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他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樣子,我篤定何羅就能輕松制服他,誰成想,小伙也有點底子,讓我頗感意外,鯪七、九幽,加入了才捉了他,雖是被抓了,確沒服軟,還嘴硬說我們是野蠻人,說我們勝之不武。
九幽搓了根草繩反綁了他,把他拖到岸邊石林邊上,開始了訊問他,“你哪來的?叫什么?來這里作甚?”
他確反問“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誰?抓我作甚?”
九幽推搡他,“哎呀!入侵者還敢提問”
他,“野蠻人,才不講禮儀?”
兩人一口一個入侵者、野蠻人,互相叫嚷者,鯪七拿著鞭子,蹲在石頭上,要抽他被我攔下了。
我說“你還是快說吧,剛才我讓何羅去查探了,有艘掛于字旗的大船是你坐的吧?”
他抬頭看看我,沉默了一會說“我隨父親從浙州來,出海做生意,遇上了暴風雨,偏離了航線,在此修整,天沒亮時候隱約看到有海島,瞧這不遠就想來看看,現在看完了,我也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正預備開口,鯪七站在石頭上,揮舞著鞭子,頗為急切,“不可以相信他,不能信他......”
我看看石頭上的,又看看坐這的,白了一眼鯪,呼了口氣。
我問他“你叫什么?”
他看我一眼,掠過一絲狡黠,“于墨通”
鯪七繼續喊,“不可以相信他,不能信他......”
他忽然抬頭“小子,閉嘴!”
被他突如其來的一罵,鯪七果然閉嘴了,大家都被振的一愣,只聽“啪”的一聲,九幽甩了姓于的一耳光,他怒目環視我們,“一群野蠻人,你們想怎樣?”
去報信的珊瑚和鴛鴛還沒回來,如何處置他,不是我們這群半大小孩能決定的。
鯪七“棠。。”
“零七”我知道他要喊我棠主,急忙打斷他,“天要下雨了,我們帶他去山洞“。山洞在離海灘不遠的半山,是我們幾個經常玩耍的藏匿之地。
海上天空變化無常,瞬時的晴空萬里就變的傾雨如注,幾丈高的海浪卷著風雨呼嘯著拍向岸邊。
我們進山洞時多少都淋上了點雨,我的穿綃紗遇水不濡,抖了抖就水漬,他們幾個都衣服,濕漉漉的,九幽、鯪七在洞里找了些樹枝生起火。“那個于什么,你的衣服也脫了烤烤吧,不然會生病”我提醒他。
鯪七卻說“沒事這小子,病死了,剛好喂喂林子里的熊羆”
我哧哧笑了一聲,心說那是阿翁法術幻化的,就你會騙人。
于墨通看向我,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紅彤彤的臉龐燦若艷陽,我突然覺得有一道劈開云開霧的靈光在心中閃過。我愣神了。
九幽解開拴他的草繩,他也脫了外袍,他從身上解下了一塊玉佩放在石頭上,在火焰跳躍的映照下,玉佩透著紅亮。
九幽重新綁好他。我們三個分了工,因為不知道雨什么時候會停,怕珊瑚叫來人找不到我們,九幽外出報信,我和鯪七在洞里看這他等待支援。
九幽走后,鯪七在洞門把守,我在洞里看著他。
我往火里添柴,只聽他問,“你叫什么”
“我叫。。”
“甘棠,別理他”外頭放哨的鯪七,總在關鍵時候發出關鍵的聲音。
“嗯,我叫甘棠”我很尷尬的繼續添柴,樹枝燒的啪啪直響,他了然的輕聲重復,“甘棠,甘棠,是甜甜的梨子?還是美召伯?名字寓意挺好。”
他年級小小的,竟然能猜出來是這兩字,還能知道出出處,看來是個讀書人。我看向火堆對面的他,頭發凌亂了些,眼神透亮,不似有欺。“哪里好了?家翁看著家里的梨樹長了果子,隨便起的。”
“噢?那我也算猜對了一半。”他莞爾。
他可真喜歡笑,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被他笑的,我的臉有些發燙,我趕緊站起來整理火堆旁邊用樹枝直著烘烤的衣服。
他問“甘兄,你們抓了我準備做什么?”
甘兄?雖說長相平平,身型發育滯后,今日為了方便訓練束了發,也未施粉黛,也不至于是兄呀!
我故意嚇唬他,“這個需要我阿翁做主,至于是關起來,還是殺了,還是喂海獸,不好說。”
“那怎么樣才能放了我?”
“小子你別做夢了。”不容我開口,門口蹲石墩上的鯪七想掐滅他被放生的期望。
我也對著他搖搖頭。
“棠主,不下雨了,九幽這小子還不回來,要不我們趕緊帶他回去吧”
“也行!我們給他們留信號”
要說這里離稍點確實不遠,不知今日為何,聯絡似乎變得滯后了很多。我們三個出了山洞,沿著濕滑的山道往山下走,我在前,姓于的在中間,鯪七殿后。
走到一個山泉流瀑,稍顯空曠的地方,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棠主,接應的人來了”鯪七話音未落,一直響箭帶著哨聲沖我而來,我下意識閃身,躲開了第一支。
聽到后面鯪七罵人,“你他娘的果然奸細”他一鞭子不知道抽到了什么上面啪的一聲。
“嗖嗖嗖”,緊接著又有箭雨朝我們飛了過來。
“棠主小心”鯪七揮舞著鞭子,阻擋飛來的羽箭。
閃身時我從懷里拿出小弦弩,反手將箭射了出去,“角音振”角箭隨著命令,唱著角音飛向林中。角音入肝,聽到的人會筋疼、傷心、魂不穩,我初學,控制不熟練,小箭所過范圍3步內的人應該能射到。
箭雨瞬間停止了。我趁此機會掛徵音箭,向前躍起,我想看看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
那知對面飛箭又起,借著樹木的遮擋,我三縱兩躍,艱難向前,隱約有人影閃現,我又射出徵箭,“徵音燃”徵音入心,聽此箭音心痛不已,飛行中徵箭箭尾燃起火焰,飛入對面敵陣,箭尾所過之處被點燃,熏烤。卻沒聽到遠處有人被燒到的掙扎,嘶吼之聲。
對面射來的箭又停了,沒等我再往前跑,樹林里奔出了一只身材碩大的長臂虎齒猿,齜牙瞠目、外翻的大嘴叉子,如血海深洞。它手里攥著我的角徵兩只箭,徵箭還冒著煙。一邊吼一邊奔向我。
天哪,今天小命要交代了么?
離我不遠的鯪七大喊“棠主,我們撤吧”
我沒理他,飛身與猿纏斗,拿出弦弩搭上兩只,喊了聲“商、羽振”悲音四起,萬物哭。我舉箭就射,商箭入肉5分,它身體一震。
鯪七,也揮著鞭子加入進來,可結果好像一樣,對它來說,我們的攻擊像撓癢癢。
趁它一手揮走鯪七鞭子的瞬間,我飛身躍起向它的耳朵攻擊,射出羽音箭,它一手臂將我從空中拍了下去,毫無防備的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心一緊,一口血噴了出來,弦弩從手中滑落在地,還有一只宮音箭。
姓于的來到我身邊撿起了弦弩掛上了宮音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