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行人從小旅店出來,在附近轉(zhuǎn)了兩圈找了家破舊的燒烤店坐了進(jìn)去。
作為這里的常客,張濤和老板豪邁的打著招呼,走到柜臺邊就只說了幾個字:
“老樣子。”
“好嘞。”
打量著一行六人。
張濤,吳美媛都是這里的熟客。
至于剩下的四人,和他們站在一起,反而更像是大學(xué)生。
“那邊四位有什么忌口的么?”
“沒有。”
王少爺沒好氣。
剛剛李博文沒來,他也被張濤和那個精神小伙踢了好幾腳。
揉了揉大腿根部,他一屁股坐在了滿是歲月痕跡的木質(zhì)拼裝椅子上,剛坐下,吱呀的聲音就嚇的他彈起來。
舔了舔舌頭看到大家都陸續(xù)坐下后,他才從隔壁桌子拉了張椅子坐下。
寬一米長的方桌,大家3桌3的坐在一起。
李博文,張濤,吳美媛坐在一邊。
胖子,王少爺,狗林坐到一邊。
看到座位對面的美女,狗林吞了吞口水,小頭差點又控制了大頭。
“美女,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這有男朋友了。”
“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
吳美媛的態(tài)度并不是很好,沒賺到錢,她還在和張濤賭氣。
看出她在生氣,張濤不想理這位大小姐。
從口袋中拿出一支煙,他遞給胖子被拒絕后,又是遞給王少爺和狗林一人一支,點燃了火才緩緩開口:
“我們是合作伙伴關(guān)系。”
“啊……”
直到這時,狗林才意識到,自己遇上的是所謂的仙人跳。
旁邊,王少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這家伙小頭占據(jù)大腦了,他也不用大半夜求爺爺告奶奶的挨揍了。
目光搭向?qū)γ娴呐跎贍斝睦锔橇R罵咧咧,心中有一萬只泥馬飛過。
就這種質(zhì)量都能讓狗林被跳。
這家伙沒見過女人吧。
餐桌上,氛圍有點尷尬,等待烤串端上來,張濤起開六瓶啤酒一人一瓶,站起身提一杯:“剛剛樓上的都是誤會哈,你們是李博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這附近,我還可以哈,有事找我。”
“好嘞哥。”
狗林一副狗腿子的樣子,訕笑的應(yīng)和著,完全忘記了剛剛挨揍的事。
望著張濤自己干了一瓶,王少爺微微舉起酒杯,也干了。
豪邁的呲呀一聲,剛剛原本的不滿頓時消散了許些,揉了揉淤青的大腿根,王少爺玩笑說道:“哥們,你剛剛下手不輕呀。”
“沒辦法,工作需要,理解一下哈。”張濤又打開一瓶啤酒。
兩人一碰杯又是一杯下去了,氣氛漸漸緩和,狗林拿起一串腰子,一口塞進(jìn)嘴里。
自顧自的塞羊肉串,李博文空閑問張濤:
“你咋來帝都了?”
“那不是出來走走逛逛嘛,反正也沒事干。”
和家里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張濤一直不喜歡聽父母哥哥嘮叨所以就想著去外面逛逛,增長一下閱歷。
“也對,你這樣的你哥能磨嘰死你。”玩笑的喝了一口酒,李博文回憶起過去:“當(dāng)時我去你家,第一次見你哥還以為是好好學(xué)生,沒想到……”
在小學(xué)時,李博文曾經(jīng)去過張濤家給他過生日。
那時候他是第一次見到張濤的哥哥,又瘦又小,戴著眼鏡,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
結(jié)果一開口,就是對張濤朋友的滿口嫌棄,最終還勒令著他們不許上二樓張濤哥哥的房間范圍內(nèi)。
“沒辦法呀。”
對于這位哥哥張濤也沒辦法。
“我和我妹都煩死他了,但也沒辦法,誰讓人家爭氣呢,考到劍橋了,估計要繼承家里的偉大事業(yè)。”張濤嘆氣,又是一杯酒喝下,他拿起一片腰子吃下去。
張濤家里是做新能源行業(yè)某細(xì)分領(lǐng)域的,在盛京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氣。
理論上來說,他已經(jīng)不能算得上是富二代了,說是富三代也不為過。
據(jù)李博文所知,張濤能這么為所欲為很大程度上和他老媽有一定關(guān)系。
畢竟……
這就不能細(xì)說了。
拄著下巴,李博文用筷子夾起一根豆角,回憶著初中時的時光。
“你妹?”
突然感覺哪里不對,李博文歪著腦袋看向他:“你有妹妹?”
“你不知道?”
張濤回憶自己跟沒跟他說過:“我叔叔家的,和我同歲。”
“表妹呀。”李博文恍然大悟。
“哎呀什么表妹親妹,都是我妹,那是我親叔叔。”
在親情友情方面,這個講義氣的家伙一點都不讓人失望,哪怕是在家里那么欺負(fù)他的哥哥,如果在外面被別人欺負(fù)了,他還是會毅然決然的出手。
“也對。”
在李博文家也差不多情況。
因為是獨生子女,說表兄弟時一般不會加上表哥,表弟,而是直接稱呼,哥弟妹姐。
“你妹長得好看么?”
一臉媚笑,李博文用肩膀懟了懟張濤:“好小子,竟然給我藏個妹妹。”
“好不好看跟你也沒關(guān)系。”大口喝酒,張濤把手放到吳美媛的美腿上,揉了兩下,眼神拉絲:
“你這個畜生禍禍其他人行離我妹遠(yuǎn)點。”
“哎,小氣鬼,哥們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李博文抗議。
“就因為太清楚了。”
高中后,因為給李博文惹麻煩了,張濤在一段時間內(nèi)沒再去主動聯(lián)系他。
但就算如此,他依舊很關(guān)注李博文高中時的生活。
用兩個字形容就是:
糜爛。
他也清楚李博文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所以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他也懶得說教:
“不許對我妹出手哈。”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李博文嘆氣,一口酒喝下,他看到狗林又熱絡(luò)的在和吳美媛閑聊,似乎還想再續(xù)情緣。
吳美媛性格很開朗。
就算經(jīng)歷過那種事,她依舊能和王少爺狗林熟絡(luò)的聊天。
這酒越喝越鬧心,不知道怎么的她們聊到了夏季,一說起夏季,王少爺便濤濤不停的講了起來。
“哥們,為情所困呀。”張濤用酒杯碰了他杯子一下,又一大杯喝下去了。
“哎,誰說不是呢。”
原本他就是鬧心出來和狗林喝悶酒,結(jié)果這下子更鬧心了:“我追個女生,追了好久,沒結(jié)果呀。”
“哎呀,女人,你晾她兩天,她自己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張濤也沒什么戀愛經(jīng)歷。
依靠霸道的性格,和還不錯的顏值,在過去也算談過幾段一地雞毛的戀愛。
他的戀愛觀就幾個字。
不慣著。
你誰呀?
“能行么?”王少爺遲疑他看了一眼李博文,只見他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換做是我,早就放棄了。”
李博文可沒王少爺那么深情,表白過后不行就走,舔狗是不可能當(dāng)?shù)模惠呑佣疾豢赡堋?
“可是……”
王少爺憋紅了臉,一大口啤酒喝下,他一拳錘在了桌子上:“勞資不甘心呀。”
“要不霸王硬上弓?”吳美媛適時開口。
“然后警察叔叔就找你約談了。”對此張濤有很多經(jīng)驗。
翻了翻白眼,吳美媛?lián)]起纖纖玉手拍在了張濤放在自己美腿上的手。
撇了撇,她站起身:“我困了,回去睡了。”
“哎,這么早。”狗林跟著站起來。
看到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擔(dān)心又發(fā)生點什么,劉胖子匆匆跟過去,之后門外傳來了陣陣慘叫聲。
留下三人,酒過幾巡,王少爺已經(jīng)喝的不成人樣。
自顧自的念著,他一遍遍的垂桌子:
“夏季,夏季,夏季呀!”
“夏季?”
聽到這個名字,張濤總覺得哪里聽過。
扭過頭他看向李博文,見他依舊在吃肉,他忍不住問:“你聽過這名字沒?”
“我當(dāng)然聽過。”
李博文拍了拍手上的醬汁,抽出一張紙巾:“我們學(xué)校的女生,我當(dāng)然知道。”
“不是帝都,是在盛京。”
“盛京?”
李博文不清楚,他扭過頭看向王少爺,只見他吐字不清緩緩點頭:“好像是聽夏季說過,她是你們那邊的。”
“盛京的呀。”
李博文回憶著:“哪個學(xué)校的?”
“我怎么知道。”
王少爺吐出一口濁氣:“反正和蔣健一個學(xué)校。”
喝的醉醺醺的他,眼神迷離大腦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
“蔣健……那是哪個學(xué)校的。”
“蔣健?”
又是熟悉的名字,張濤猛地一怔:“你們那個青年隊的蔣健?”
“你認(rèn)識?”
在初中時,蔣健還不算有名,在省級比賽中,他所在的學(xué)校第三輪就被唐鑫他們淘汰了,這種人連進(jìn)入李博文的眼都不配。
“那個神經(jīng)病嘛。”
張濤猛地點頭:“蔣健,就是那個那個……”
“哪個?”
李博文實在記不住了,他甚至都沒印象蔣健和自己是同一個地區(qū)的。
“對了,和我妹一個學(xué)校的。”張濤突然想起來。
之前他去接他妹放學(xué)時,就遇見過那個臭屁的小子。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看他不爽,張濤還收拾過他:“高中時,他還撞了我妹一下,我沒忍住揍了他一頓。”
“你妹也是和夏季,蔣健一個學(xué)校的?”
感覺哪里不對,李博文蹙著眉回憶:“你妹該不會現(xiàn)在是在科大念書吧。”
“哎,你怎么知道?”
張濤頭頂掛著大大的問號:“你認(rèn)識?”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
回憶著漫展時,那個可愛俏皮的少女,李博文臉上掛起了一抹苦澀:“你妹該不會是張星星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