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大乾太祖到了倆人眼前,勒馬而停,翻身下馬,作了一個拱手禮,對陸鳴道:“在下李霸先,敢問這位道長從何而來?”
陸鳴瞟了寒煙一眼,身著黑色緊身衣,突顯身材婀娜,腰佩雙刀,雙目含煞,一副江湖人的打扮。而自己頭束道髻,身穿青色道袍,因修行北冥歸藏經,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故而多出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所以這道長指的是自己?
“居士無須多禮,貧道自東海三仙島之一的蓬萊而來,途中于該小友相識,一同游歷至此。”陸鳴作了個道禮,捏住寒煙軟糯的手,示意其不要說話,裝模作樣答道。
東海三仙島是大乾東邊的東海傳說,傳言東海極深處,有名叫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島,其中靈氣充裕,天材地寶俯拾即是,有大能往來其間,立派布道,弟子如云,皆神通廣大。可即使是大秦的開國者贏帝派人出訪東海,尋仙問藥,搜尋所謂的“三仙島”數十年,亦未能尋到,更何況此時遠不如大秦疆域,于東海隔絕道路往來的大乾。
除了想蒙混過關,以此在大乾太祖手下保住性命,陸鳴還想驗證一件事。
“道長真乃蓬萊高功?”陳霸先握緊手中霸王槍,散發出迫人的威壓,確認般問道。
憑先前凌景儀給出的圖紙,認出霸王槍的陸鳴心里擦了把汗,強忍著被威壓的不適,胸有成竹說道:“自是如假包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而且我還算出,我于居士有一份緣。”
陳霸先松了口氣,說道:“正應了吳軍師所言,攻克徐州城后,轉機自現。還請這位道長隨我來。”
回返營地過程中,陳霸先講明白了來龍去脈,原來其發妻不知染了何病,一直臥病在床,自己尋遍天下神醫,皆是無果。而自己的軍師吳伯則言,攻克徐州城,則有機緣轉機,想必是應在這位蓬萊高功身上。
“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鐵口直斷,一語成讖的神算子——吳伯?”寒煙驚道。她之所以知道此人不是因為自己熟讀歷史,而是因為此人無論生前死后均為傳奇,尤其死后的事跡可謂家喻戶曉。
大乾立國六百多年,風雨飄搖,滅國之危不少,除近百年前的哀帝北伐失敗,妖國圍城的危機外,此前還有三次大危機,分別是妖國南下,西麗東征,郡主叛亂,而這皆被吳伯臨終所留下的三個錦囊妙計所預料,當代國君打開后,運用其量身打造的方法,一一平定。
未卜先知,神機妙算等成語不足以形容此人的傳奇色彩,以一己之力,生前協助大乾太祖平定天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死后以區區三個錦囊妙計延續大乾國祚,算無遺策,料事如神。
這般人物,怪不得一向高冷的寒煙縱感覺是幻境,也驚呼出聲。
“先生過譽了,吳伯言他不過一山村匹夫,能觀一二天象,知曉些許天機罷了。”陳霸先牽著赤兔馬,走在前頭,微笑解釋道。
陸鳴瞪了寒煙一眼,寒煙情知理虧,低頭不語,而陸鳴卻心中有所思索。
三人腳程不慢,很快就到了陳霸先的營地,其中有一頂帳營與眾不同,大其他帳營一倍有余,以厚厚的棉布所做,頂上開有一天窗,簡樸中暗顯奢華。要知道,兵荒馬亂的年代,一般人冬天往往連一床棉被都沒有。
“此處營帳里便是我發妻,其于三年前染病,臥床不起,若受寒受熱,病情還會加重,若道長能救她一命,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霸先行軍禮,真情實意懇求道。
“居士真乃情深義重,癡情之輩,貧道自是盡力而為,以成人之美。還望居士給我二人一點時間獨處,準備一二。”陸鳴回了個道禮,開口道。
陳霸先救妻心切,自無不可,騰出一空營帳,讓陸鳴倆人獨處。
“陸鳴,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海市蜃景,還是我們真的回到過去太祖之時了?如果我們改變歷史會怎么樣?”寒煙見四周無人,急忙開口問道。
陸鳴施展呼風聽語的組合技,確認四周無人偷聽后,方才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
辛亥年九月,太祖心愛其發妻,依吳伯所言,攻克徐州城后,得遇兩位東海游歷而來的蓬萊高功,以國士之禮待之,蓬萊高功當以國士報之,以仙法救治太祖發妻,后不慕名利,不顧太祖以國師之位挽留,悄然離去,此謂太祖以誠待人,感動上仙,江山美人皆得之。
陸鳴將《大乾通史》中的記載娓娓道來,心中有所推斷,卻未一五一十說出,只要求寒煙待會無條件配合自己。
“難不成我們還真回到了過去?陸鳴你真的會醫術,能治好太祖發妻嗎?若沒治好,那我們不就改變歷史了嗎?”看過許多類似題材的話本小說的寒煙,思維發散道。
“我不會醫術,但總之,你待會配合我就好了。”陸鳴斬釘截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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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刻后,倆人來到營帳前,陸鳴對守候在此的陳霸先開口道:“貧道已是有了定計,還望居士讓我先觀察一下夫人的病情,望聞問切,好因病施法。”
自大秦贏帝開辟武道后,人人皆可習武,故而雖仍有男尊女卑之別,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但男女之防無先前之嚴,也省了陸鳴一番懸絲診脈的功夫,陳霸先點頭答應,帶二人進入營帳。
陸鳴二人隨陳霸先步入營帳,首先看見的便是一張大床上,一位女子臥床不起,其身著一襲靚青廣袖羅裙,頭戴一支桃紅的簪花,臉上稍顯蒼白外,雙眸清秀,鼻梁微挺,點絳紅唇,無一不是絕色佳人,簡直與史書上描繪的國色天香的呂皇后分毫不差。
“夫君,你又何必如此?”呂皇后見陳霸先如此作為,柔弱說道。
“研兒,若沒了你,我要這江山有何用?”陳霸先回道,示意陸鳴開始把脈。
“貧道冒犯了。”陸鳴抱歉行了一禮,往前行去,裝作把脈一二,望聞問切,隨后隨手捏了個法訣,幻想起自己見過的病人痊愈的場景,言道:“夫人的病好了,此來我蓬萊仙法。”
一旁的寒煙一臉茫然,就這么好了?你不是不會醫術嗎?
只見呂皇后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陳霸先當即面露喜色,正當感謝這位神通廣大的道長時,來我們卻率先開口說道:“居士可有地品乃至天品武學,再不濟亦可將五行拳教授貧道,可供貧道修道作為參考一二,觸類旁通。”
陳霸先愣神片刻,直言要大開宴席感謝陸鳴,封陸鳴為國師。陸鳴擺了擺手,推辭一番后,攜寒煙離去。
路上,還未等寒煙發問,陸鳴率先說道:“原來如此,我懂了。不知寒煙你懂了嗎?”
寒煙俏臉寫滿茫然,你懂什么了?我又懂什么?你倒是說人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