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知到你！”腦洞先生又說話了，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

“為什么？我的意思——你先別猜——你能感知到我，是什么意思？”

“超凡者能感知到超凡者的存在，每個超凡之間相互連接，就像大腦上插著天線，相互感應。”

瑞克不知道超凡者之間還有這層聯系。這種能力要是給警察，抓捕罪犯那不是手到擒來！

沒過一會兒，腦洞耐不住寂寞，開始哼起歌。

瑞克忽然想問問有關火元素的事，如果腦洞先生是這片大陸的百科全書，那么一定能解答自己的問題。

“你能知道我剛才使用的是什么能力嗎？”瑞克問。

“一級增強術，恭喜你已經是一級巫師了。”

“巫師？”囚犯們不知不覺聽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聽到“巫師”后都不淡定了，個個面露驚色。

在巴德爾區，巫師是個不受歡迎的名詞。這片地區位于雙子城東部，其中最大的一個家族名叫“魔像家族”。

瑞克對此還一無所知。

巴德爾區第二大家族姓吉恩，他們家族的徽章是獵鷹，也就是克拉拉佩戴的那塊警徽上的獵鷹。

吉恩的祖先靠著獵巫發家壯大，漸漸在阿雷穆薩地區站穩腳跟，與當地的魔像家族不分伯仲。

之后的數百年，戰爭頻繁發生，巫師應用而生，從而橫行于世，成為了戰場的大殺器。

盡管如此，巴德爾區依然保留了對巫師的偏見。他們頒布法律，禁止未登記的魔法物品進入巴德爾。

更不要說巫師了。

瑞克漸漸明白了，克拉拉之所以抓他，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轟隆隆——

牢房的大門打開了，刺耳的聲音余音不絕。所有人都往門口看，克拉拉已經帶著守衛回來了。

“法隆先生，我們需要談一談了。”克拉拉說道，命令手下打開牢門，將瑞克提了出來。

瑞克赤裸著上身，剛剛“發育”起來的肌肉散發著一股溫熱。現在的他可以說沒有任何缺點了，堪比一位男模。

女警瞄了一眼瑞克的胸肌，這里明顯和記憶中有偏差，可是她解釋不通。

她對手下比了個手勢：“帶到審訊室去，我要親自審問他。”

瑞克被推著走，來到上層一件鋼鐵大門前。門打開了，里面是一間標準的審訊室，地上還有斑駁血跡。

注定是難熬的一夜！

瑞克坐到接受審訊的椅子上，這張椅子生了銹，硬邦邦的，又冰又硬，坐在上面非常不舒服。

屋子里沒人說話，他開始打量這件審訊室，右手邊有一塊大玻璃，頭頂是一盞亮度夸張的燈。

這手法簡直一脈相承。即使隔著兩個世界，審訊的路子也差不多。

瑞克自知自己抗不住逼供，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待會兒該怎么說。是老實交代巫師儀式的事，還是把穿越也一起說了。

不，打死不能說穿越的事！

“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克拉拉對手下警衛說。

她在瑞克對面站住，雙手撐在桌上，凝望著瑞克。

克拉拉的容貌極美，五官特別耐看，只是穿著這身制服，看起來兇巴巴的，叫人喜歡不起來。

她涂著很重眼影，黑色的眼影覆蓋眼睛周圍，臉上沒有涂粉，嘴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唇膏。

“我們掌握了你所有的事，法隆先生。現在，你最好配合我們。那樣的話，我才會考慮放你出去。”

能出去？瑞克集中了注意力。

“你要我說什么？”

“我不要你說什么，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克拉拉意外地說，她將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推到瑞克眼前。

瑞克低頭去看。

照片是黑白色的，看起來技術還不成熟，由于曝光太過，瑞克只能辨認出留六個玻璃球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

“賣家的東西，然后到了買家手里，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幫我找出來，這就是你要做的事。”

瑞克想到了爆炸案，他明白了，這六顆玻璃球一樣的東西是魔法水晶，拉克絲小姐丟失的那幾顆魔法水晶。

那么警察還是知道了。

瑞克雖然不明白女警為什么要追查這幾顆魔法水晶，但是直覺告訴他，拒絕克拉拉一定沒好果子吃。

他答應了下來。

克拉拉很高興瑞克這么爽快，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她立刻帶著瑞克出了審訊室，辦理了放行手續，將一張文件拍在警衛的桌子上。那警衛哆嗦一下，蓋上了章。

他們一路離開約克大樓，外面有一輛馬車等在那里。

“要去哪兒？”瑞克問，他那件單薄的浴袍經不住外面的寒風。

“去我家。”克拉拉簡單地說，示意瑞克上車。

馬車載著他們沿著大路疾馳，穿過一片寧靜的住宅區，就到了吉恩議員的大宅子。這棟房子非常氣派。

下了馬車，瑞克站在路邊等克拉拉去開門。門打開后，他迫不及待進了屋子，立刻暖和了。

議員的家非常復古，曼斯二世時期的裝修風格，豪華程度堪比瑞克醒來的那間酒館客房，要更奢侈一些。

屋子里主色調是白色，大理石墻壁耀耀生輝，白玉般的手扶樓梯連一個手指印都沒有，地毯也一塵不染。

克拉拉上了樓，打開一間房門，里面是男人的臥室。

她喊瑞克進來，遞給他一條新毛巾，還有一套白色浴袍。瑞克被推著去浴室沖洗身體。浴室在房間里，有一扇小門連著。

“沒有必要。”瑞克站在浴室里說，待在豪華奢侈的地方，讓他有些拘謹，這不像他。

“去洗干凈！”克拉拉幾乎用命令的語氣說。

她不擅長處理細微的情緒，所以總習慣用粗暴的方式對待。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就像頑疾。

瑞克關上門。

五分鐘后，他洗干凈出來了，換上了新的浴袍。

克拉拉很懷疑瑞克究竟有沒有洗干凈。她走過去聞了聞，確認沒有異味，才將一疊衣服交給他。

這是她弟弟斯特林的房間，衣服自然也是弟弟的衣服。

斯特林在大學上學，平時很少回來。

克拉拉便打算讓瑞克穿上斯特林的衣服，打扮一番應該能蒙哄過關。只要能通過公爵府的大門，一切就沒問題。

瑞克還一無所知，他不明白克拉拉為什么要大費周章，至于她要給自己安排什么任務，完全沒有頭緒。

他已經穿上了斯特林的衣服，這件貴族長袍非常復古，穿在身上，瑞克覺得自己就像戲劇演員。

“你該說了吧？”瑞克問克拉拉。

后者正在對著落地鏡打量衣服合不合身。

克拉拉抬起眼睛。

“晚上，公爵府有一個慈善晚會，去那里的人需要舞伴。我要你陪我去一趟，另有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