng)的樣子,自己還是離他遠些比較好。
棒梗嘿嘿一笑,目光看著面前的蘇林。
“放心吧,我奶奶可是說了,到地方也就是適當工作一段時間,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就當是旅游了。”
蘇林搖著頭,看著面前棒梗那流里流氣的模樣,根本不像是能吃苦的人。
前世的自己可是知道,這次去當知青沒有個三五年根本回不去。
“棒梗,得了吧,我可是記得,當時你奶奶送你的時候,你可是哭著嚎著不愿意走呀。”
閆解放有些調(diào)侃地看著棒梗,眼睛里還充滿了笑意。
棒梗急了,當場反駁。
“我才沒有。”
甚至棒梗越說越激動,隱隱還想要動手。
“你們兩個安靜點,別真當這里是在院子里。”
“現(xiàn)如今出門在外,可沒有人罩著我們,現(xiàn)在車上那么多人看著我們,你們也不嫌害臊。”
蘇林冷斥了兩人一聲。
棒梗和閆解放兩人一陣語塞,將頭撇到一邊,縱然兩人也感覺到蘇林的話有幾分道理,不過被這樣呵斥還是讓兩人有些不爽。
反而是閆解娣目光似乎有些好奇地看著蘇林。
似乎在印象中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小子,如今變得不一樣了。
蘇林倒是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目光,而是捏著下巴。
眾人所要去的村子是清河鎮(zhèn)的靠山屯,火車根本連鎮(zhèn)子都到不了,下了火車還要坐驢車走半天多才能到那個地方。
去靠山屯插隊的人不少,不僅僅是他們四個,身邊還有兩人。
這兩人一胖一瘦,倒是顯得非常突兀。
蘇林看向那個方向,這兩人似乎是盜墓二人組——胡八一和王胖子。
同樣是從四九城來鄉(xiāng)里插隊的。
“你看什么呢?”
棒梗有些納悶地看著一直沒動的蘇林。
“沒什么。”
蘇林搖搖頭,
“火車快要停了,我們從前面下車。”
棒梗心中一緊。
“這么快就到了?”
“你如果不信的話,你盡管在這坐著唄。”
蘇林說著提著行李已經(jīng)朝著火車門那邊擠過去了,火車上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都得靠擠。
記得前一世的時候,因為差點誤了時間還被罵了一頓。
蘇林提著行李,走出出站口,離老遠就看到了一輛破舊的驢車,驢頭上還系著小花。
徐老三,也叫徐老蔫,不過之前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靠山屯的村長。
面冷心善,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獵手。
當時自己初下鄉(xiāng)時,他也幫助了自己不少。
“大叔,我是去靠山屯下鄉(xiāng)的知青,聽說屯子里今天派人來接我們。”
徐老蔫抽著旱煙,嘴里吐出一口煙氣。
看了蘇林一眼,這后生長得一表人才,看上去倒是挺正派的。
但還是搖搖頭。
看蘇林瘦胳膊瘦腿的樣子,這樣的書呆子又能干什么活呢。
“沒錯,我就是靠山屯來接你們的,你叫什么名字,在表格上簽上字。”
徐老蔫從懷里拿出皺巴巴的表格,嘬了一口旱煙桿。
蘇林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掏出一根大前門遞給了面前的徐老蔫。
隨后打量著面前的毛驢。
在如今,驢車是村子里的交通工具,據(jù)說之前徐老三進林子打獵的時候,被黑熊傷到了,要不是這頭毛驢,估計他當場就死在外面了。
后來徐老三就把這驢子當寶貝一樣,按照他說的話,沒有這驢子,估計就要去見山神老把頭了。
徐老三看都沒看就將那表格重新塞進了懷里。
“大叔,你這驢子我能摸摸嗎?”
“第一次見?”
徐老三輕蔑地看了蘇林一眼,心中覺得好笑。
根本就是城里孩子,連驢都沒見過。
“我只是沒有見過養(yǎng)得這么好的驢。”
蘇林可是知道徐老三幾乎將這驢當兒子養(yǎng),寶貝得很,被這樣夸贊,對方自然是高興的。
“你們這些城里人,沒見過世面。”
徐老三雖然這樣說,不過嘴角已經(jīng)揚起來了。
蘇林摸著驢的下巴。
翠花歪著頭,顯然非常享受的樣子。
徐老三倒是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蘇林。
沒想到平常時候不愿意親近人的翠花,今日愿意和這個少年親近。
徐老三深深地看了蘇林一眼,倒是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了。
“大叔,不知道大叔怎么稱呼呀?”
“我叫徐老三,別人都叫我徐老蔫,是靠山屯的村長。”
徐老三看著手中的煙袋鍋子,將其對著身后的驢車狠狠地磕了幾下。
“叫我三叔就行了。”
蘇林一樂,之前的時候,他也只是叫徐老三村長,最多也就叫一聲徐叔,如今直接叫三叔了。
看來他真的很看重這頭驢呀。
就在這個時候,胡八一和王胖子也提著行李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了。
是盜墓二人組?
“老漢,我們是去靠山屯的知青。”
“知道了,你喊什么,我還沒聾。”
隨后將表格拿出來,冷哼了一聲。
“簽字。”
王胖子感覺到有些納悶,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這人吧。
徐老三對待蘇林的態(tài)度,和對待胡八一、王胖子的態(tài)度,前后反差之大,可見一斑。
兩人也不敢說什么。
不過此刻徐老三,抬頭看著天空,似乎眼中有些擔憂。
蘇林坐在徐老三的身邊,并沒有打擾他。
“該死,蘇林,你怎么不等著我們?”
此刻棒梗和閆解放兄妹兩個,才氣喘吁吁地朝著驢車的方向走了過來。
甚至棒梗因為帶的東西太多了,鋪蓋咣當一下,砸在了驢車之上。
差點把驢給嚇驚了。
讓徐老三安撫了好半天。
“你這后生,找死呀!”
棒梗一見到身前的徐老三,一個屁都不敢放,畢竟棒梗也就是窩里橫還行,面對魁梧的徐老三一個瞪眼,就說不出話來。
蘇林倒也沒有絲毫慣著他的意思。
“不是早告訴你們,提前下車了嗎?”
記得上一世被訓斥的還是自己這幾人。
徐老三看著最后一人將表格填好,剛好表格上面已經(jīng)填滿了。
“你們將行李放在車上,跟著我走啊。”
徐老三似乎也默認了坐在車轅之上的蘇林。
畢竟蘇林看起來也沒多重,就算坐在車上也不要緊。
不過其他人倒是有些叫苦不迭了。
“大叔,到靠山屯有多遠?”
這話是閆解娣問出來的。
“正常情況,天黑之前應該能到。”
隨后胡八一看著頭頂上的艷陽天。
這也就是晌午的時間,合著竟然要這么遠呀。
棒梗臉上更是已經(jīng)快哭喪起來了。
“這也太遠了吧,為什么他能上驢車坐著。”
說著棒梗手指著蘇林。
畢竟為什么這么多知青就他一個能坐上驢車了?
而我們得走著。
“老子樂意。”
徐老三對于自己家的驢子寶貝得很,讓驢子拉別人,他當然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