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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 凡仁傳
  • 政嶼
  • 3179字
  • 2025-06-07 23:28:38

那天,家傳回到公司,就在院子里不停的走動,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此刻他很焦躁。可是,那些員工一則工作繁忙,二則不敢多問,于是員工們互相相視一眼便離去,任由家傳繼續(xù)重復(fù)著這些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動作。

“家傳!別來無恙啊!”只見遠處一個光頭的年紀稍長的男人往這邊走來。他穿著帶著帽子的皮夾克,皮褲,皮鞋。就連他手上拿的大的像磚塊的錢包也是皮錢包。家傳自己此刻又糾正了一下,心里想,錢包他媽的不就是皮的嗎?

直到這位朋友走近,家傳也不大記得他何時有過這樣一個“皮貨”朋友。要不是迎面而來的假酒味,他都忘了原來是以前自己銷酒的老板,不,是大哥。于是連忙伸出右手,假裝很開心的樣子說:“哎呀!劉哥!什么風把您吹來的呀!”

只見這位劉哥用左手摸著自己寸草不生的頭皮,然后低俗的放在鼻子上聞聞,說道:“客氣客氣!路過看看咱們的徐哥!”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失意時無人問起,得意時都想認識。想當初,自己的快遞剛開業(yè)的時候,本以為他會過來,可惜沒有,如今卻來了。家傳想著,卻將這些話放在心里,然后嗤之以鼻。只是笑著看著他。家傳出與禮貌,遞給他一根香煙,然后邀請他進屋坐罷。

“家傳啊!沒想到你的公司現(xiàn)在搞得如此紅火!不錯不錯!”

“劉哥客氣了!對您來說,這些都是不起眼的工作的。”

“家傳!你要這樣說就見外了!是不是因為你開業(yè)那天我沒來而生氣了吧?”劉哥試探性的問著家傳,見家傳沒有回應(yīng),主動解釋了起來,“甭提了!哎!那天法國的客戶來我公司!走不開啊!兄弟莫怪莫怪啊!”

家傳見他如此完美的解釋,即使心中有不快,也不好指責什么。可是家傳心里明白,假酒,勾兌的酒那里有什么法國客戶。但是他轉(zhuǎn)而一想,以前也多虧他的幫助,才使他在BJ有了著落。便和他一起開始互相奉承起對方來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只聊了十分鐘,互相都尷尬起了了。家傳無意中拿出電視劇遙控器,對著劉哥說:“劉哥!看看新聞!最近美國要攻打阿富汗了!”

“是呀!不過跟我們可沒多大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只要一有閑工夫就去廟里燒高香啊!怕被逮起來啊!哈哈!”劉哥自嘲的說了起來,喜歡緩解這尷尬的氣氛。而家傳心里自是明白的,他這樣一說,自己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電視的節(jié)目索然無味,此刻,劉哥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對著家傳說道:“兄弟啊!你這樣做不對啊!”

家傳聽后,不知所云,便疑惑的問道:“劉哥!我哪里不對呀?我居然不知道了!求賜教啊!”

“我來拜訪你,你卻讓我看電視。”

“看電視難道有錯嗎?”

“沒有錯!可是,咱們跑銷售的人這點悟性還是有的。”

家傳聽后,更加疑惑了,便說:“哎呀!劉哥!自家兄弟!明說嗎!好給我改正的機會啊!”

“哈哈!也沒什么。就是,一般啊~!去別人家,如果別人打開電視,這就表明,在主人的潛意識里在告訴你,你們此刻無話可談,你該走了!哈哈!”劉哥說完,站起身,準備走。家傳心里覺得好像確實是這樣,但是又不能說,于是笑著說:“劉哥!給您賠罪!我真不知道啊!”

“沒事!原諒你了!晚上記得來新天地酒吧就行了!我走了!晚上見!”劉哥往門外走去。

這幾天,家傳也確實夠無聊的了。每天都會習(xí)慣性的和莎莎通個電話。而另一部手機,發(fā)向宋慧的短信,總是有去無回。

他昨天去宋慧的住所,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搬走,而她的兩個姐妹也對她冷言相加。萬般焦躁的時候,劉哥居然“雪中送炭”他心里掂量著,想到有人請客,可以打發(fā)無聊的時光,倒也不錯,于是趕緊回到臥室,打開櫥柜,開始挑選幾件時髦的衣服。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洗澡間走去。一邊心里暗暗道:要是莎莎在這看到我這樣,估計又要挨罵了。

以前不經(jīng)意的時間,現(xiàn)在卻給了等待,是那么的漫長。這讓早早準備妥當?shù)募覀鳎瑓s為四個小時后才開啟的酒吧盛宴而備受煎熬。他希望狂歡可以減輕他寂寞的成分。以前的時候,當他沒有和認識莎莎,他覺得一切都是無關(guān)重要的,幸福和寂寞也就無從分割。可是,偏執(zhí)的他,卻還是想要歌舞升平的錯覺,莎莎愈是為他改變,他的偏執(zhí)就愈是喜歡歌舞升平,就這么繼續(xù)下去。對于他來說,他倒是給出自己一個痛苦的答案了:他對莎莎的負罪感和他的寂寞感是呈正比的起點往上攀升了的。

晚上八點,劉哥帶著一幫朋友早先一步來到了新天地酒吧。許久未進酒吧的家傳,站在舞池旁的的座位上躊躇了起來,喝起悶酒來了。無聊劉哥如何拉他,他始終不愿進入舞池。他想起自己以前在舞池的樣子,反而覺得羞恥了起來。在劉哥一行人等胡亂蹦跳了片刻后,便直接來到了二樓的KTV包廂了。

酒是一瓶接一瓶,可是,個個都覺得自己反而越來越清醒了。因為他們早已關(guān)掉了音響,互相搖色子的搖色子,攀交情的攀交情,玩手機的玩手機,陸陸續(xù)續(xù)的也有人走掉。最后,就只剩下死個人在此了。目標明確的喝酒,怕是他們都要醉了。

酒的偉大之處在于,即使無話可談,互相舉杯,一句干了也就又有聊下去的話題了,和年齡,性別好像又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因為剩下的四個家傳年齡最小,其余的都是約莫四十歲左右。最先說話的往往還是劉哥,此刻他早已經(jīng)臉色發(fā)紅,就連他的光頭似乎也分泌出了酒精。他的小眼睛扎巴扎巴的又不知道該把眼神定在哪里。他站起來,用以往一慣的風格開始說話,只要他一站,和他認識的人都知道,要么散場,要么下一場。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喝....完...我們,我們?nèi)ト龢牵∥覀內(nèi)グ茨σ幌拢Γ“茨σ幌拢」 ?

劉哥總是能夠抓住人們所想,三人的掌聲雖然不能夠給人以洪亮,但是持久性卻超越了任何一位演說家精彩的演講后的掌聲。

其中一位好像有所擔心的說道:“劉...劉哥!!!現(xiàn)在查的緊!不好吧!?”

“放屁!我局里有人!別擔心!哈哈!”劉哥頗有點得意的說道,而對于家傳而言,他至今不被調(diào)查的原因好像也是如此。接著劉哥繼續(xù)說道:“老宋!來!把我們同學(xué)的事說給我這兩位兄弟聽聽!保證...呃!保證讓他們,讓他們笑死!哈哈!”

老宋為了配合劉哥,也為了增進他們的感情,也是也站了起來,繞過家傳與另外一個人,來到劉哥的身邊,用手摟著他,說道:“那天,啊!!那天,我一同學(xué)就在這!對!就在這!三樓!進去了,和一美女啊!美女!哈哈!我一同學(xué)脫褲子的時候~哇啦....你們猜什么東西掉了?”說完,用特別期望別人能夠問他的神情看著大家。當看到大家浮夸的表情后,非常滿意的繼續(xù)說道,“不知道吧?哈哈!手銬掉了!哈哈...!”

不用多說,就連早已知曉的劉哥都哈哈大笑起來,另一位更是笑的捂住肚子了,家傳由于驚訝,居然把喝到嘴里的酒都噴在了吧臺上。

老宋接著說:“你們猜那女的這么著?”老宋用手擦擦嘴上的吐沫星,繼續(xù)像身臨其境那樣說道,“那女的居然雙手捂住頭,蹲在那里了!哈哈!”

“你們猜我同學(xué)怎么說?”劉哥再也不想讓老宋一個人說了,趕緊搶過話題,繼續(xù)說,“我同學(xué)說:‘妹子啊!別怕!我是警察!但是我也有需要啊!’”

家傳和另一位聽完后,笑的前仰馬翻。都異口同聲的說:“劉哥!你認識那女的嗎?帶我們?nèi)ヒ娨姡 ?

劉哥得意的笑,然后對著旁邊的老宋說道:“老宋!喂!宋智!你帶他們上去!我去清點一下沒喝的酒!馬上就來!”

家傳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確定,竟怔怔的楞在哪里了。

“好了好了!走了!那邊的兩位朋友,趕緊跟我走吧!”宋智焦急的問道,然后一手摟一個帶著他們上樓去了。

出了房間,來到走道,宋智看著年輕稍輕的家傳問道:“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我們這么聊得來!對吧!”

家傳擔心是宋慧的哥哥,又不能確定,但是他的內(nèi)心是恐慌的,他為了安全起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您...就叫我....嗯?小徐吧!宋哥!”

“好好好!哈哈!”宋智于是接著說,“現(xiàn)在的人啊!一點也不干凈了!我妹妹被一個男人欺負了!也姓徐!改天我要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我們玩!走!”

家傳明白了。但是,他對宋智的態(tài)度由剛才的恐慌變成了鄙視。他鄙視,是因為他和他一樣,都是社會的渣滓,卻裝出清高的模樣。他知道,今晚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走進房間,必須借故離開。好讓遲早會到來的那一天自己不在被動。好讓他無處遁形,好讓他后悔今晚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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