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一開始是誰提出要召集群雄,人越多越好,一同入山追捕白一弘的嗎?”
“不錯,正是凌景儀。而其計劃被我提出的瞞天過海,只出精銳的提議打亂。而我們的追蹤路線由其決定,自然會碰上白蓮教。”
“凌景儀提出破陣之法時,強調(diào)唯有聚多人入陣破之。后來卻又同意的我棋理推測,而此陣只須我一人可破之。”
“而所有隨我們進來的外勁武者皆只剩余累累白骨,非陣法能所為,而誰能讓他們同樣地接觸一樣東西。”
“正是凌景儀派發(fā)給他們,需要滴血認主的傳音符。”
“而白蓮教的血祭降神儀式注定不會成功,因為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凌景儀布的局。”
以上種種場面和推測,皆在兩人腦海中閃過。
歐陽文翰和陸鳴相視一眼間,腦海內(nèi)便閃過諸多念頭,默契向彼此點了點頭,肯定了對方心中的猜想。
疑問有所解答,可新的謎團又出現(xiàn)了,凌景儀又為何知曉白蓮教的動向?她又為何幫助白一弘舉行血祭儀式轉(zhuǎn)化為僵尸?現(xiàn)在又倒打一耙,阻止白一弘?
此時的白一弘已然在向傳聞中的僵尸轉(zhuǎn)變。
僵尸有紫僵、黑白僵、綠僵、毛僵、飛僵等等級劃分,最往上甚至還有飛天夜叉,銀翅金僵的強大存在。最低等級的紫僵不過受陰煞之氣沾染,能保持肉身堅硬不腐百年,因其呈紫色,故稱紫僵,但還算不得真正的僵尸,只要內(nèi)勁武者亦可運用勁力打之粉碎。
而此時的白一弘身體發(fā)黑,長出了白色絨毛,已然是戰(zhàn)力相當于煉氣后期,化勁大成武者的黑白僵,有三百年之壽,其一身力大無窮堪比化勁武者,肉身骨骼堅硬,不懼陽光,身含尸毒,沾之即死。
“怎么會?怎么會?我的計劃沒錯,因禍得福,尋這極陰之地,有師姐你的配合,一舉血祭轉(zhuǎn)化為飛僵,待五百年后靈氣復蘇,再由陰極生陽,登臨仙路。”白一弘如同夢囈般楠楠自語道。
凌景儀收劍入鞘,依舊是清冷的嗓音開口道:“白師弟,沒想到青云榜第三的你,在如此煞氣沖擊下亦是保持不住神智。不過好在,你幫我驗證此路不通。”
聽到此話,白一弘勃然大怒,原以為自己從小利用的棋子,竟然反過來利用了自己,還壞了自己的登仙大計。
白一弘盛怒之下,形如鬼魅,其已化作白骨的雙手向凌景儀極速抓去,速度之快,堪比突破至化勁步法會意的陸鳴。
然而凌景儀的身法更快,不退反進,步步生蓮,后發(fā)先至,一雙肉掌直接打在了白一弘胸口處,直接將其打飛出去。
綠色的粘液沾到其潔白如玉的芊芊玉指,卻只冒出滋滋的腐蝕聲,無法寸進。
“與方才白蓮教圣女一樣的法門,凌景儀是白蓮教的人?”陸鳴心中有所猜測。結(jié)合白蓮教圣女身死時的驚訝表情,若不是驚訝于自己的突然爆發(fā)實力之強,而是凌景儀會殺自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凌景儀與白一弘,兩道一白一黑的身影,你來我往,飄忽不定,單以拳腳較量,打斗在一處。
陸鳴三人則暗中警戒,調(diào)息修養(yǎng)。不是三人不想跑或偷襲,而是陸鳴方才二度爆發(fā)秘法,筋斷骨裂,動彈不得;歐陽文翰動用神兵不久,受傷不輕,又不擅武道輕功。更何況唯一來時的出口被二人戰(zhàn)場所覆蓋。
而且凌景儀如今態(tài)度未明,若他們當即逃走,引起注意,兩人合力圍攻,自己三人顯然招架不住。待其二人分出勝負,兩敗俱傷,是戰(zhàn)是和,亦是不遲。
最終,轟隆一聲巨響,白一弘被打趴在地,深淺不一的拳印布滿其全身上上下下。若非其轉(zhuǎn)化為僵尸,肉身骨骼堅硬,早就被打成四分五裂,筋斷骨碎了。
“白師弟,你終究在陰煞氣是失了神智,連最基本的龍掌虎拳都不會用了。”凌景儀感慨一句:“我還真懷念小時候一起在道院讀書的日子,那時不知求道之艱幸,仙路之難登,只想著行俠仗義,快意恩仇。”
凌景儀說罷,一雙芊芊玉手化掌為拳,周身無數(shù)白蓮浮現(xiàn),砸向已被白蓮降世神通迷惑的白一弘,硬生生將其腦袋砸為粉碎,沒了氣息。
陸鳴認出了其白蓮降世的神通,手中緊握登山杖,隨時準備再次發(fā)動秘法,反應(yīng)再慢的書童也拿著兩只判官筆,擺出架勢,雙雙將歐陽文翰護在身后,以保其有時間再次催動春秋筆。
白色道袍依舊一塵不染,手上臉上沾滿污血的凌景儀轉(zhuǎn)過身來,散發(fā)出煉氣后期的威壓,開口笑道:“想必諸位也是聰明人,也不必廢話,可愿聽聽我的故事。”
不知是其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的原因,還是她其實受傷不輕,正在拖延時間。但起碼與陸鳴三人拖延時間的目的相符合。
“在下愿洗耳恭聽。”陸鳴點了點頭,開口答應(yīng)道。
凌景儀露出難見的笑容,似在傾述,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凌景儀與白一弘一同從小被送到龍虎山道院,自小相識,青梅竹馬,兩人皆一代天驕,長生有望,本可成就一番神仙眷侶的佳話。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末法時代,生不逢時,筑基難成,長生無望。
凌景儀本想與白一弘白頭偕老,就此一生,而白一弘又怎甘化作枯骨一具,故而竊道藏,釋妖魔,偷仙丹等等作為,連同凌景儀一帶被受罰,禁足后山。
“所幸有了此事,我一朝悟道,斬塵緣,明了長生方才吾等所求。為長生,為求道,萬物皆可拋。可末法時代,仙路難登,我曾問掌門仙路可登否,問南華寺大佛,入白蓮教天部,皆不得長生。”
說罷,凌景儀哈哈大笑,越顯癲狂,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不逢時,以我之天資只做一冢中枯骨,我不甘,我不服。”
“既然天不讓走仙路,那我便走自己的路。”言罷,凌景儀捏動法訣,地上血色的符文顯現(xiàn),歐陽文翰連忙催動春秋筆,擊向其身。
大道無形,大音希聲。
春秋筆的虛影與一把長劍的虛影碰撞在一起,陸鳴于眾所周知的藏寶圖上見過這把劍。
“神兵榜,第十八位,灞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