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疑他跟非法持有者有聯系,所以才來調查的,立場絕對正義。”
孫瑤打著官腔,順便瞟了一眼余符,眼神頗有些無奈。
“嘿,行了,多的我也不問了,咱們情報部向來是不摻和這些事的。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劉滿志手底下的那幫人來問余符的位置,只要理由正當,我該說也是會說的。”
“我理解。”
作為公司內部唯一一個不會輕易站隊的部門,這種說辭也無可厚非。
而且這個孫老板跟非法持有者有聯系這件事,在情報部也屬于半公開的事實。但是這些非法持有者的行蹤不定,逐個監控起來的成本太高,所以只要對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情報部也懶得去管。
不過這些信息對于余符三人來說倒是意外之喜,總算是抓到了劉滿志的一些實質上的把柄,后續也沒人能挑出三個人的毛病。
但在這件事上,余符終究還是占了便宜的。畢竟再怎么過分,他們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調其他隊伍來殺余符,最多也就只能通過這些白手套聯系幾個非法持有者來做。
與其等著對方上門,余符還不如主動出擊。
中斷了通訊之后,孫瑤從車上翻出來一本作戰手冊丟給余符,內容大抵就是一些用槍的技巧,跟一些戰術講解,隨后就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金馬酒吧要一直營業到凌晨兩點左右,而余符他們準備在凌晨四點的時候進去抓人,這是人一天當中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陸野齡從停車開始就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也好在悍馬的車體很寬,要么也盛不下他。
余符自然是睡不著,甚至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上對持有者展開的行動。
百無聊賴,余符只好翻看那本戰術手冊打發時間。
但翻了幾頁,余符的腦海里卻忽然冒出了一串信息。
“戰術手冊..”
“閱讀進度百分五。”
余符一驚,心想這玩意難道還能還能被底層協議識別?
“閱讀進度百分之五十。”
“閱讀進度百分之九十。”
“閱讀完成。”
提示出現的瞬間,余符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許多相關的信息。持槍姿勢,開槍的技巧,在建筑物或狹窄地形中如何應對...
諸如此類的技巧余符已經完全掌握了,甚至還形成了肌肉記憶。
這倒是意外之喜。
那自己要是找幾本武俠小說看看,豈不是能直接成為開宗立派的人物?
要是再找幾本修仙小說,豈不是能徒手捏碎虛空,在新的位面再創輝煌?
不過這些事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底層協議能幫余符快速融會貫通更多知識的特性,倒是能讓余符受用無窮。
比如余符跟趙朝陽學學國術這件事。
凌晨四點很快就到了,陸野齡跟孫瑤率先醒了過來。長久的訓練讓他們形成了無比準確的生物鐘,即便不需要其他提醒也能醒過來。
余符倒是還在呼呼大睡,但馬上就被孫瑤一腳踢醒。
“檢查裝備,準備行動吧。”
于是余符迷迷糊糊的拉動槍栓,上膛,隨后又再度拉開槍栓,把子彈退了出來。
孫瑤看見余符的動作,頗有些驚訝。
“你以前用過槍?”
“我說我現學的你信嗎?”
此時街上已經沒人了,只有幾盞孤零零的路燈還亮著,昏黃的燈光照在地上,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金馬酒吧已經鎖門了,而且卷簾門也放了下來。不過三個人也沒打算從正門進去。
情報部早就把金馬酒吧的內部結構圖也一并發了過來,所以他們打算從酒吧后門的地下室入口摸進去。
拐進另一條巷子,孫瑤帶著余符二人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前是一條斜向下的樓梯,盡頭處是一扇鐵門,顯然是上了鎖的。
但是掛著破門錘的陸野齡以為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滿臉興奮的擠到了跟前,卻被孫瑤一巴掌拍了回去。
“等你撞開門,整條街都醒了。”
說著,孫瑤就伸出了自己那只機械義肢,用大拇指摁在門鎖上,稍一用力,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鎖芯就被生生摁了進去。
“你這胳膊是靈具嗎?”
余符好奇問道。
“不是,總裝送來的。”
說起總裝,余符就想起了宋陽的姐姐,剛想問問孫瑤認不認識,孫瑤卻伸手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鐵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門內是亮著燈的,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三人,正在清點著地下室的存酒。
孫瑤把槍背在身后,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隨后雙手勒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掙扎了幾下,隨后便徹底昏了過去。
把男人放在地上之后,孫瑤就把槍口對準了地下室通往室內的入口進行警戒。陸野齡則是把守著后門。
余符從肩膀處取下兩根扎帶,分別捆住了男人的手腳,然后又用膠帶封住了男人的嘴巴。
普通人不在巨神的管轄范圍之內,所以盡量能不殺就不殺,否則會很麻煩。
把人控制好之后,三人魚貫進入通往內部的通道。
余符有些緊張,扣在扳機護圈上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抖。
“別緊張,就當你在玩游戲。”
孫瑤小聲安慰了一句,但起到的效果不大。
到了一樓,已經完全沒有燈光了,這一層倒是沒見到有人守著。
按照之前看到的建設圖,孫老板的臥室跟辦公室是連著的,都在三樓,而其他客房也同樣在三樓。
孫瑤調整了一下三人的隊形,把最沒經驗也是最脆弱的余符放在中間,孫瑤斷后,而擁有自愈能力的陸野齡走在最前。
一路上,三人一點阻礙也沒遇到。
一直到了三樓的樓梯口處,陸野齡才停了下來,隨后迅速矮下身子,伸手握拳,示意余符他們停下。
腳步聲漸近,樓梯拐角處逐漸有了些搖曳的黃色光芒。看著不像是燈光,倒像是燭光。
緊接著,一張碩大臃腫,慘白的人臉從拐角處探出頭來。
但人頭之下卻沒有軀體,只是地上有雙正一上一下向前踱步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