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季接到電話后,沒有猶豫多久,他就走出了洋館。
然后,看到了頭浸在噴泉里的......尸體。
是調(diào)查尸體,還是去夕夏那里。
兩相權(quán)衡,四季決定先去夕夏那邊。
不過在此之前,四季向不包括夕夏和死者的所有人發(fā)送了望嵐死亡的消息。
......
“嗯,那個,嗯,機(jī)關(guān)就在山頂那里。”
夕夏低著頭,輕聲說著。
上山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條路臨近峭壁,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所以得小心一些。
氛圍很怪。
兩人誰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你為什么想要?dú)D紅?”沉默的氛圍最終被四季打破。
夕夏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隨后有些尷尬地說道。
“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
“是嗎。”
四季平靜地回復(fù)著。
“怎么了?”夕夏笑了笑,“是要處理掉我這個疑似‘真兇’嗎?”
“不錯的主意。”
四季停住了腳步。
夕夏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然后失去了平衡。
四季平靜地看著她。
墜崖之人,那副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有那么詫異嗎?
海浪的聲音吞沒了一切。
夕夏確實(shí)是墜崖了。
但是那個會因墜崖而產(chǎn)生的巨大的聲音卻被海浪聲淹沒了。
沒有多余的表情,四季繼續(xù)向上走去。
在蜿蜒的道路的盡頭,是一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座孤島上的建筑。
四季小心地走了進(jìn)去。
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面前有一個棋盤,是十三乘十三的階梯狀的。
走上高臺,四季發(fā)現(xiàn)這里也有一個棋盤。
看上去就和下面的那個棋盤一樣,只不過兩邊多了兩大格。
棋盤上擺放著十二枚棋子。
輕輕拿了起來,棋子有一定的重量。
四季皺了皺眉頭。
這個機(jī)關(guān)有什么意義,四季完全不知道。
“總之,找大家商量一下吧。”
四季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走下了高臺。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人影。
“不對,這里怎么會有人?”
人影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
不過。
那個樣子,那個人影正是夕夏。
她的一只手壓著額頭,從手縫中滲出了血。
全身上下十分狼狽。
四季走了過去。
“真是命大啊。”
“啊,嗯?什么?”
對面的夕夏只是茫然地詢問著,似乎并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視線雖然向著四季,卻又仿佛落在了不知何處的遠(yuǎn)方。
“什么‘什么’?”
“誒?啊,那個,我......嗯......”夕夏的語言斷斷續(xù)續(xù)的。
“那個,發(fā)生了什么嗎?”
“沒什么。”
“唔,”夕夏的表情在一瞬間暗淡了下來,“這里是哪里?”
四季有些頭疼。
“夕夏,你是不是還想問我是誰?”
夕夏微微思考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你看上去很困擾。”
“是嗎。”
“嗯,臉上都寫著。”
“是嗎?”四季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奇怪。
“有什么困擾嗎?”
“有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解的機(jī)關(guān)。”
“那是一個怎樣的機(jī)關(guān)呢?”
“跟我過來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夕夏放下手,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四季。
這時四季才注意到了被血浸染的東西。
“那是什么。”用手指著夕夏的額頭,四季有些疑惑。
“一直帶著的手帕,”夕夏摸了摸額頭,“可惜弄臟了。”
對此,夕夏似乎有些惋惜,但是話語中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就是那個嗎?”
畢竟是不用進(jìn)門就能看見的巨大棋盤,很難不被注意到。
“對,高臺上還有一個縮小版。”
一邊說著,四季看了看夕夏。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頭緒了嗎?”
“啊,沒有。”
“是嗎。”
“是夕夏你叫我來的,你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對面,夕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思考了一下,最終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
“夕夏......是誰?你又是誰?”
“夕夏就是你啊,”四季感到有些奇怪,“我是四季。”
“寺紀(jì)?”
“是四季。”
“啊啊,是......四季啊,”夕夏敲了敲自己的頭,“抱歉,不是很清醒。”
“我猜也是,”四季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去吧,把大家叫過來看看。”
“嗯。”
過了不知道多久,二人回到了別墅。
映入眼簾的是某個人,頭浸在噴泉中的模樣。
靠近別墅的一圈灌木從中,一抹鮮紅格外亮眼。
夕夏微張著嘴,有些難以置信。
四季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畢竟在出去之前,他親眼目睹了晴空從三樓的窗口掉下來,隨后,又發(fā)現(xiàn)了望嵐溺亡。
“唉。”四季嘆了口氣。
“走吧,進(jìn)去。”回頭看著尚在驚愕的夕夏,四季出聲提醒道。
“啊,好。”夕夏看上去還是很震驚的模樣,不過還是跟在了四季身后。
“曾犯下的罪孽。”
就在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四季聽到了紗綾的聲音。
“這是......?”
四季顯得有些混亂,但還是本能地想要打開門。
“熊熊烈焰燃燒。”
門咚咚作響,但無論如何就是打不開。
“不再歸來之人。”
夕夏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飛鳥帶走余燼。”
“你有辦法進(jìn)去嗎?”四季像是終于想起來了一樣,看向夕夏。
“夕夏?”
那張藏在陰影下的臉上,滿是震驚。
在聽到四季的呼喚之后,夕夏終于回過神來。
“啊,我來試試吧。”
四季退開一步,看著夕夏。
夕夏走上前,輕輕抓住門把,往前一推。
“打開了?”四季盯著門,有些不可思議。
“誒,打開了?”夕夏也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進(jìn)了門。
四季也緊隨著夕夏,進(jìn)了門。
“啊。”
左邊的門把上綁著一塊四方的木板,和門把比起來,有些沒有品味。
看來那就是關(guān)住門的東西了。
但現(xiàn)在木板垂在了空中。
“是有誰剛剛過來把木板抽出來了嗎?”夕夏低下頭,思考著。
樓上,不,像是樓上的樓上,也就是三樓,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先上去吧。”四季有些急迫地向樓梯走去。
“嗯......”
走上樓梯,察覺到自己身后的腳步聲沒有跟來,四季回過頭,看到夕夏呆呆地站著,盯著大門。
“怎么了?”
“嗯,”夕夏愣了一下,隨即回復(fù)道,“會不會,把門關(guān)上比較好,萬一兇手......”
四季想了一下,回復(fù)道:“確實(shí),關(guān)上比較好。”
“那我去關(guān)上。”
夕夏走近大門,將門合上后,把木板穿過了兩個門把,穩(wěn)穩(wěn)地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