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符現在很后悔。
他不該說什么這頓飯他請之類的大話。
陸野齡秉持著不花錢就使勁吃的原則,硬生生干掉了八人份的晚飯,事后還謙虛的跟余符表示,畢竟是哥們請客,不好意思吃太多,八分飽足矣。
余符也只能強撐著笑臉,一一付錢。
吃飽喝足,終于到了干正事的時候。
余符領著陸野齡到了辦公樓下,先是假裝成吃飽飯遛彎的學生,繞著整個辦公樓看了一圈,大致確定了所有攝像頭的范圍。
既然是暗中追查,就不能提前打草驚蛇。
兩個人一直在學校里晃蕩到了晚上十點,終于熬到了宿舍熄燈。徘徊在外的學生們也都紛紛回到了宿舍。
等到四下終于沒人了,余符才終于帶著陸野齡悄然摸到了辦公樓的正門。
大門是電子鎖,半天是開放狀態,方便教職工跟學生出入。但到了老師們的下班時間自然也就關了,現在進去就得用門禁卡。
不過余符已經提前在網上查過資料,這種電子鎖是磁吸式的,通電狀態下根本打不開,不過斷電之后也就形同虛設了。
這當然也難不倒余符,再先進的設備也是需要用電的,而余符恰好剛學會了一個關于電流的修改項,而且一直還沒來及用過。
余符蹲在門口,陸野齡則是在一旁望風。
余符沉心靜氣,集中注意力,開啟了底層協議的能力,隨后將目光對準了門上的電子鎖。
電流強度,三倍。
啪嚓!
電子鎖立時就冒出了一陣火花,隨后便升起了一小片的白煙,刺鼻的焦糊味也散發了出來。
余符輕輕推門,咔噠一聲,磁吸鎖就此打開。
余符小心翼翼的推門,并沒急著進去,而是在門口處探頭進去,大致掃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
辦公樓里的燈光已經全滅了,所以閃爍著紅光的攝像頭變得格外顯眼。
余符如法炮制,又報廢了幾個必經之路上的攝像頭,才放心招呼陸野齡。
“進來進來,記得把門帶上。”
吃人家嘴短的陸野齡用力點頭,緊隨著余符的腳步進了門。
“有能力就是方便啊,要是我去搶個銀行估計都輕輕松松的。”
余符十分感觸,擁有特殊能力的持有者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還是太難以控制了。
不敢想象那些更高級別的持有者該是如何的漠視俗世之間的法律規則。
“想想就算了,官方對付持有者的法子多了。而且咱們就是官方招募過來對付那些不守規矩的家伙的。”
陸野齡比余符入行更早,知道的內幕自然也就更多,他裝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語重心長的開始回憶過去。
“20年的時候,有個跟我能力類似的家伙,比我還強得多。殺完人之后躲到了山里,結果你猜怎么著,公司把人抓住之后,直接用籠子鎖住扔進了海里。”
說到這,陸野齡感同身受的打了個冷戰。
“他到現在還沒死,每天都在淹死跟復活之間徘徊。”
對于持有者來說,只要沒有超越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就永遠無法和整個國家機器抗衡。
余符當然也沒什么違法亂紀的想法跟動機,但聽完陸野齡這一番話,還是有點好奇。
“既然公司的能量這么強,為什么還有這么東洲還有這么多非法的持有者存在?”
陸野齡撇了撇了嘴,難得說出了一句有腦子的話。
“國家之間的競爭,不全是明面上的沖突。就像東洲跟西洲,表面上一團和氣,經濟合作密切,其實暗地里巴不得對方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像這種相互滲透,扶持反對勢力搗亂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很多非法持有者其實都是其他地區培養出來的?”
陸野齡點頭,隨即回答:“不全是,但肯定不少。在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實體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權力。”
聽見這話,余符瞪大了眼睛,立刻對陸野齡刮目相看。
沒想到這么沒腦子的人也能說出這么鞭辟入里的話來。
“這句話是孫瑤說的,但我到現在都沒聽過哪個實體叫權力的。”
余符心領神會,心想這才像你小子的正常水平嘛。
為了盡可能的避開攝像頭,余符跟陸野齡只好選擇走樓梯上樓。
雖然電梯里的攝像頭照樣可以破壞掉,但余符總是隱隱覺得有點不安,下意識的想節省一下自己的輻射波動。
兩人很快就到了辦公樓的四樓,這一層也是董事會成員的辦公室所在。
余符按照門上的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存放考勤記錄的辦公室。
考勤記錄并不是什么保密內容,所以存放記錄并沒有密碼,這倒方便了余符查看。
謹慎起見,余符甚至還特意從食堂賣燒雞的窗口要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力求盡量少的留下痕跡。
“果然..”余符翻看著電腦上的記錄,臉色也被顯示器的藍光照的陰晴不定。
“果然,當時學校被拉進領地的時候,趙家的人全都不在,連趙天龍都請假了。”
確定了這件事之后,再聯想起趙天龍的保鏢是個持有者這件事,趙家就變得更加可疑。
既然有了方向,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只要找個趙家人問個清楚明白就好了。
但是對方如果真做了這件事,大概率也是不會承認的,而且自己目前還是個學生的身份,要去質問一個校董會的成員,無異于自爆身份。
不過余符也從沒想過用常規的手段去尋找答案,他從來都是偷雞摸狗的天才。
“陸野齡,你以前綁架過人嗎?”
“啊?”
青藤大學男生宿舍,六樓。
余符端坐在書桌前,面前擺了幾張已經被畫的亂七八糟的白紙。
他正在苦思冥想一個萬全的計劃,怎么才能順利綁到一個趙家人,然后順利逼問出事發當天他們都恰好不在學校的原因。
這是件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所以陸野齡自覺退出,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從難度上看,兩個身為校董的趙家人只有白天才在學校,離開學校之后又是專車接送,基本沒機會下手。
所以最好的突破口還是趙天龍,但他又有個實力不詳的保鏢守著,也是個難處理的麻煩。
良久,余符猛地抬頭,看向了陸野齡。
對啊,這小子不是達芬奇級嗎?
有領地可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