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姓于的那是你乘坐的船么?”
我們一起遠遠的瞭望,海天相接處那片船隊,風帆鼓漲,浩浩蕩蕩。
“嗯”他點頭,
“我看船隊離我們還挺遠的,你自己游我怕你失去了方向,帶你再往前游一程”既然他已知我是鮫人,那何不就此不再掩飾,快速的再送他一程,
“好”他又點頭。
我用海水攢了個汽泡,罩在他頭上“這是做什么”
“我怕拉你游水的時候速度太快,你會嗆到。這個氣泡有時效,太久了你無法呼吸,你受不了了,就戳碎它”他點點頭。
我拉起他的手腕,帶著他暢游大海,起起伏伏的海浪隨著陽光的升起,顯得生機勃勃。我帶他迅速的游動像兩尾鏈體的魚。在碎了第三個氣泡的時候我們停了下來。
這里已經可以看到船上紅、藍、黃、白等各色彩旗飄揚,最大那艘船上有面大大的‘梁’字旗烈烈生風,
“你坐的是哪艘船?”他指指那艘大的。“怎么不是掛于字旗?”
“‘梁’是母家姓氏”我默然點頭。
然后認真的看著他“你在海島上所聽、所見、所感只當是一場夢吧,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又叮囑一句,“切記,也為了你的安全。”
他看著我眼眸閃動,良久才開口“我保證不會吐露任何關于你和島的事情。”
“嗯,走吧,我不能送你到船邊了,這里游過去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你慢慢游,體力不知的時候,休息一下,我不能在海面上送你了。”
他看了看船,又看了看我,一雙眼睛忽閃閃的,接著他燦然一笑,雙手扶著我的肩頭,“放心,剩下的路程你不用擔心,相信我能照顧自己。這個我能借用一下么?你發髻上的管子”
“管子?”我不禁一笑,他可真會起名字,龍魚牙哨能叫這么土的名字,我點點頭。
他輕輕抽出骨哨,來會翻覆著觀察,然后,豎著骨哨對著大管口試吹,呼呼,,茲茲,到是發出了削微的聲音,又吹了兩下他好似找到了竅門,他深吸呼了一輪,把骨哨大口對準嘴吧,用骨哨按緊下唇,只用上唇吹骨哨那個管口,忽的噓鳴聲穿云破霧,劃破寂空,聲音很響,我敢忙堵上耳朵,可真夠難聽的。
他吹響了一聲就停了,“怎么停了?我明白你是想用聲音把船吸過來對么?我不怕吵你吹吧。”
“甘棠,我的哨聲一旦吹響,船就會來接我,你會有危險。你先潛下去,我再吹”原來他停下來,是擔心我。
我莞爾一笑,“沒關系,船還遠,他們看不到我,他們有反應了,我再潛了下去也不遲”。
他點頭,吹響了骨哨。三斷兩歇又三斷,遠處的船隊有了反應,船上,先是有人打旗語,于墨通又吹了三斷,船隊高速的轉變航向,向我們的方向駛來。
他將骨哨又插回我的發間,“甘棠,快潛游下去,我走了,你要保重。”
此刻,海面微瀾,晨曦出露,海風溫潤,此離別之境我竟相對無言了。
我不再看他,徑直沒入海浪里,他也轉身游向船隊。
不多時船上放下了兩只小艇,快速的向他靠近,再一會兒,他被人拽上小艇,向大船駛去,小艇劃遠,我浮上海面,遠遠見他從船上坐起來,朝天上喊了一句,聲音很小,隱約聽到“我叫于。。墨。。。”最后一個字,我沒聽清,管他呢,他不是叫于墨通么,喊啥?難道是怕我忘記么?我記性好著呢,于墨通!于墨通!我會一直記得。
我反身向結界游去,此時天光初亮,結界云霧靄靄,迷蒙如瀑。我該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