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稱呼我為徐道友,也就是沒查出我真實身份,最多知道徐秋鶴的死和我是當日那面具男。”陸鳴腦袋急轉(zhuǎn)思考,臉色不變,知是傳音入密的手段。
一番講話完畢,下面的武者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方文遠臉色并不好看,下面的武者無關緊要,關鍵在于自己身旁的這幾位有著八品實力的人,個個臉色如常,毫無波瀾。
知道這群八品的人不好糊弄,不是斬妖除魔,行俠仗義之名可以打動他們的,想起了頂頭上司的命令,方文遠咬咬牙,開口道:“誅殺此獠首功者,可得三轉(zhuǎn)培元丹一枚,授一郡伏魔司巡風使職位。”
此言一出,不光底下的人驚詫不已,上座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真和和尚,喝茶品茗的陳家父女,低頭看書的貴公子均臉露詫異,心動不止。
陸鳴臉色如常,該吃吃,該喝喝。不是因為他穩(wěn)如老狗,而是陸鳴壓根不知道三轉(zhuǎn)培元丹是什么玩意,有什么作用。更不知一郡伏魔司巡風使的官階,分量之重。不過看其他人表情,應該是好東西。
所幸下座有嘴替發(fā)問:“三轉(zhuǎn)培元丹又是何物?”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三轉(zhuǎn)培元丹乃朝廷丹鼎司出品,以數(shù)百種秘藥煉制,一爐只有七十二顆,每一顆可助武者實力大進,最關鍵的是其可幫助內(nèi)勁大成武者增加三成的突破幾率。即使突破失敗,亦能防止氣勁反噬,有再次突破的機會。”有見多識廣的游俠補充道。
陸鳴方才明白此丹藥的珍貴。由內(nèi)勁突破至化勁乃武道的第一道坎。否則藥王莊不會就他所知只有劉師傅一個化勁武者了。
一般來說,天賦平平的武者從小資源不停,足以在四十歲左右達到內(nèi)勁大成,而突破化勁,則需五十歲氣血衰退之前嘗試,更難的是突破至化勁需勁力流轉(zhuǎn)全身,形成大周天。若有差錯,輕則境界跌落,重則半身不遂,呆傻癡愚。
藥王莊三大幫派幫主這么多年均停留在內(nèi)勁大成,固然有失了銳氣的原因,但也可見內(nèi)勁突破至化勁的兇險。
“這位兄弟說得不錯,而一郡的伏魔司巡風使上任,即可得一門得神級別的刀法,享八品的丹藥供養(yǎng)。”方文遠見此計有效,笑瞇瞇介紹道。
陸鳴略有意動,宇宙的盡頭是編制。三大門派均是從小就開始培養(yǎng)弟子,自己這年紀能抱最好的大腿就只有朝廷了,大樹底下好乘涼。更別說伏魔司與斬妖司同屬內(nèi)三司,之間常常有所調(diào)動,自己的煉妖鼎大有可為。
一番觥籌交錯,喜樂融融后,約定下次行動時間和地點,眾人各自散去,或去青樓酒肆開始下一場,或就此入山獨尋白一弘的蹤跡,或回返客棧養(yǎng)精蓄銳,種種不一。
夜深人靜,只有點點星光暗淡,山海樓一處雅間內(nèi),白日里上座的數(shù)人聚首在一桌。
方文遠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此時召集諸位而來實在有失遠敬,還請各位見諒。”
柴幫幫主陳玉不耐煩道:“有話直說,別弄這么多彎彎繞繞。”
方文遠面露苦笑,知曉陳玉便是這個脾氣,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清楚。
原來白一弘到藥王莊禍害百姓,方文遠只想睜一只閉一只眼就過了。畢竟那位可是青云榜第三,龍虎山棄徒,雖說是末法時代,煉氣難成,但又有誰說得準呢?青云榜前列天才逆天而行,神功大成,殺回故地的事跡可不在少數(shù)。
誰知這白一弘膽大包天,截殺南華寺天水郡分堂派來的人,又蠱惑拐走天水郡郡守之女。天水郡郡城又遭白蓮教起義圍攻,抽不出手來。上司和門派雙重壓力,方文遠才出此下策。
聽罷,柴幫幫主陳玉首先開口道:“那白一弘能截殺南華寺分堂七品武者帶頭的隊伍,修為怕不是不止煉氣中期吧。”
“其竊取了我龍虎山藏經(jīng)閣秘法,短時間內(nèi)戰(zhàn)力可達煉氣后期,相對于七品武者,在此接近末法時代,其使用此秘法,已然是強弩之末,實力十不存一。”凌景儀平靜回答道。
“那白一弘目前正在何處?”沉默許久的陸鳴開口道。
“元師叔雖然遇到了麻煩,無法脫身,但在其身上留下了追蹤術法,待我等三日后召集群雄,再行出發(fā)。”凌景儀以不可質(zhì)疑的語氣提議道。
“自古事以密成,言以泄敗。誰知今日宴席里有無白一弘的手下?對付此賊,八品以下的皆是無用功。事不宜遲,今晚我們一同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入山。”一直沉默的貴公子王云以不可質(zhì)疑的語氣提議道。
在場數(shù)人若想得到路引離開藥王莊乃至那枚三轉(zhuǎn)培元丹,就必須團結(jié)合作。而住在一起,亦可防止有人泄密。
“好一招聲東擊西,瞞天過海。”陳玉略有深意地望了王云一眼,開口贊同道。
“晚輩讓前輩見笑了,此舉亦是迫不得已之舉,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王云行了一禮,禮貌笑道。
凌景儀眉頭微不可見皺起,隨即贊同。陸鳴情知上了賊船,只能點了點頭,表示答應。言罷,眾人各自回山海樓客房休息打坐,為明日之行做準備。
夜入三更,庭院假山后一條狹路處,陸鳴按照約定來到此處,只見身著道袍,左手手提寶蓮燈的凌景儀早已在此等待。
“不知又怎么稱呼道友?”凌景儀問道。
“還是徐秋鶴,同音罷了,鶴是一丘之貉的貉。”陸鳴回應道。
只見凌景儀眼中似有火焰燃燒,令人沉迷,陸鳴呆愣片刻,一股涼意從脊柱爬起,汗流浹背,自己頓時清醒過來。
“我得入煉氣一層是得了兵仙傳承。”話全是真話,只不過省略了過程,陸鳴神色呆滯,開口答道。
凌景儀先是疑惑,右手拿出龜甲,卜了一卦,確認為真。眨了眨眼,神色如常,方才問道:“徐道友在兵仙傳承處可曾見過春秋筆?”
“在下未曾見過。”陸鳴裝作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將勁力緩緩加持于雙腳之上,隨時準備施展靈猿步法開跑。在矯如靈猿和會意步法的加持下,陸鳴有信心甩開七品武者和煉氣后期。
“在下方才施展秘法詢問,只為防范白一弘的手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凌景儀坦蕩蕩地表明道。
再三道歉后,凌景儀道來一樁古老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