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墨!你來了?!快過來看看吧,曉曉她。。。。她。。。。”金時遠老淚縱橫。
“金伯伯,曉曉在哪里?”連鐘墨邊上樓邊問金時遠。
“她在樓上的臥室!剛剛又暈倒了,不過我給她吃了藥,可是還沒醒,急死了。”
連鐘墨推開金曉曉臥室的門,金曉曉正雙眼緊閉的躺在那里,臉上面無血色,如瀑的秀發散開在腦后,纖細的手指無力的放在枕邊,連鐘墨輕輕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看著面容憔悴的金曉曉,連鐘墨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跟以前發病的時候沒什么兩樣,他撫摸著金曉曉額角的幾綹頭發,金時遠在背后問道:“鐘墨!怎么樣?沒什么事吧?”
連鐘墨回過頭:“沒事,金伯伯,沒什么大礙,您別急了,一會兒她就醒了。”
“哎,好,鐘墨,晚上在這兒吃飯吧,我讓廚房去準備準備。”
“好,金伯伯,您去休息吧,我在這兒陪她吧。”
“媽!媽!別離開我!!”金曉曉額頭滲出幾顆汗珠,嘴中喊著媽媽,連鐘墨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為她擦去額角的汗珠兒,金曉曉的手在連鐘墨的手中越握越緊,最后她驚醒了,大眼睛閃了幾下,留下了幾顆淚珠兒,連鐘墨問道:“曉曉!你醒了?沒事了,我在這兒呢!我是鐘墨啊!”
“啊,鐘墨?你來了?”金曉曉在連鐘墨的攙扶下坐起來。
“鐘墨,是不是我又犯病了?我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可是,你拽著我,不讓我走,所以,我又回來了。。。。”
“是啊,我把你拽回來的,你真是個小淘氣。別想了,你腦子不能太累。”說著,連鐘墨刮了她的鼻尖一下,繼續說:“感覺沒事了吧?”
金曉曉虛弱的點了點頭:“沒事了,不用你擔心了。”
“那好,一會兒我們下去吧,去看看你爺爺,他剛才都急得不行了,很擔心你。”
“哦,好啊,那我們這就去吧?”
“好,我扶你,來!”
“呵呵,不用了,鐘墨,我自己能走,你把我當成古稀老人了?”金曉曉笑起來。
“呵呵,也是,那你自己走吧。”他們一前一后走出了臥室。
“爺爺!我來看您了!”金曉曉跑過去,摟住金時遠的脖子,親昵的樣子,像是個小女孩兒,金時遠拍拍她的手:“呵呵,好,沒事就好,剛剛你把爺爺都嚇死了!”
“對不起啊,爺爺,讓您操心了!”
“哎——看你說的,你是我唯一的孫女,我不疼你疼誰啊?是不是啊?鐘墨?”金時遠看向連鐘墨。
“是啊,金伯伯說的對,曉曉,你平時多體諒體諒金伯伯就好了。”
“哼,你們什么時候一個鼻孔出氣了?我不依!”金曉曉靠在爺爺的臂彎里撒嬌。
“呵呵,你呀,就知道撒嬌,什么時候讓鐘墨也正式的叫我一聲爺爺啊?”
金曉曉聽了這話,臉上漲得通紅:“爺爺!您真是的,人家還在呢,我的臉往哪擱啊?”
連鐘墨尷尬的站在那里,這時,管家周嫂過來說:“老爺,小姐,晚飯已經好了,要準備開飯嗎?”
“好,走!咱們去吃飯去,啊?”金時遠笑瞇瞇的站起來,右手拉著金曉曉,左手拉著連鐘墨,歡聲笑語的走進了飯廳。
“鐘墨啊,我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準備怎么慶祝啊?有沒有什么想法?”金時遠慈祥的看著連鐘墨。
“哦,您看金伯伯,您還記得鐘墨的生日,謝謝您,恩,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想太鋪張,就想在家里搞一個簡單的生日聚會,只是比較熟悉的同學和朋友還有家人在一起聚聚,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到時金伯伯和曉曉一定要來啊!”
“恩,這個想法好,年輕人懂得節儉,低調做人是個好事情,到時金伯伯一定送你一件大禮!呵呵呵。”
“哦,那我先謝謝您了,金伯伯。”
“爺爺,您打算送給鐘墨什么禮物啊?能不能先透露透漏啊?”金曉曉好奇的看著爺爺。
“恩,這個嗎,到時你就知道了。”
金曉曉崛起了小嘴兒:“切!跟我還要保密啊?我不會告訴他的,好吧?”
“唉,你這個孩子,哪有在客人面前問這個的?快吃飯吧,啊,一會兒就涼了!”說著往金曉曉的碗里夾了一塊兒她最愛吃的香菇。
“好吧,我不問了。”金曉曉沖連鐘墨擠了一下眼。連鐘墨輕搖了一下頭,繼續吃飯。
金家的后花園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園中種滿了花花草草,綠色的草坪,像是鋪在地上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牡丹園旁還有一個涼亭,涼亭的另一邊是一個大的荷花池,池中的金魚在游來游去的嬉戲,池水清澈見底,剛剛露出的花苞和荷葉卷兒的尖角,像是在告訴人們,它快要怒放了。被風吹過的牡丹花瓣零零星星的掉落在池水中,形成了一副清秀的水墨牡丹圖。金時遠喜愛牡丹,園中自然種滿了各式名貴的牡丹,魏紫、趙粉、姚黃、洛陽紅、紫二喬、御衣黃、酒醉楊妃、青龍臥墨池,名貴花種齊聚金家花園,對于這些牡丹花,金時遠視為自己的命根子,除了孫女之外,就是古玩和這些牡丹了,有很多品種是他化大價錢從洛陽移種過來的,正值4月花期旺盛的時節,園中的各色牡丹都盛開了,微風吹起花香,沁入心脾,可謂:竟夸天下無雙艷,獨占人間第一香。
飯后,金曉曉拉著連鐘墨去后花園賞花,走在林間的青石子路上,兩人的心境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和愉快。
“鐘墨,這花兒漂亮嗎?”金曉曉看到一株長的高大的趙粉,問連鐘墨。
連鐘墨隨著金曉曉的手指方向看去,這是一株開的極盛的趙粉,淡淡的粉紅色花朵,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經完全盛開了,像是一個個身穿粉紅衣衫的女子,揮動衣袖,跳起了舞,其俏皮可愛的樣子讓連鐘墨揚起了嘴角兒,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女孩兒的皮膚像是剛剛撥了皮的荔枝一樣,白皙柔軟,笑容就像這株趙粉一樣,清凈自然。
“鐘墨!鐘墨!你怎么了?發什么呆啊?”金曉曉奇怪的看著正在發呆的連鐘墨,伸手去拽了他一下。
“啊?怎么了?曉曉?”他回過神來,看著生氣的金曉曉。
“我問你怎么了?你卻在這里發呆,你到底怎么了?鐘墨,好像有心事啊?”
“沒有,我是在想,這株趙粉就像你一樣美。”
“切!別騙我了,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我,好了,這次不怪你了,我們回去吧,天色晚了。”
“好。”
連鐘墨的家就在城西邊,跟金家隔著有半小時的路程,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連家的白色別墅在城中也頗有名氣,大家都稱其為“夢幻家園”,“夢幻家園”是一棟現代風格的白色方形建筑,因為通體的顏色被設計成雪一樣,夜晚在明燈的照射下會閃出很刺眼的光芒,別墅的周圍種著幾棵高大的法國梧桐樹,還有銀杏、香樟和棕櫚,夏日里郁郁蔥蔥,遠遠望去,別墅像是鑲嵌在綠葉之間閃著白色光芒的美玉。
“爸爸,我回來了。”連鐘墨剛剛踏進家門,看到連劍鋒正坐在客廳看一塊兒翡翠,看到鐘墨進來了,放下手中的翡翠,說道:“哦,鐘墨啊,回來了!怎么樣?曉曉的病沒事了吧?”
“哦放心吧,爸爸,沒什么大事,對了,這是金伯伯讓我帶給你的西湖龍井,他知道您最好這一口兒了,特意讓人從杭州給你帶過來的。”連鐘墨把一個精致的錦盒遞到連劍鋒的手中,連劍鋒笑呵呵的說:“哎呀,金老還想著我好這一口兒呢,真是太感謝他了,改天啊,我親自登門道謝去。”
“哎——爸,您看什么呢?剛才看您那么專注啊?是不是又得到什么寶貝了?!”
“哦,對了,說正事兒。”連劍鋒放下手中的茶葉盒子,將一個雕花的木質方形小盒子推到連鐘墨的面前:“這個,是給你的,明天就是你22歲生日了,這個是做父親的送給你的禮物!”
“什么東西啊?看您那神秘勁兒,像是見到了天大的寶貝一樣。”連鐘墨邊說邊打開了盒子:“爸爸,這不是?!您最珍愛的那對兒翡翠玉石嗎?”
“呵呵,你小子!行啊,只見過一次就過目不忘了?啊?”
“那是,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老坑種翡翠,是翡翠中的上品,而且最難得的是,這是用同一塊兒翡翠經過切割、加工、雕琢而成的。”
“呵呵,說的對,這個是當年我跟你媽媽的定情之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心愛之人。”
連鐘墨拿起其中的一塊兒翡翠玉石,渾然天成的色彩靈氣逼人,渾體通透,翠綠欲滴。
“謝謝爸爸!”連鐘墨的腦海中竟然又閃現出了張小玉的身影。
連鐘墨的生日宴會在連家的避暑山莊——碧云明珠舉辦,碧云明珠是連家用來招待尊貴客人的小型園林別墅,剛剛進入園林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整排的綠竹,層層疊疊,像是身穿綠紗裙的美人兒,翩翩起舞,被微風吹起的綠葉沙沙作響,又像是抖起一片一片濃郁的輕紗,炯娜多姿,亭亭玉立,讓人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詩: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竹林的中間正沖著大門,有一條通往前方的石子小路,彎彎的拐向深處,順著石子小路走過這片竹林后,眼前豁然開朗,顯現出一座仿古的庭院,長長的回廊通往正廳的兩旁,中間的大廳被裝飾成生日宴會的小型場地,大廳里已經站了幾位連鐘墨的大學同學,他們正端著酒杯相互談著話,連劍鋒、連鐘墨也走進了大廳,幾位年輕人趕忙上前打招呼:“連叔叔,您好!”
“好好,都來了?好,好啊!”
“鐘墨!好久不見了,怎么樣?最近還好嗎?”
“韓書俊!好久不見了,我還好,哎,你太太怎么沒來,我可是邀請她了呀!?”
“哦,她呀,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在家保胎呢,她還說一定要我把祝福帶給你!”說著遞到連鐘墨手中一個雕花兒的檀木匣子,連鐘墨收了,趕忙說:“她還記得這個啊,替我謝謝她!”
“不客氣,她說,希望你早日找到心中的她,哎對了,你要這個盒子干什么?是不是要送人什么東西啊?送給誰?是不是你女朋友,噢,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金小姐吧?”
“哎,別亂說,不是的。”連鐘墨詭秘的一笑。
“鐘墨!”金曉曉跟著金時遠走進門廳后,看到鐘墨,就忙走過去,鐘墨回過頭:“金伯伯,您來了!”
“哦,鐘墨,生日快樂!來,曉曉,送上我的禮物。”
“哦,好的。”金曉曉拿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在透明的玻璃蓋上清楚的看到里邊擺放著一枚淡藍色的玉佛。
“金伯伯,這不是您最珍愛的‘藍色多瑙河’嗎?”連鐘墨看著這枚玉佛。
“呵呵,好眼光,正是它,我收藏了一輩子玉,只有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了,今天我把它送給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一聲爺爺!”金時遠笑呵呵的望著連鐘墨,連鐘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那么高興,而是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兒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看著金時遠和金曉曉,突然想逃離,他想起那天和金時遠的談話,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承諾,他突然很想念張小玉,要是今天陪在金時遠身邊的是張小玉,那該有多好啊!他仿佛看到張小玉正站在金時遠的旁邊對著自己笑。
“鐘墨,你干嘛呢?大家都在等你請人跳今天的第一只舞呢,你是壽星啊!”書俊碰碰身邊正在發呆的鐘墨,面前的眾人都在看著他,連劍鋒剛剛答謝完到場的嘉賓,要連鐘墨切蛋糕并跳領頭舞,看連鐘墨沒有動彈,很是驚奇,連鐘墨緩過神兒來,趕忙過去拿起刀切了一下,大家噼噼啪啪的鼓掌聲響起,連鐘墨牽起金曉曉的手,在眾人的注目下跳起了舞,金曉曉的拖地長裙襯托出她大家閨秀的氣質,淡綠色的裙擺在舞步的輕盈下飛旋出一個個花朵,大家都看呆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哎,這女孩兒是誰啊?”
“這誰你都不知道啊?是這里數一數二的古玩世家金時遠的孫女,從小跟連鐘墨一起長大,大家都說啊,她一準兒是將來的連太太。”
“哦,怪不得,可是,看連鐘墨的樣子,不像是戀人,到像是兄妹。”
一只舞跳畢,金曉曉回到金時遠的旁邊,她坐下對金時遠說:“爺爺,謝謝您!”金時遠點點頭。舞池中央,眾人開始跳舞。
連鐘墨趁眾人沒注意,得空走出了大廳,他一個人慢慢走在石子路上,看到半空中懸著的一輪彎月,感到了孤獨,回頭看看燈火通明的大廳,很想逃離這里,那個大廳讓他感到壓抑和緊張,他從沒有感到這么的無助,不知道小玉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