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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1)

通公道人在人前除了喝酒吃肉,游行街市,言語狂亂,居無定所外,參禪打坐,可謂未曾目見,念咒拜佛,人皆耳未聽聞。但通公道人,人人皆不敢輕視,因其所說多有驗證,所以都敬而又畏。侯景從河南投降時,早已聽說通公道人,等到親自訪問后,又傾心拜服,甚是感信。

在侯景準備奇襲揚州,活抓蕭老翁蕭衍的軍事計劃之前。通公道人神經兮兮的拾起江邊市里的死魚頭,全堆在西明門外,又拔了許多青草荊棘像插花一樣種在市坊里頭。這大伙知道通公瘋,是一個人都不敢吱聲,全都報告給官府,可是官府也管不了通公的怪行怪為,也只好左推右托,混過日子。

可日子一到頭,侯景就已經帶兵渡過揚子江,一路見人就殺,逢人便搶,一入京師東門,那是屠夫入牲圈難有活口,滿城的人將近殺光,這殺死的人頭,又堆在西明門外,作為京觀,以表軍事“偉績”。一時之間京城市井破敗,所處荒蕪。

侯景翻身做了南朝建康之主,自然高興無比,可一想身邊盡是一些帶兵打仗的大老粗,對于未來守不守得住,心里還是沒底。正是通公也在揚州附近,也不妨自己他請一回,問問吉兇。

于是手下十余軍校擁著通公,到了皇宮大殿,侯通二人開始長談。這群軍校守殿門外也不夠離開,畢竟各自也擔心前程一二。不及二刻,侯景氣沖沖的從殿里出來,軍校爭迎上前詢問。侯景誰也不答,遣散眾軍校后,偷偷召來小將于子悅帶四名武士到大殿守著,并對于子悅說:“如果通老頭,他知道我要殺他,就不要害他,如果不知道就把他抓起來處理掉。”至于侯景為什么要殺通公。還是侯景問通公前途吉兇時惹出來的禍。原來通公對于侯景的前途評價是隱隱暗示著離死不遠,并且言語稍涉譏諷的意思。這一下把侯景惡心了一頓還惹毛了自己。可心里又忌憚通公神秘的背后,不敢抽刀殺害,于是吩咐手下幫自己的風險活干了。

于子悅聽了侯景指示自然急沖沖帶兵來大殿門外,令四名武士在門外守著等自己指令后,便只身進殿找通公。于子悅只見過通公一面。通公立即脫去衣服,燒起火,迎上于子悅大罵道:“你奉命來殺我,我是什么人,你竟敢殺我!”于子悅被這氣勢一挫,連連作禮拜謝道不敢后,踉踉蹌蹌跑出人報告侯景實際情況。侯景一聽也一轉狡狠前態,趕到大殿,向通公道歉,再也不敢提殺害通公的事。

之后侯景在宮中設宴邀請通公,通公在眾人酣樂之際,拿著盤內的肉伴鹽送給侯景吃,侯景也沒拂通公的意。

“好吃?”通公問道。

“太咸了。”侯景搖頭吐口水道。

通公大笑轉身對著天說:“不咸的話就爛了。”

等到侯景兵敗身死,眾人把侯景尸體開膛破肚用五石鹽塞到侯景腹里封存,派人運到建康市坊分派,建康百姓爭先割肉切片,食時歹盡,而通公從此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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