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時發出的黑色光圈，在白天看起來微弱而又明白。跟滿月的那種白色的光芒完全不同。

窗外已經是冬天，天地蕭瑟，空曠而荒蕪。女孩窈窕的身體穿著黑色的天鵝絨長裙出現在黑色的光芒中。

其實這是念小樓第二次召喚黑衣的真人。上一次是在跟商小雨交手之前也召喚過一次，其后附身與商小雨交手取勝了。耳釘付于念小樓的力量中與念小樓簽約的本體其實是她。同一個簽約人物的召喚分為實體召喚和附身兩種狀態，在同一天時內兩種狀態可以各召喚一次。

一直以來，對于這個女孩，他總有種擔心和畏懼感。耳釘最后對黑衣狀態中的黑色叉叉的回答是，“破壞和盡力逃離……”

念小樓不知道召喚她會不會發生什么不好事情。所以每次他都盡可能少的讓她附身。召喚她的本體出來這只是第二次。如果她這個時候暴走。除了等召喚時間結束外，念小樓真的沒有別的法子。

兩個人長久的在室內沉默。黑衣似乎看著他若有所思。有風從窗外吹進來，撫過黑衣的黑色蕾絲裙和綢緞一樣的黑發，有種向冬天的風一樣的心情在這個貴賓室里來回的飄。

黑衣不同于滿月，滿月的特長是健美教練。每次見面都會微笑，會問有什么不懂？黑衣的特長里面只有一個“武”并沒有提過能教人的事兒。念小樓其實只是試試。

黑衣的眼神很平靜向湖水一樣，卻不說話。

念小樓發問，“我那個……”他覺得有點兒尷尬，頓了一下后，又說，“我那個……”

跟滿月不同。滿月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人，沒有自我思想。而是黑衣卻似乎不是的，念小樓總覺得她在想問題……

念小樓支吾了幾下后，黑衣一直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嘖！”念小樓看她沒說話就吐了口氣，心說，看來我是多慮了。她只是看起來好像在想問題。她好像比滿月還要有問題?；旧蠈e人說話沒反應。

其實念小樓也曾經想過，實在附身的時間到了。又有危險的時候其實還可以直接把她召出來擋事兒。以她附身狀態下的那種實力。如果把她的本體召出來的話肯定只強不弱。但是當街太變活人，肯定會出大事兒。被人看見了除了殺人滅口外沒別的法子消除影響。

而且念小樓完全不了解這個耳釘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東西，直接召喚她出來被人看到，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到底能有多大。但是在滿月被召喚出來的這一段時間里，他的心態也開始放開了些。他心說在自己房間里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看到應該不會有問題。

念小樓對面的黑衣看念小樓半天沒說話，這時忽然反問了句，“怎么了？”

這話問得很輕，輕的的像花在開。不過聽在念小樓的耳朵里向炸了個雷。他有些目瞪口呆的回過頭來看著黑衣，女孩看著他，眼神很平靜向湖里的水。

念小樓瞪眼問了句，“你剛剛是一直在等我把話說完嗎？”

這是個很蠢的問題。

黑衣點了下頭。

念小樓有點兒冒汗的說，“我……我的劍法練的有些問題。你能指導我一下嗎？”

“可以。”

她回答的倒是簡單。念小樓反而有些意外。

“嗯。”黑衣的長發，回頭看著窗戶外面，似乎在想問題。

“你……，知道你每次附在我身上的狀態嗎？”

“能感覺到。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卻不能看到。”

念小樓笑了笑說，“不說這些了。你知道我在練一個叫‘商羊舞雨’的招式吧？”黑衣點了點頭。

念小樓接著說，“我練到現在似乎都無法掌握。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錯?！?

黑衣坐到靠窗的單人沙發上說，“練給我看一下。”她坐著時候很輕，而且很注意儀態。

念小樓點頭，從房間里把劍拿出來。他必須抓緊時間，上次召喚黑衣是在跟商小雨交手之前。那次記得召喚時間是十二分鐘就結束了。而平時讓黑衣附身的時間就更短只有九分鐘十二秒。

對于黑衣的附身時間長短他曾經考慮過，可能是體能問題。因為每次黑衣附身結束后，念小樓都會有一種虛脫的感覺。但是現在他的體能增強之后，附身時間仍然沒有任何延長，這個問題他也一直沒想通。不過這不是現在首要的問題。九分鐘夠打好多個李雙了。

念小樓取出竹劍，把大廳中間的茶幾搬開。

在中間重新練這一招兒給黑衣看。

實戰其實是最好的老師，念小樓現在的實力跟來之前已經有了不少的進步。“商羊舞雨”的效果和力度他拿捏得比以前有進步。不過到第四劍的時候，劍仍然難以把控。

那劍最終把持不住脫手飛出去，擊打在墻上發出嘣！的一聲彈回來掉在地上。這把劍其實是上一次跟山羊胡子對局用的那把劍。念小樓為了保證不出事，每次比賽都會用一把最便宜那種新劍，把果子兮買的那把天價恒竹劍留下來，怕打壞了心疼。

念小樓跑過去把劍撿起來看了一下，這把劍在上次比賽中其實劍身已經傷了。這次被大力的擊在墻上，已經從中間破開了一個口子。

他回頭看著黑衣，黑衣點了下頭說，“招式不完善。而且它原本是用氣來駕御的。靠蠻力不能控制。對劍性的把握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勉強運用?！?

她說的話，讓念小樓想起了曾老頭舞那把鐵锏的時候說的話，“萬物利其性。用劍，有很大一部分是利用劍。懂得劍性，所謂心隨劍走，而不是硬拿著劍舞?！?

念小樓有些失望，“我現在不可能用第四劍了嗎？”

黑衣背對著窗戶臉上有陰影，但是她黑色的眸子卻有著光的韻味，“也可以用，但看你用它的決心?！?

她接著小聲念叨，“意決，可斷金，用劍，快則生于心，而非劍。用劍之心，沉而入九地之下，浮而進九天之上。”

念小樓聽不懂她在說什么。黑衣接著說，“多體會用劍時的決意。你的心意若是決絕，只容前進不容后退，可以用?！?

“但是這一招兒是防守用的，怎么能往前呢？”

黑衣說，“不要死用。”之后沒有再說話。

念小樓接著想這個問題，而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嬌滴滴的聲音，“你好，服務員?！苯又T就被刷開了。

外面站著的是笑的很開心的果子兮。

念小樓嚇得魂都飛起來了。黑衣只是默默的看著門外的果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