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瑜寧回到宿舍時,莫桑第一時間從書桌前站起來,見到完好無損回來的自家閨蜜,她才松了一口氣。
莫桑: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談瑜寧:嗯?我能有什么事?
莫桑:凩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喝了含有酒精的飲料,害我擔心了好久。
談瑜寧: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桑桑。
莫桑:跟我客氣什么?不過……我覺得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談瑜寧:其實……
將自己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閨蜜,她到此刻才有了真實感,自己居然要去凩言晞的公司工作,真是不敢想象。
莫桑: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談瑜寧:你那是什么表情?
莫桑:我聽你這么講,怎么感覺……你和凩老師之間,會發生點什么啊?而且……剛才凩老師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說……你會不會咬人,你不會咬了凩老師吧?
談瑜寧:啊?我咬人了?還咬了……凩、凩老師?
她怎么不記得自己咬人了?突然的,她想起了適才在凩言晞的車上,看到了他嘴角破皮的地方,這一刻她幾乎是從凳子上跳起來的,難道……難道那個地方是……是被她給咬的?
這一刻的談瑜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墳頭草有多高了,驚慌失措的在宿舍里走來走去,她要不要跟凩老師確認一下啊?不行,要真是自己咬的,那得多尷尬啊?應該是是她多想了吧?
莫桑:你怎么了?你真咬凩老師了?咬哪里了?
談瑜寧:應、應該沒有,我不記得了,而且……凩老師也沒跟我說。
莫桑:你是不是傻?凩老師是什么人?他要被你咬了,還能當面跟你說?
談瑜寧:那……那我真不記得了,我總不能去問吧?而且,要是我沒咬他,還上趕著去道歉的話,會不會更奇怪?
莫桑:也是,那你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談瑜寧:可是,我周六周日都沒課,要去他公司報道,這件事不弄清楚,我實在是心里不舒服啊!
莫桑:那你想怎么樣?當面去問啊?
談瑜寧:要不……我過幾天見到他,試探一下?
要別的地方就算了,可偏偏她懷疑是在嘴角,那……那不就等于自己對凩老師做了讓人害羞的事情了嗎?雖然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
莫桑:怎么試探?問他,凩老師,你最近有沒有哪里受傷?
談瑜寧:呃……那樣好像會更加尷尬。
莫桑:所以啊,你就當不知道,別糾結這件事了。
談瑜寧: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一想到凩言晞嘴角的那道傷口,心里就總是有些忐忑,她真的得不行了,老天爺,為什么要跟自己開這么大的玩笑啊?
左右這天晚上,談瑜寧是沒怎么睡好,但是相較于她的憂心忡忡,另一邊在私人酒吧里跟幾個好友一起喝酒的凩言晞,卻心情很不錯。
齊莫修:三哥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有什么喜事嗎?
四人之中生日最小的齊莫修好奇的詢問身邊平時跟凩言晞走得最近的謝華年,他平時警署里面事情忙,基本很少跟其他三人相聚,但是他也知道,凩言晞從來不是個會把情緒表現出來的人,但是今天,連他這個神經大條的人都能感覺出他的開心,那足以說明他是真的遇到好事了。
謝華年:呵~~連你都看出來了,自然是好事。
袁晨:什么好事?老三這模樣,不對勁啊!
謝華年:鄭重申明一下,今天晚上這酒不是我約你們喝的,而是言晞組的局。
齊莫修:所以你到底知道什么?還賣關子。
謝華年:還能是什么好事?萬年鐵樹開花了唄!純情少男動心了唄!
袁晨:鐵樹開花?
齊莫修:少男動心?你這什么形容詞?
謝華年: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問他嘛!反正我是不會說的,免得到時候人沒追到,還得賴我。
袁晨:還真有喜歡的姑娘了?知道名字嗎?多大了?做什么的?
齊莫修:拜托,你是律師,我才是警察,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袁晨:行,你行你上。
齊莫修:我去就我去,等著,看我給你們套出第一手資料。
謝華年:祝你好運。
說完,齊莫修信誓坦坦的朝此刻正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齊莫修:三哥,什么事這么開心呢?
凩言晞:沒什么,今天外面的夜景不錯。
察覺到身邊來了人,凩言晞收起笑容,轉過頭來看向身邊的好友,依舊變回了從前那個從容不迫的模樣。
齊莫修:唉?三哥,你的嘴怎么破了?上火了?
作為警察的齊莫修非常細心的察覺到了自家兄弟嘴角的傷口,雖然很小,但還是能看得清楚,不得不說,不愧是警察。
凩言晞伸手碰了一下嘴角已經愈合的小傷口,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將酒杯放在窗戶邊的桌子上,淡漠的說道。
凩言晞:沒什么,被一只小野貓弄的。
齊莫修:不是吧?你從來都不碰寵物的,怎么會被小貓弄傷?而且還是只小野貓?
袁晨:老四,你是不是忘記了,言晞不是不碰寵物,他在北美那會兒,養了一只黑豹,叫鉆石。
齊莫修: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好奇二哥這么謹慎小心的一個人,怎么會弄傷自己罷了。
凩言晞:再謹慎也有失手的時候,不是嗎?
齊莫修:也對!話說二哥,大哥說,你看上了一個姑娘,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瞧瞧唄!大哥和老三都好奇得緊呢!
謝華年:我可不好奇,我都見過真人了,你別冤枉哦。
齊莫修:行行行,我好奇,我好奇,我也是關心二哥嘛!
凩言晞:是看上了,不過……還沒追到手。
齊莫修:這是勢在必得啊!不過也對,以二哥你的性子,能入你法眼的姑娘,定然是你一般的吧?
凩言晞:以后會見到的,現在,誰都不準去打擾我的小野貓。
齊莫修:所以……你嘴角的傷是那個姑娘弄的?
真相了,沒想到向來一本正經的凩言晞居然玩得這么野?沒想到啊沒想到,戀愛中的男人,哼,果然充滿了酸臭味。
袁晨:你非得說出來嗎?也不怕老二尷尬。
凩言晞:我尷尬什么?那是我的小姑娘,早晚的事。
他對任何事物都是勢在必得的姿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能讓他費心的人和事,實在不算多。
謝華年:話別說這么滿,畢竟你看中的那個小姑娘,長得的確是不錯的,相信追她的人不會少。
袁晨:等等……還是小姑娘?多大?不會是大學生吧?
謝華年:唉~~這可不是我說的。
袁晨:還真是大學生啊?
齊莫修:二哥,你要點臉吧,太無恥了,你都是教授了,居然還泡小姑娘。
凩言晞:跟你們仨似得,沒臉沒皮,還沒女朋友。
謝華年:過分了啊,凩言晞,你自己想脫單就直說,別編排我們,我們可不想被戀愛束縛,自由自在的多好。
袁晨:別,我媽開始催婚了,今年已經給我安排了十六場相親宴,我得在年底前脫單才行。
齊莫修:我們之中,只有蕭阿姨不會催他好不好?
謝華年:可是好笑的是,我們之中最有可能先脫單的,就是他,我們都不急,他倒是急了。
凩言晞:叫你們來喝酒的,不是一起來編排我的,我家老頭私藏的,二十年的佳釀,確定不喝?
謝華年:你偷了凩叔叔珍藏二十年的佳釀?你是真不怕被抽啊!
凩言晞:我家老頭別的沒有,就是私藏的酒多,他也就只敢藏著,不敢喝,怕被我媽訓,少個一兩瓶,問題不大。
齊莫修:二哥,還是你牛。
謝華年:既然是好酒,自然是要好好喝幾杯的,來吧,干杯。
袁晨:那就不跟言晞客氣了。
齊莫修:干杯干杯!
宿醉從來不是凩言晞的風格,他帶來的酒,大多都進了其他三人的肚子里,更何況今天他在學校還有兩堂課,所以昨天晚上他喝的其實并不多,不然今天上午也不會準時來上課。
只是讓凩言晞沒想到的是,他剛走過教學樓的走廊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她的身邊并不是那個一直跟她同進同出的女孩,而是另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少年,看上去似乎是大一的新生。
見到這一幕,凩言晞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見到她身邊出現別的異性,看在他的眼里,還真不是一般的刺眼啊!
戚藍迪要是知道,今天負責帶自己的學姐竟然是這么漂亮的女生,今天絕對不會穿得這么幼稚,現在好了,在美人學姐面前的印象分都沒刷滿。
談瑜寧也很郁悶,她不明白為什么班導給她安排一起研學的大一新生會是個男生,而且還是穿著打扮如此幼稚的男生。
黑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粉色T恤,藍色牛仔褲上還掛著一只毛茸茸的黃色小雞掛墜,灰色的頭發上待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而且還是反著戴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難道學藝術的新生都是這種標配嗎?
原本,談瑜寧是不需要帶高一新生的,但是今天一大早林雯就沒有來,原本這個男生應該是林雯負責的,現在卻落到了她的頭上。
其實上課前,班導已經找過她,并且告訴了她林雯被帶走調查的事情,并且校園網上的那個帖子也已經被刪掉了,院方也根絕相關規定,會處理林雯,所以叫她跟莫桑就不用管了。
談瑜寧知道,這是凩言晞在背后推波助瀾的結果,心里不由的對他充滿了感激,并且她在心里下定決心,找機會請凩老師吃個飯吧。
戚藍迪:學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戚藍迪,學姐,你可以叫我藍迪。
談瑜寧:我姓談,你叫我學姐就行了,你們老師應該有叫你們準備好材料吧!
戚藍迪:我們老師只叫我們準備了相機,其他沒說。
談瑜寧:你應該不是初學者吧?
戚藍迪:我還是初學者,第一次上攝影課,之前在理論課上,老師講過怎么使用,但是沒有實拍過。
談瑜寧:我看你拿相機的手法很專業,還以為你學過,不過你既然學過理論知識,那相關的專業術語什么的,應該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戚藍迪:不用,學姐,那我們今天要出學校去拍攝嗎?
談瑜寧:這次的主題是《我和我的學校》,自然是在學校里面拍攝。
戚藍迪:學姐,那我們去哪里拍攝啊?
談瑜寧:我大一的時候,主題是《我眼中的世界》,跟你們的不一樣,所以我能給你的意見有限,地點你可以選擇,我也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建議。
戚藍迪:我沒什么經驗,不如學姐你幫我推薦吧,我聽學姐的。
談瑜寧:好吧,要拍學校的話,首先得清楚我們學校比較有特色的地方,然后再確定是想通過拍近景還是拍遠景來呈現,最后就是尋找最佳拍攝地點就行了。
戚藍迪:我們老師給我們安排的人物是拍攝四張成品,學姐,你覺得我們學校哪四個地方比較有特色?
談瑜寧: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藝術院校,能體現主題的地方自然也不少,人工湖里有黑天鵝,還有代表校訓的建筑,亦或者學校里最具代表的老教學樓,還有充滿青春色彩的學校樓道,還有每個大學都會有的約會圣地等等,你可以從中選擇你想呈現的主題,然后選擇拍攝地。
戚藍迪:學姐你懂得真多,我想要表達的主題……學姐,你覺得愛情怎么樣?愛情和大學,很相配吧?
談瑜寧:你決定就可以了,我只是負責鋪筑你完成作業的,不用什么事情都跟我商……
凩言晞:寧寧,你在這里做什么?
就在談瑜寧有些不耐煩的跟戚藍迪說些什么的時候,凩言晞突然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