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孤獨的人特別多。
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點孤獨,這樣一群人,在寂寥的地方相遇了。
相互抱團取暖,彼此給予安慰。
做著永遠的活下去的信念。
這里是北京的某一個地方,一位少女靜靜的躺在床上。
不是日光而是月光,但比起日光的燦爛,此時月光的純凈更貼切著少女的美貌。
月光灑在少女的臉上,少女本就夢幻般的容顏,此時又添上一層月神帶來的朦朧白紗。
也正因如此,人們才不愿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的不可思議的,容顏。
那是女神才會有的,而女神則是神話中的人物。
少女不是女神,但卻也是神話中的人物。
——
這名龍王獨自生活在這座大地上的首都。
但卻并不是光鮮亮麗的高檔小區。
這個老式小區位于這座城市還未開發的地方。
就像是老唐的出租屋一樣,位于城市的邊緣,顯得無比的寂寥。
龍類或許都喜歡這樣的一個地方。
紅磚老墻的小區,水泥砌的墻上沙礫參差不齊,刻著不少電話號碼,還有不知名狀,殘破不堪的廣告。
31號樓。
曾經住在這里的人,拋棄這里的老舊還有常在下水道出沒的老鼠。
少女的小白鞋每天都會踏著潮濕,臟舊的青石板,再一步一步爬上階梯。
每次到了那門前,少女都會有點遲疑的看著早已生銹的門把手。
最終還是拉下門把手,邁著決絕的步伐走入屋內。
這座屋子,夏彌才來了一年。
房間里就有了專屬于少女的氣息。
少女站在門前,已是傍晚,幾許陽光見縫插針般,從并不太嚴密的白色窗簾射入。
照在少女白嫩的小臉上,這陽光是夕陽,少女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沒有電視機,沒有任何游戲機,沒有任何娛樂產品。
陪伴少女的只是靜靜站立著的各類家具。
少女最終還是躺在床上,看著掉下些許白漆的天花板。
就像嬰兒一樣,很快便入睡。
窗外和少女同齡的少年們,嬉笑著,天藍色校服上的汗水滴在籃球上,伴隨喝彩,一個又一個投入籃筐。
墻上掛著一張照片。
水族館前站著一名男孩,和一名女孩。
少女好似夢到了什么,轉身朝向這邊的墻上。
仔細看去,少女的眼睛不知道是瞇著,還是睜著。
——
今天是楚子航離開的日子。
人們都知道楚子航可能要離開卡塞爾了。
卻不知道他會什么時候會離開。
或許他們關心的只是這件事本身。
這件事能不能成為飯后談論的資本。
而從未想過楚子航的未來。
不過那也與大部分人無關就是了。
還是那一座熟悉的火車站。
黃昏的景色隨著火車的到達,而移動著。
夕陽,又見夕陽。
送別的人寥寥幾個。
楚子航的恩師,蘇茜,獅心會的部分成員。
送到最后的人卻只有一個。
“這是最后一句再見。”
卻不是最后一次。
蘇茜看著眼前的大男孩。
“記得照顧好自己。”
說完少女也不多說話,轉過身去。
眼睛戴上了名為朦朧的眼睛。
但沒有辦法,這是一種巨大的悲傷。
楚子航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頭。
車到了上車便是。
——
“你們就這樣放他走了?”凱撒顯得很是憤怒。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瘦高的老頭。
“你跟我說沒用,何況,你也沒去送別,不是嗎?”
這位老頭慢慢的說著。
而這緩慢的語調,挑逗著凱撒的耐心。
他不去送別是因為他去找了校長。
凱撒有點無法理解。
為什么學院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王牌專員,就這么走了。
沒錯,楚子航全程都是慢慢的走的,不是什么驚慌失措,緊張刺激的戲碼。
“是的,我沒去,但是我去了別的地方。”凱撒解釋著。
他不想解釋太多,現在解釋也已經無用了。
因為楚子航走了。
這個自己視為唯一對手的人走了。
都說不打不相識,往往有時候,這兩個人,是無比惺惺相惜的。
“我沒有辦法,再說校長老人家有他的想法,我又怎么會在其中阻攔呢。”瘦老頭不急不慢,攤著手說道。
“是的,校長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旁邊的胖老頭也跟著說道。
古德里安今天還有事情,可不能被這個金頭小子耽誤了。
早點說點什么,打發了好。
但瘦老頭的話卻不一樣,校長的的確確有著他自己的想法。
瘦老頭作為學院的風紀委員會主席,兼職負責學院的財政。
有時候會對平常的財務問題斤斤計較。
但是對于學員是十分關心的。
更不要說楚子航了。
楚子航作為獅心會的副會長,學校的風云人物。
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呢?
這么一個優秀的學員的離開自己又怎么會不舍呢?
自己也有很多疑問。
他為什么要離開,他離開去了哪?
但是這是校長的默許。
曼斯坦因不打算繼續和凱撒糾纏了。
他還要為著學院的下一次行動,做著準備。
“好了,話我也說過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曼斯坦因維持著自己平靜的語氣。
凱撒的糾纏多多少少讓曼斯坦因也有點煩躁。
凱撒不說話了,皺著眉頭走出了這間房間。
“呼~總算走了,你說,這真的是校長的授意嗎?”古德里安整理著手中的資料,好奇問道。
曼斯坦因點點頭,隨后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夔門計劃要提前開始了,我們得加緊準備了。”
古德里安聽到這句話,收起好奇的表情。
“嗯。”
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古德里安再次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
“龍王的宮殿錯綜復雜,我們的學員到時候恐怕會迷失在里面。”
“諾諾的側寫可以確認位置嗎?”古德里安想到了一個學員。
但他總是找不到她的行蹤。
“不知道,可以去問,但不要現在問,他正焦頭爛額。”
“說的也是,畢竟他是帶隊人。”
“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啊。”曼斯坦因放下手中的資料,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