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被爺爺領養(yǎng)了,我以后都不會離開你們了!”多多興奮得滿屋子亂跑。
淚水又不爭氣的涌出來,看著大叔嬸嬸,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誰說你是領養(yǎng)的!”于大叔卻是一板臉,“你是爺爺?shù)挠H外孫!”說著一把抱起多多,用胡了直扎他的小臉,引得他咯咯直笑。
抱住嬸嬸,心頭似有千言萬語,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嬸嬸拍著我的肩膀,“傻孩子,這下你放心了!”
這算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我決定請大家出去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那得多貴啊,就在家里吃!”嬸嬸不愿意我破費,于月兒摟住她,“姐的一片心意呢,媽媽你就別拒絕了!”
南城最好的牛排店,嬸嬸看著那塊還帶著血絲的牛排,趕緊擺手,“哎呀,還沒熟呢,這個我可吃不來!”
我忍不住一笑,讓服務員重新上一塊全熟的牛排。
“這得多貴呀,葶葶你以后想吃,嬸嬸給你做,嬸嬸做的比這好吃多了!”
“好啊!”滿滿的幸福,有人疼就是好。
“哎呀,北辰,你看這里都變成窮人的餐廳了,身上還有大蔥的味道呢,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吧!”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林舒雅。
嬸嬸也聽到她的話,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愧,似乎她丟了我的面子。
“服務生!”我立刻揚手,“你們這里沒有洗手間嗎?”
“有的,小姐!”服務生很客氣的要給我指路,我搖搖頭指向林舒雅,“你應該告訴那位小姐!”
林舒雅一張臉漲得通紅,姜北辰悠閑站在一邊,即不幫林舒雅也不看我,仿佛看戲一般。
“這位先生,這里是高檔餐廳,麻煩以后不要帶寵物過來了,亂咬人,真的不好!”
比尖酸,林舒雅你就是再回爐修造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媽可是精神病,罵起人來即惡毒又從帶重復的!
嬸嬸趕緊拉拉我,示意我不要再惹事了。
而姜北辰卻是不怒反笑,走到我們桌前,“多多,你最近又胖了哦!”
“帥叔叔,我以后會比你更帥的!”
不愧是我兒子,說話也有一套,我立刻抱住多多,啪得親了一口,“好兒子!”
林舒雅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硬拖著姜北辰離開牛排餐廳。
旁邊于月兒再也忍不住的嗤嗤直笑,“姐,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嘴巴那么厲害,像刀子一樣!”
我淡然一笑,“吃飯!”
很開心的一個晚上,甜蜜入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米雪在電梯門口等我,“喻姐,今天林小姐來了,你要小心啊。”
微微一笑,對付她真的不用費太多的心思,我知道,姜北辰的心在我身上,而現(xiàn)在的她,不過是姜北辰故意報復我的一顆棋子而已。
突然就替林舒雅感到悲哀,容貌秀麗,身家過億又怎樣?拼命跟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拼命的想要搶奪自己認為的愛情,受的傷,她不疼嗎?
突然就不想再跟她斗了,因為她太可憐了。
高傲的走進辦公室,先翻看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
電話筒突然響起來,拿起話筒,里面就傳來那種熟悉而銷/魂的聲音,讓我心里一沉。
難道他們?
立刻就想放下話筒,但卻不甘心,一剎那間想要沖進辦公室去,可我卻拼命的抑制住那股沖動。
緊咬著下唇,拿起煙直沖進洗手間,吸了大半包這才稍稍的冷靜下來。
依舊看著煙頭隨著漩渦沉下去,走出格間。
林舒雅還在,只是她在整理衣服,臉上還有沒有消退的紅暈,她的脖頸處赫然印著兩三個草莓的印記。
“真是的,怎么這么兇猛啊!”似是在自言自語,看到我裝作很吃驚的樣子,“你,你怎么在這里!”
我無視,冷笑,洗手出門。
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姜北辰正從里面出來,他的衣衫有些不整齊,看到我,“立刻跟我去博美公司一趟!”
深呼一口,拿了包跟在他身后走向電梯,正好遇到剛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林舒雅,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
故意緊走兩步挨近姜北辰,壓低聲音嘟囔了一句,姜北辰立刻湊過來,“什么?”
我得意的看向林舒雅,那張秀美面容已經(jīng)有些變形,突然之間,我發(fā)現(xiàn)林舒雅變丑了很多。
這也難怪,俗話說的,相由心生,天天想著報復陷害,內心充滿罪惡的女人,會好看嗎?
走進電梯,姜北辰還在問我剛才說了什么,我笑,“沒什么!”
他深遂的眼眸立刻盯住我,一張帥氣逼人的臉立刻就貼過來,唇間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他那溫熱的氣息。
“吃醋?”
“哈哈!”借著干笑在掩飾我的尷尬,“姜總太高估自己了!”
他的雙眼立時又充滿笑意,但在我看來卻是嘲笑,賭氣站在電梯門邊,不再理他。
姜北辰急巴巴叫我去博美公司,我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卻原來林言博的那個項目已經(jīng)開始正式投入運行,只是叫我去參觀一下。
林言博很開心我們能來,他和姜北辰在那里學術交流,我聽得云里霧里,便去找表妹小紅聊天,詢問家里的情況是否一切都好。
“我媽挺好的,就是上次給你介紹那種畜牲男人,她心里一直有個疙瘩。”
“沒事的,你告訴姨母,我早都忘了,讓她老人家別放在心上了。”
“姨媽的身體和精神也都挺好,聽說還參加一個老年廣場舞,活得挺開心!”
我欣慰點點頭,雖然不敢奢求我媽壽如南山,但每天健健康康開開心心,我就很滿足了。
“姐,你有時間回家吃頓飯吧,你親口給我媽說沒事,她才能放心呢,不然她總是說你是怪罪她了,好久都不肯去吃飯了。”
“好的,我這個周末去!”
那邊姜北辰在叫我,匆匆走出來,跟林言博告辭,然后上了汽車,剛要開車的時候,我卻看到一個熟悉而又倍感惡心的身影。
是楊宇!
“姜總!”我指指楊宇的背影,“他來干嘛?”
“談生意!”姜北辰不以為然,“來了很多次的了!”
“萬一?”
“沒有萬一!”
車開了,我高低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項目我是知道的,全部由姜北辰私人投資,如果有什么意外,姜北辰的損失是很大的。
咦,奇怪,我為什么要關心他是否受損失,那又不是我的錢!
但最終我還是給小紅發(fā)了信息,詢問她楊宇的情況如何。
小紅的回答讓我安下心來,他開的價格已經(jīng)高于我們當初價格的一倍,但林言博根本不予理睬,這次也是沒好臉,直接告訴他,他林言博為人最死板,永遠不會跟人品不好的家伙成為生意伙伴!
大快人心!
“姐,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告訴言博姓楊的是什么人,永遠不會跟他合作的!”
苦笑一聲,我那段失敗的戀情,就是為什么姨母和我媽不停給我介紹男人相親的原因!
姜北辰一把把手機搶過去,看了兩眼,盯住我,“你和這個姓楊的,什么關系?”
隱隱感到車廂里彌漫著一股老陳醋的味道。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立刻淡淡一笑,“前男友!”
姜北辰臉色開始發(fā)黑,眼神似利箭,大有將我萬箭穿心的怒意。
我將臉扭向車外,我怕自己忍不住會得意的笑出來。
回到公司的時候,林舒雅已經(jīng)離開,在辦公室里剛坐下,手機就響起來。
是張小非的電話!
趕緊接通。
“喻小姐,你,你能來一趟嗎?”張小非的聲音中透著哭腔,似乎遇到什么事。
內疚感頓時油然而生,畢竟她是代我毀容的。
立刻往外跑,卻被姜北辰叫進辦公室,厲聲喝問我上班時間要去哪里!
“會情人!”
我毫無畏懼的盯著他,姜北辰那張臉更加陰沉,雙眼噴著火一步步逼近我。
“你再說一次!”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我知道,他真的發(fā)怒了。
我有些膽怯,往后退了一步垂上眼皮,輕輕咬住下唇。
“我讓你,再說一次!”
我已經(jīng)退讓了,他竟然還得寸進尺,倔強立刻被激起來,迎著他的眼睛大聲叫道,“我要去會情人!”
身體頓時被一股強大的沖擊力給撲倒在沙發(fā)上,只聽著“嗤嗤”幾聲,我的衣服差不多成為碎片。
……
手機又響起來,還是張小非的電話,看來她確實很著急。
立刻就要沖出去,卻被姜北辰叫住,眉頭一緊,他又要干嘛,折磨我不夠嗎!
他也不說話,眼睛還只在我身上唆瞄,低頭一看趕緊捂住身體,忍不住又要罵人。
扔過來一套工作服,和我原先的一模一樣。
“我讓人做了十套備用!”他很得意,我立刻“呸”了他一聲,換好衣服就跑出去了。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病房里卻沒有張小非的身影,心里疑惑,趕緊問同病室的病友,都搖頭說不知道。
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好像有人在叫,要跳樓,快報警。
心中一驚立刻沖到窗臺前,只見對面大樓的樓頂站著一個人影,離得遠看不太清楚,但同病房的病友立刻就叫起來,“是那個小姑娘,快勸勸她啊!”
我立刻沖出去,瘋了一樣往對面樓頂跑,不能死啊,千萬不能死啊!
“小非,小非!”沖上樓頂急得直叫,“你為什么要做傻事啊,快下來,有什么事我?guī)湍憬鉀Q!”
事后想想,我當時的話說的太滿了,但當時只想著救人,先拖住她再說。
“這件事是你沒法幫的,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死了!”她慢慢坐在樓沿上,我的心差點就從嗓子里跳出來。
“有辦法,你臉上的疤痕,醫(yī)生說了,是完全可以消除的,只需要一點點耐心,真的,想信我!”
“他,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張小非似在喃喃,又似在哭訴,陡然之間我就明白過來,又是楊宇那個人渣!
“小非,你相信我,那個男人就是個人渣!”我大聲叫著向她慢慢靠近。
“我那么愛他,我愿意為他去死,可他,他為什么不要我!”
張小非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騰得一下站起來,身體就向樓外側去。
“不要!”立刻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但巨大的沖擊力卻把我也同時帶出樓沿,直向樓下墜去。
幸好我一瞬間拉住樓沿上的一根鐵欄桿,可兩個人的分量使我的手馬上就支撐不住,手指在一點點滑開,整條手臂就像要斷了一樣。
“救命啊!”我用盡全身力氣叫起來。
隨后而來的保安將我們拉了上來,兩條手臂軟軟的垂下來,雙腿根本站立不起來,渾身的汗立時就如下雨一般,整個人完全就虛脫了。
張小非的情緒還是非常激動,醫(yī)護人員立刻替她注射了鎮(zhèn)定劑,兩個護士要來架我,我哪還能站得起來,剛才的情形我一輩子再不要經(jīng)歷了。
一雙有力的臂膀立刻抱起我,那么緊的將我貼在他的胸前,我聽到那心跳比平時要快一百倍,我甚至感覺到他在微微的顫抖。
“再不許這樣,再不許這樣!”姜北辰不停吻著我的頭,反復的說著這句話。
我終于回過神來,立刻摟住他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己,“我也嚇死了,嗚嗚……”
兩條胳膊酸疼得使不出一點力氣,醫(yī)生檢查說,因為救人的時候用的力氣太大了,所以才會產生短暫麻痹,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現(xiàn)象,多加休息不會有大礙的。
于是,不管我如何鬧,姜北辰還是把我弄進醫(yī)院里住了下來。
當然,我也有要求,要跟張小非一個病房,我得弄清楚她到底為什么自殺,而且還為了一個人渣,我得讓她清醒!
第二天張小非醒過來,任我問什么,她都是一言不發(fā),兩眼直直盯著天花板,像一具完全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第三天,她還是那樣躺著,這期間不喝水不吃飯,甚至連廁所都不去。
“你真要一心尋死?”
“他不要我了!”她終于說話了。
“為了那個人渣,值嗎?”
“我,有了他的孩子!”張小非的手在小腹部輕輕撫動兩下,眼角漸漸涌出大顆淚珠,“孩子是無辜的,他那么辛苦的投一次胎,但是,他爸爸卻不要我們了,我,我除了死,還能怎么辦?”
瞠目!
勸她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想想陳可心,我已經(jīng)百分之八十的認定多多就是她的孩子,但生下來卻是只能放在福利院里,而且母子見面又不能相認,做為母親,那種痛苦,我能理解。
又比如我,一直懷疑自己的身世,卻又苦無證據(jù),無法找到親生父母,孩子的那種被拋棄的痛苦,我也理解。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渣的存在!
“小非!”我思考良久,“難道那個人渣不離開你,繼續(xù)到處拈花惹草,你還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
看著她,突然想到這兩天,她的家人似乎從來沒有來看過她,心里猜疑又不敢問。
醫(yī)生說她現(xiàn)在的情緒處于崩潰邊緣,所以盡量還是不要剌激她。
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啊。
給姜北辰發(fā)信息,詢問他這樣的事要如何處理才能兩全其美。
其實也是故意給他發(fā)信息,畢竟他曾經(jīng)也干過這種畜牲不如的事情,真不知道那段日子陳可心是怎么熬過來的。
姜北辰?jīng)]有回我,只是在晚間新聞上有一條新聞,似乎只是一條花邊新聞,但卻足足播出有十分鐘。
楊宇在他的公司里,被人揍了。
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跪在地上直求饒,而挨打時的畫面也非常清晰,絕非攝像頭拍出來的結果。
姜北辰再來看我的時候,拿出一張卡,向著躺在那里的張小非呶呶嘴,“省省應該夠她和孩子的生活了!”
我把卡放在張小非手中,張小非此時虛弱得話都說不出來,淚水不停的往外涌,看得我一陣心酸,“小非,你放心,孩子生下來,我?guī)湍銕В ?
我,于月兒,還有嬸嬸都不時的開導張小非,最后她終于答應好好的活著,把孩子生下來,她要證明給那個人渣看,沒有他,她過得更好!
“誰都別給我搶,我要做干媽的!”我大叫。
“那我就是干姨嘍!”于月兒也叫。
“我又多了一個孫子,這個真是兒孫滿堂了!”嬸嬸笑得滿臉開花。
姜北辰自然不屑跟我們這群女人同流合/污,站在一邊擺酷。
“我們都是女人呢,聽說如果是男孩子,身邊女人太多,會變得很娘炮,如果是女孩呢,會沒有安全感的!”于月兒說完,我斜看著姜北辰,“我們得給孩子找個干爹才行!”
“找誰呢?”那三個女人眼睛直盯著我。
姜北辰也在偷瞄我。
“宋澤怎么樣!”
于月兒剛要歡呼,卻一看姜北辰的臉色,趕緊就壓下去。
姜北辰狠狠瞪著我,如果沒有別人在,不知道他又要如何折磨我。
“姜先生!”張小非已經(jīng)看出來,向著姜北辰一笑,“如果姜先生不嫌棄我們高攀,讓我孩子讓您做干爹吧!”
姜北辰?jīng)]有說話,而是劍眉微蹙,似乎還在猶豫。
“不好,我覺得還是宋澤好!”我絕不給他留面子,這個男人就不能慣!
“姜傾玉!”姜北辰突然說出一個名字。
心跳頓時加速,多多的名字叫喻傾琛,傾心姜北辰的意思,而他說的這個名字,難道是在寓意他傾心于我?
“如果用這個名字,我就做孩子的干爹!”
張小非立刻喜形于色,連連點頭,“多謝干爹賜名字,我們玉兒真有有福氣的孩子!”
姜北辰微點下頭,昂然走出病房,我立刻追出去,“那名字的意思是在暗示我嗎?”
姜北辰立刻滿臉驚訝,“我忘了告訴你,我最近喜歡上一個小玉的女孩子!”