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曉曉的特護病房里,秦天憶正坐在她的床邊,冰冷的眼神中透出從未有過的柔情,他忍不住伸手把金曉曉的一綹頭發掖在耳后,露出她姣好的容顏,只是很蒼白和無血色。
秦天憶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吻了一下:“金曉曉,我一定會,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他緊皺的眉頭,眼中竟然涌出了淚,只是生生的含在眼眶中,沒有掉落下來。
這些年,秦天憶在自卑的心境下長大,雖然他什么都不缺,還接受著最好的教育,甚至出國留洋的機會,但是他從沒有感到家庭的溫暖,二十多年前的家庭破裂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深刻的傷疤,生身父親迷戀古玩,母親積勞成疾重病去世,父親對他不管不問,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他故意去偷父親的古玩,結果被父親一頓毒打,趕出了家門,自己流浪在街頭,餓得昏了過去,醒來之后他被送到了孤兒院,別人問他,他就說自己沒有父母,是孤兒院的陳院長收留了他,陳院長對他頗為照顧,待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秦天憶喜歡古玩又痛恨古玩,因為父親的緣故,所以他將自己這些年收集的古玩陸續的運到了國外,在那里能賣個好價錢,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擁有很多很多的財富,在他的眼中錢就是一切。聽說,最近國內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古玩叫月影燈,很多人在尋找,他也慕名而來。
他將金曉曉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來回的摩挲,金曉曉的手指被他摩挲的時候動了一下,曉曉的頭動了動,低垂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秦天憶忙問道:“曉曉?你醒了?感覺好點兒了嗎?”
金曉曉看到秦天憶,開口問道:“秦醫生,我這是在哪兒啊?好像做了一場夢。。。。”
“你在醫院里,你的手術很成功,只是,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剛剛醒。”
“哦,我想喝水,秦大夫,您能幫我倒點水嗎?”說著金曉曉要坐起來,秦天憶忙去扶她:“慢點,金小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哦,麻煩你,秦醫生,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好嗎?”金曉曉靠在軟綿綿的枕頭上,看著旁邊桌上的手機。
“哦,好,我給你拿!”秦天憶忙去拿手機,周嫂推門進來了看到金曉曉醒了,驚喜的叫到:“大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趕緊告訴老爺去!”
金曉曉沒有搭腔,而是撥通了連鐘墨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您稍后再撥。”
金曉曉放下電話有些失落,秦天憶忙說:“金小姐,你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買。”
“哦,不用了,秦醫生,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不行,我是你的主治大夫,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得負責到底,不吃東西是不行的,這樣吧,我去給你弄點兒稀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身體肯定受不住的。”秦天憶說完走出了房間。
金曉曉一個人坐在那里發起呆來。不知道連鐘墨在干什么,她感到自己孤單的就像一只掉了隊的大雁一樣,心中空落落的。
連鐘墨正坐在古今的辦公室里,最近網上關于月影燈的傳說是越來越離譜了,有人說它藏在一個老教授家里,也有人說它已經被人賣到國外去了,還有人說世上根本就沒有月影燈。。。。看著這些沒有著落的網絡帖子,他更加不知道從何查起了,正在不知所措時,有人敲了敲他的門。
“進來!”
張小玉推門走進了連鐘墨的辦公室,小玉放在連鐘墨面前一個文件夾,說到:“連總,這是您要的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連鐘墨接過她手中的文件夾,上邊寫著:古今古玩世家捐助天福孤兒院詳細計劃書。
連鐘墨翻開文件夾,看了幾頁,問道:“這是你寫的?”
“是的,我覺得最近公司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對我們古今的形象和口碑都有一些不好的影響,我想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畢竟我們的公司還要繼續發展,所以我想搞一些社會性的捐助活動,對我們現在的境況會有一些緩解,我查過古今以前的捐贈活動,不過是在十年前,已經很久了,這次的活動如果連總能通過的話,我想對我們公司也是一個提升。”
連鐘墨微笑著點點頭:“不錯的提議,放在這里,我詳細的看看,然后給你答復。”
“好,那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張小玉剛要站起身,連鐘墨拿起桌邊的杯子伸到她面前說:“等一下,給我倒杯水可以嗎?”
張小玉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連鐘墨問道:“怎么?看你的樣子,好像一上午都沒喝水似的。”
“是啊,我忙著看文件,都沒動一動,渴死我了。”連鐘墨仍然低著頭查閱著資料。
張小玉接過他手中的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倒滿了杯,然后放到連鐘墨的門面前問道:“在看什么?一上午都沒動動?”說著往連鐘墨的辦公桌上看去,在看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她感到腦子翁的一聲,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她失聲念到:“月——影——燈?”
連鐘墨抬頭看看她問道:“怎么?你知道月影燈的事?”
“啊?哦,我不太知道這個,只是看到最近網上很多的謠傳,沒想到連總也相信這個。”張小玉故作鎮定的說。
“哦,我也是瞎看,不過這個東西確實很奇異。”
張小玉忽然想起很久沒去奶奶的四合院去了,自從奶奶去世后,她還沒去過密室呢,不知道那兩對月影燈怎么樣了。
“小玉?小玉?”連鐘墨把一份文件遞到她的面前,可她沒有接,站在那兒發呆,連鐘墨本來低著的頭抬起來看著她:“你怎么了?小玉?”
她這才反應過來:“哦,沒事,我出去了。”
“哎——把這份文件給楊玉。”
“哦,好的。”
天色漸漸的黑下來了,張小玉背著包,來到了奶奶留給她的四合院里,“吆,小玉,你來了?你有段日子沒來了,來,快進來,你吃飯了嗎?我剛剛做好飯,一起吃吧?”
“哦,謝謝你,蔣媽,我這段時間有點兒忙,所以沒過來,您費心了!”
“別這么說,孩子,張教授在世的時候,對我們家一直不錯,我來給你看看門兒也是我的榮幸,別客氣了,對了,你今天要住在這里嗎?我一會兒去給你收拾一下。”
“哦,不用麻煩你了,蔣媽,我住在奶奶的臥室就可以了,我自己收拾吧。”
“好,那你自己收拾吧!”
吃完晚飯,張小玉和蔣媽說了會兒話,就去奶奶的臥室了,她關好房門,插好門栓,關好窗戶,走到奶奶的床榻前,伸手掀開床上的被褥,露出那塊兒方形的木板,她掀開木板,露出了那個秘密的通道,她點燃了一個燭臺,慢慢的走下了通道,長長的走廊里閃著昏暗的燭光,張小玉順著記憶中的路向前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那扇紅木大門前,她掏出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那扇木門,“吱扭”一聲,門開了,張小玉走進了這間密室,她把燭臺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兩盞古燈依然亭亭玉立的在眼前,張小玉拿起燈罩,端起燭臺,點燃了它,在把燈罩罩上的那一剎那,燈罩上的風景山水、還有花卉美人兒,一并飄在了小玉的四周圍,好像活了一樣,張小玉站在這風景中,看著身邊的花卉美人兒,說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開啟你的翡翠鑰匙和翡翠鎖,爸爸媽媽什么時候我才能見到你們,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張小玉看著這個神奇的古玩,心中充滿了迷茫。
金曉曉的恢復很快,在秦天憶的監督下,她按時天天吃藥,做檢查,醫院枯燥的生活讓她很不耐煩,連鐘墨因為古今的事情繁忙,不經常過來,倒是秦天憶天天到病房看望金曉曉,偶爾還會帶些女孩子愛吃的,愛玩兒的東西給她,不多久,金曉曉的床頭擺了五六個布制的大眼睛玩偶,都是秦天憶送的。
金時遠在走進曉曉的病房時,金曉曉忙跑到他的身邊說:“爺爺,我要出院,我在這里快憋死了!我要回家!”
“哦,這個嗎,等我問完秦大夫再說。”
“秦大夫說了,我現在的身體游泳都沒問題,不信你把他找來問他。”
金時遠拍拍孫女的手,剛要說話,卻發現眼前一陣漆黑,幾秒鐘后才又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爺爺!爺爺!您怎么了?”金曉曉看到金時遠有些異樣,忙問道。
“哦,沒事,沒事,你要聽秦大夫的話。按時檢查。”
秦天憶拿著一個剛剛買來的大眼娃娃推門進來了,金曉曉忙拉著秦天憶走到金時遠的面前說:“爺爺,不信您問秦大夫,我是不是現在游泳都沒問題了?”
金曉曉忙向秦天憶使眼色,秦天憶說:“是啊,曉曉最近的恢復很好,我今天早上看了她的檢查報告,各項檢查都很合格,可以出院了。”
“您看,爺爺,連秦大夫都這么說了,您就讓我出院吧?啊?!”金曉曉來回搖晃著金時遠的胳膊,金時遠說:“好好,既然秦大夫都這樣說了,那就依你了,下午讓周嫂去辦出院手續,接你回家!”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秦天憶忙說:“額,金老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們的司機,送您回去!”
“好,就這么定了。正好,天憶來家里吃飯吧,一起慶祝慶祝。”
“來!干杯!”金曉曉舉著一杯果汁提議大家干一杯,秦天憶和金時遠也同時舉起了酒杯。
金時遠在喝過兩杯酒時,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又是一陣漆黑,隨后幾秒過后,又恢復了正常。
“爺爺!怎么了?”
“金老先生,您沒事吧?我看您好像不太舒服。”
“沒事,可能時最近太累了,一會兒吃完飯我早去休息吧。”
“哦,那就好,要是不舒服的話您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好好好,天憶啊,這次曉曉的手術多虧了有你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來,我敬你一杯酒。”
秦天憶忙端起酒杯說:“金老先生,您千萬別這么說,治病救人是我們做醫生的責任,這句話我早就說過,就算換了別的人不是曉曉,我一樣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護的。”
“好,好。來,我先干。”金時遠把杯中的酒喝光,他的眼前又是一陣黑,這次沒有及時恢復,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忙問道:“曉曉,曉曉,爺爺的眼睛看不清楚東西了,快,快去爺爺房間拿藥來!”
“啊?好,我馬上去!”金曉曉快步跑向爺爺的臥室,忙拿出一個小瓶,到了兩粒藥,放在了金時遠的嘴里。可是還是沒有好轉,秦天憶忙說:“我們去醫院吧,來,曉曉,扶好你爺爺,我背著他!”
醫院特護病房里,金時遠被送到了眼科,大夫說:“以后不能讓他在喝酒了,本來就有糖尿病,眼底又不好了,越喝酒越厲害,以后得注意了,這次是送來的及時,沒什么事,住一晚,觀察一下,明天沒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哎,好,謝謝你,大夫。”金曉曉松了一口氣。
“秦大夫,您回去吧,我在這里就行了。”
“我看還是我陪你吧!”
“不用了,秦大夫,我自己就行了,要不,明天麻煩你來接我們一下。”
秦天憶的手機在激烈的震動著,他掏出一看,立刻變了臉,說到:“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我來接你們。”
“好。”
深夜,金曉曉躺在爺爺的臨床睡著了,醫院走廊里一片安寂,有一個黑影潛進了金時遠的病房里,房間里只能隱約聽到人熟睡的聲音,那個黑影摸到了桌上的一瓶藥水,他打開藥瓶蓋,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順著藥水瓶灑在了里邊,然后快速的蓋上了蓋,鉆出了房間。
連鐘墨按下了電話:“楊秘書,叫張小玉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張小玉坐在連鐘墨面前的時候,連鐘墨說:“你上次提的那個捐助孤兒院的方案,我考慮了一下,可行,這樣,你去安排一下,做一下詳細的預算,具體的細節寫一個詳細的流程交給我。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可以借這個節日我們搞這個捐贈活動。”
“哦。可以,那我去準備了。”
連鐘墨點點頭,張小玉在回轉身的時刻,連鐘墨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一種想擁抱她的沖動。
時鐘的指針指向了七點整,連鐘墨放下手中的筆,揉了一下肩膀,酸疼酸疼的感覺,他伸了個懶腰,看看手腕上的表,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他合上文件,關好電腦,將領口解開了幾顆扣子,去衣架上拿了西裝的外衣,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抓起鑰匙,走出了辦公室,在路過張小玉的辦公室時,他回頭瞄了一眼,看到里邊還亮著燈,心想:還沒走嗎?他敲了敲門,“進來!”是張小玉清脆的聲音。
連鐘墨推門走進了張小玉的辦公室,問道:“怎么?還沒走?”
張小玉看是連鐘墨說道:“哦,我寫點東西,一會兒就走了。”
“那,一起吧?”連鐘墨試探著問。
張小玉想拒絕,可是看著連鐘墨的眼睛卻說:“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好,我去提車,在外邊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