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陸鳴與歐陽文翰連忙前去前方村莊查看,歐陽呦呦雖然年紀較輕,江湖經(jīng)驗不足,但也是有著內(nèi)勁修為的武者,不可能輕易被人拿下。
遠遠地,陸鳴攀上村頭一棵大樹的枝頭,憑借著過人的目力,遠遠看見村里廣場上,數(shù)名腰帶長刀,身著勁裝的男子將村民團團圍住,村民各自拿出糧食。
而帶頭的男子腰佩長劍,身著道袍,白發(fā)蒼蒼,胡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而歐陽呦呦正是被這男子單手抓住,似在被拷問什么,一臉不服氣,惱羞成怒的樣子。
“看樣子,莫非是路過劫村的山匪?可這年頭,內(nèi)勁大成或化勁武者都不值錢了嗎?淪落到去做山匪了。”陸鳴心里嘀咕道,將此間的情況與樹下的歐陽文翰說道。
內(nèi)勁武者在藥王莊一偏僻之地便可稱得上一幫之主了,可建立一幫派,占一地生意之供奉,再不濟開一武館,亦比做被地方衙門定期刷業(yè)績的山匪好。
情況不明,歐陽呦呦落在敵手,陸鳴與歐陽文翰二人只能去就近進一步探查,方才決定如何行動。
陸鳴決定自己先行一步,因為自己輕功遠在歐陽文翰之上,可進可退,皆由自己而定,歐陽文翰看情況,在后方接應。
“陸兄,此番讓你為我二人涉險,在下感激不盡。”歐陽文翰邊走邊低聲道。
“歐陽兄無須多禮,你也救過我一命,陸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陸鳴隨口回答道。
就這樣,歐陽文翰止步于村口,隨時準備動用春秋筆,陸鳴悄無聲息地攀爬到靠近廣場的房梁之上,感應其中人的修為。
“嗯?沒有一個內(nèi)勁武者,只有三個外勁?那個帶頭的是煉氣一層,沒有武道修為。”陸鳴心中疑惑不已。
且不說歐陽呦呦堂堂內(nèi)勁武者,戰(zhàn)力堪比煉氣中期,近身甚至可以威脅煉氣后期,怎么會落在一區(qū)區(qū)煉氣一層修士的手里。就在這個末法時代,能引氣入體已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龍尾道邊緣的偏僻之地。
“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魂修,臉色蒼白,眼神虛浮,而且我盯了他這么久都沒發(fā)覺。”魂修神魂強大,五識六感敏銳,不可能察覺不到他人目光。
“還是得試探一二。”觀察片刻,陸鳴有了決斷,挽弓搭箭,嗖嗖嗖,數(shù)支連環(huán)箭射出,山匪毫無反抗之力,被輕松釘在地上,一箭斃命。
帶頭的那位道士驚慌失措,連忙丟下歐陽呦呦,險之又險地躲開數(shù)箭,狼狽而逃。
陸鳴納悶不已,連忙追上去,提起登山杖,一招左右搬點,勾住道人衣袍,將其輕松提起,又重重慣在地上。
“大人饒命啊,老道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兒女待哺,只是一時財迷心竅,犯下這般禍事。可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干的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事。”那道人當即爬起轉(zhuǎn)身,撲咚一聲,雙膝跪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求饒道,一邊還往外掏出銀子。
陸鳴哭笑不得,正欲開口詢問其如何擒下歐陽呦呦。
誰知,那道人抬頭張口一吐,一股極大地吸力出現(xiàn),引發(fā)陸鳴體內(nèi)的血氣勁力翻涌不止,平時猶如臂使的勁力仿佛脫韁的野馬,沖擊全身的經(jīng)脈。
那道人見有了效果,但陸鳴卻能堅持不倒,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撒腿就跑。陸鳴強忍著不適,憑借著筋強骨壯和力大如熊的特性,強行抵擋勁力反噬,擲出登山杖,不偏不倚命中道人胸口,其當即沒了氣息。
“還好有煉妖鼎,差點陰溝里翻船。”陸鳴心中慶幸,打定主意以后萬事皆小心一二。
陸鳴此擊雖未用上勁力,在力大如熊的特性加持下,但也不是煉氣一層的肉身可抵擋的,其心脈筋骨皆被活活震碎。
姍姍來遲的歐陽文翰和歐陽呦呦二人滿臉擔心之色,所幸見到陸鳴這番場面。
陸鳴也不避諱,數(shù)次并肩作戰(zhàn)雙方已建立起了信任,當即施展其通靈萬物的神通。
一番詢問之后,三人方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道人本名叫李海生,本是云海觀的弟子,可因末法時代,道法不顯,大道難行,云海觀漸漸破落,李海生因無法引氣入體,索性下山,憑借著一些小手段,招搖撞騙,打家劫舍。
轉(zhuǎn)機在其某次為人算命,誤打誤撞得知了一處古秘境遺跡,從中獲得了一套功法和一塊妖獸遺骨,從此踏上了修行之路。為滿足修行所需,于是糾集了幾個混混無賴,走上了打家劫舍的山匪之路。
“這一套煉氣功法以人精血為藥引,煉制丹藥,可使人感應,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大大增強,頗為邪異。而其配套法術(shù)能讓武者勁力血氣失控,更為罕見。”
見多識廣的歐陽文翰開口評價道,雖然好奇卻沒有詢問陸鳴通靈萬物的神通是從何學來的。據(jù)她所知,此神通是西麗皇室秘傳,就算是高層也極少有人學到。
“既如此,我們便去其巢穴看看,銷毀這一功法,以免其為禍人間。”陸鳴對其邪異深有體會,也對那具妖獸骸骨頗感興趣,找了個理由提議道。
三人腳程不慢,很快就來到了這一伙山賊的巢穴,許是李海生藏私,山寨內(nèi)并無修行那套煉氣功法的人,帶頭的只有寥寥兩個外勁武者,皆被氣憤不已的歐陽呦呦料理了。
在李海生說出的密室中,三人找到了一套名為血海生蓮的煉氣功法,一塊不知名妖獸的骨頭,看樣子是僅僅只是妖獸整體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以及數(shù)百兩白銀。
“此次本就是陸兄的功勞,這些物品自然歸陸兄處置。”歐陽文翰開口道。
陸鳴也不推辭,隨手翻過血海生蓮,發(fā)現(xiàn)其只有煉氣部分,還遠遠不如北冥歸藏經(jīng),而自己有煉妖鼎的幫助,無須為靈氣發(fā)愁。
畢竟北方妖國確確實實存在金丹大妖,甚至元神境界的妖獸,吃一只不夠就兩只。
因經(jīng)陸鳴統(tǒng)計,煉妖鼎煉化靈氣是有損耗的,不知是其截留了,還是本來就有損耗。于是毫不猶豫將其焚毀,引得歐陽呦呦一陣側(cè)目。
來到后方馬廄,此處有數(shù)十匹山匪劫來的馬匹,其中三匹被單獨關(guān)押,極為顯眼,陸鳴三人打開馬廄。
一匹四肢修長,一簇紅色鬢毛極為顯眼的汗血寶馬溫順地踏步而來,歐陽文翰似有所感,翻身騎上。
陸鳴見狀,選了一匹四肢健壯,腦后長著一簇青色鬢毛的好馬,翻身而上,其剛開始還欲發(fā)作,感受到煉妖鼎的氣息后瞬間安靜溫順下來。
歐陽呦呦也不示弱,正打算馴服那匹不起眼,瘦弱的黃鬢馬,卻被其一仰身甩下,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歐陽呦呦氣憤不已,正打算追出去,卻被歐陽文翰拉上馬去。
放走馬匹,一把火燒去山寨,三人兩馬放縱騎行,日行百里。
前方便是前往清河城和玄都的分叉路口,三人別離。
“陸兄,玉京城有緣再見。”遠方歐陽文翰縹緲的聲音傳入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